第六章: 商君後裔 (十更!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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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不顧眾山賊投來的驚訝目光,心裏搜索著各類野史演義中關於潘鳳的記載。

    潘鳳:冀州刺史韓馥手下上將,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奉命與董卓麾下大將華雄交戰,不敵三合被斬於馬下。

    然而這隻是《三國演義》的一種說法,關於潘鳳的身世,江湖上流傳眾多版本。

    在一篇風靡眾多三國論壇的文章-----《潘鳳上將》中,曾這樣描述潘鳳:身高九尺,腰粗十二圍,手中一把一百八十斤的開山巨斧。善兵法、多智謀,少時就有經天緯地之才、包藏宇宙大誌。是三國曆史上,堪與文武兼備的趙子龍並肩的無雙上將。

    秦昭回想方才潘鳳其言其行,勝不驕敗不餒,一柄巨斧使得虎虎生風,頗有將帥風範。秦昭心想若是有緣再遇到的話,一定要傾心結識。

    秦昭正思索著自己以後靠什麽在四裏八鄉樹立威信的事兒,黑矛已經哭喪著臉帶著那幾個山賊從山上下來了,眾人手中空空如也,隻有兩個山賊可憐巴巴地抬著一根長長的類似木頭一樣的東西吭哧吭哧地跟在後麵。

    “怎麽……怎麽就這點東西?”秦昭驚訝地看著黑矛。

    黑矛氣呼呼地指著山後冒出的黑煙道:“不知哪個王八羔子一把火把寨子給燒了!哎,可惜那些糧食珠寶了!”說罷恨恨地看著眾山賊,雖知他們不可能有機會下手,心裏的怒火非要找幾個發泄一番才好。

    山賊們又開始哆嗦起來,一個滿臉刀疤的山賊咽口唾沫,小心說道:

    “兩位大爺,小的估摸著,我們大王臨走前覺得不甘,所以才回到寨子放火,小的們的確冤枉啊!”

    “冤枉啊……”眾賊仿佛聽到召喚,一起跪在地上求饒。

    “秦哥,這些山賊怎麽辦?要不讓水袖兒再放把火,把他們燒成灰吧?”

    山賊聽到這裏,哭的更帶勁了,鼻涕眼淚混在一起,額頭上通通磕出了血。

    水袖兒給了黑矛一個白眼道:“你還真把人家當成女魔頭啦?”

    秦昭長歎一聲:“算了,都是吃不飽飯的可憐人,讓他們下山自謀生路去吧!”話音未了,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跟水袖兒身上散發的香味渾然不同。

    秦昭走到山賊麵前,一道耀眼的光亮照耀在方才抬下的木材切麵處,光亮處那木材竟金光大現,璀璨生輝。

    秦昭語氣顫抖著指著那木材道:“莫非,莫非這是…….金絲楠木?”

    水袖兒和黑矛一起湊過身來,兩人對視一眼,均是搖頭不知。

    臉有刀疤的山賊突然說道:“我記起來了!前幾日,大王帶著我們打劫過一個益州來的商隊,小的聽那益州客商說過,這木材好像就是什麽……楠木。”

    黑矛對什麽木頭不感興趣,搔頭問秦昭:“秦哥,那什麽木,值錢嗎?”

    秦昭點點頭,金絲楠木明末已基本絕跡,建國後更是被列為珍稀國木,民間諺語道:“縱有珠寶一方,不如烏木一方”,可見陰沉木金絲楠的巨大價值。不過現在可是兩千年前,雖然金絲楠以益州產為尊,不過他可沒把握附近有多少人能識貨。

    “黑子,”秦昭摟著黑矛的肩膀叮囑道:“你叫上兩個兄弟,抬著金絲木去附近商家問問,看誰出的格高就賣給誰,所得的錢,一分不留統統買成羊。”

