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宦官的養子(求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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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甲聲沙沙作響,秦昭見幾名鎧甲羽林軍擁著一位老者昂然而入。那老者紅麵錦衣,慈祥中透著威嚴,正是中常侍趙忠府上的家老白總管。

    家老見到秦昭,臉露喜色,拱手施禮道:“原來秦郎在此,真讓老夫好找啊。”

    秦昭抱拳施禮:“不敢,不知白大總管尋找草民,可還是為上次‘尖角煞’之事?”一邊說著,秦昭還想,這幫宦官有名的翻臉無情,萬一那法器真出了岔子,那可就大大的糟糕。

    家老趕緊擺手道:“秦郎切莫誤會,上次按照秦郎指點布局後,闔府上下再無血案,老爺的病體也迅速康健,一切都是秦郎之功。”

    秦昭放下心來,擦擦額頭細汗,問道:“那白總管尋找草民,所為何事?”

    白衣家老的神色立即黯淡下來,歎氣道:“實不相瞞,老夫此次是為府中長公子的怪症而來。”

    “長…….長公子?”秦昭差點笑出聲來,心說,你家老爺是天字第一號大太監,哪裏來得設備弄出個“長公子”?

    家老察言觀色,已經看出秦昭表情異樣,頓時臉上大是尷尬起來,挪揄道:

    “長公子……是,是老爺的養子。”

    秦昭點點頭,宦官養子之說,他在《三國誌》等書中倒也看到過。宦官被切了命根後,心態肯定異於常人,對錢財和親情的渴望異常偏執。那些“功成名就”的大太監往往收養幾十名養子,朝廷不但不降罪,反而給養子們加官晉爵,世襲罔替。比如曹操之父曹嵩,當年便是大太監曹騰的養子。

    “可是,秦某隻懂風水,不懂藥石之理,白總管恐怕所托非人了。”

    家裏臉上一陣惶恐,急急說道:“我家公子病症十分古怪,老爺請了不少禦醫前來診治,卻都束手無策,還望秦郎莫辭辛苦,再造浮屠之德啊!”

    從本心上講,秦昭實在不願意跟臭名昭著的十常侍牽扯太多,不過他所見識到的趙忠似乎跟史書上頗有不同之處,自己推謝官職,趙忠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暗暗命人給秦家又送去不少金銀…….

    看著家老急切的眼神,秦昭豪邁的揮手道:“行,那我且先去瞧瞧吧!”

    家老大喜,作個請的手勢,秦昭就要隨著離開,三名不知死活的衙差大馬金刀的提著棍子圍了過來,高聲喝道:

    “不許走!殺死朝廷官差,就這麽走了不成?”

    家老這才注意到人群堆裏有幾名官府的人,他也不問緣由,看了看跟隨自己前來的羽林衛一眼。

    隻是看了一眼!

    十名羽林衛一言不發,兩人一組,提起手中長戟對準三名可憐的衙役,白晃晃的長戟“噗嗤”“噗嗤”刺進三人右腹。

    舉戟、刺入、攪肉、拔出、收工,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羽林衛殺完人,麵色依舊沉靜如水,收起長戟,齊刷刷看著前方。

    三名衙役撲通撲通倒在地上,右腹處統統被長戟攪開一道口子,腸子、肝肺的流的到處都是,弄得大街上一陣陣惡臭。

    秦昭看著十名站成一排的羽林衛,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東漢末年,貪腐成風,宦官監軍勢大,中央軍戰鬥力大大下降,惟有羽林衛依舊保持強悍的戰鬥力,誓死捍衛著“國之羽翼,齊盛若林”的漢武信條。

    當然,以秦昭的見識絕對想不到,在大漢內部還隱藏著一支極為特殊的鐵血部隊,成為捍衛大漢六百年基業最後的一支利器!當然,這是後話。

    秦昭從衣襟處摸出兩個藥瓶,交給演百戲的老漢手裏,囑咐道:

    “這是我家祖傳的刀傷藥,對你的舊傷很有好處。老伯今後多多保重,遇事莫與人爭強。”

    老漢眼角一熱,拉著徒弟就要給恩人下跪,幸虧秦昭動作利索,古代人動不動就給人下跪,也未免太瘮人了些。

    人群中,有人喊出一句口號:“有鹿嶺秦郎在--------就有公平在!”

    百戲老人帶頭共喊著:“有鹿嶺秦郎在---------就有公平在!”

    白衣總管微微一怔,他也沒想到秦昭一個鄉下小子竟然在鎮上有如此威名。

    ……

    洛水巷趙忠府大院。

    翠竹綠蔭、假山巍峨,院中精心栽植的綠樹紅花與藍天蒼穹交相輝映,勾勒出一幅絕美的水墨畫卷。

    秦昭和家老走在院中,涼風習習,春意暖人,全身說不出的舒暢。家老走在前麵,不住誇讚秦昭,多虧了法器布局,衝走煞氣迎來暖意。

    兩人談笑著走進大院,趙忠正坐在太師椅上,表情嚴肅地看著一名醫工裝束的人,為斜躺在大椅上的年輕人針灸。

    秦昭觀那年輕人麵色鐵青、全身枯槁、瘦弱不堪,顯然是沉屙病體,然而眉宇之間,竟然有一股勃勃的英氣,全身也散發著至剛至陽的氣場,甚是奇怪。

    “你家公子是何症狀?”秦昭低語問道。

    家老皺眉低語道:“