    “羊?”黑矛跟水袖一起愣愣地看著他。

    “沒錯!今天晚上,我要請全村子的人吃一頓全羊宴!”秦昭大手一揮,豪邁灑脫,猶如皇者。

    “好嘞!我馬上就去!”黑矛吆喝著四個山賊抬著金絲木,自己大馬金刀地走在前麵,胸前的衣襟敞開著,露出一叢褐色的胸毛。他右手掄著一把撿來的長刀,心說待會兒見了富商,他們乖乖聽話還自罷了,否則……哼哼,他是很不介意在那幫腦滿腸肥的家夥們身上留幾個透明窟窿的。

    “有秦哥跟水袖兒撐腰,怕個鳥!”他豪邁地想。

    “水袖兒,我們也下山吧,你讓水伯通知鄉親們準備好鐵鍋、碗筷,去打穀場集合。”

    “哎,知道了。”水袖兒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聲音婉轉如黃鶯。

    兩個剛要起身,山腳下傳來一陣悶響,幾十個裹著紅頭巾的漢子齊齊給秦昭下跪,高聲喊道:恭送老爺、夫人下山!

    秦昭覺得感動,又覺得很好笑,他的印象裏,“老爺”都是四五十歲的地主老財,腰裏別著煙槍,在大街上橫著走路,見人打招呼先翻個白眼。

    水袖兒的俏臉上飛起一朵煙霞紅嵐,低著頭,羞答答地跑開了。

    一陣清風吹來,漫山遍野的黃色小花隨風搖曳,組成了一大片金黃色的海洋。

    秦昭回到家裏時,秦三正和老伴李氏擠在一張破舊的木床上吃午飯,午飯依舊是麩麥熬製的稀粥,難喝無比,二老卻喝的津津有味。

    他站在門口,看著二老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卻是一臉的憔悴,長期的營養不良,讓二老臉上沒有半分血氣,秦昭眼角一熱,淚水差點流出來。

    “爹、娘,我回來了。”秦昭走進屋裏,也學著二老的樣子雙腿盤坐在木床上。

    “回來了,阿娘給你留了粥,快點趁熱喝吧。”李氏從桌上端起一碗更稠一點的粥遞給秦昭。

    秦昭心裏一熱,秦家雖窮,卻窮的硬朗,窮的溫暖。秦昭一口氣把粥喝光,擦著額頭冒出的汗,興奮的說道:“爹、娘,咱們今晚有羊肉吃啦!”

    “啥?”秦三和李氏放下筷子,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有些發愣,李氏更是聲音打著顫問道:“孩子,你是不是闖禍了?咱老秦家世世代代可都是本分人呐。”

    秦昭搖搖頭,輕描淡寫地把自己跟黑矛一起大鬧獨龍山的事兒說了一遍,把袖兒的精妙功法略過,隻是說自己跟黑矛一起把山賊打了個落花流水。

    秦昭說完,屋子裏變得靜悄悄的,李氏趕緊挽起秦昭袖口看看孩子身上有沒有傷口,秦老爹則陰沉著臉不說話。

    秦昭有些吃不準,小聲問阿娘:“昭兒是不是做錯了?”

    李氏正待回答,“啪”的一聲脆響,小方桌一分為二,碎裂的木屑在窗台射進的陽光裏上下翻飛,秦老爹溝壑滿布的臉上蕩漾著久違的欣喜和自豪:

    “好小子,不愧是大秦子孫,沒有丟先祖的臉!”

    李氏先是嚇了一跳,聽到丈夫這是誇耀兒子,搖搖頭嗔笑著去收拾碗筷。

    秦昭已經是第二次聽老爹提到先祖,心裏實在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阿爹,我們先祖到底是何人物?”

    秦三原本菜色的臉上竟然泛起一道微紅,炯炯雙目之中儼然多了一股不可侵犯的貴族氣息,語氣鏗然,字字千鈞地說道:

    “我們秦家的先祖,就是先朝基業的奠基者,輔佐孝公變法雪恥、收複河西、威懾天下的大秦第一功臣------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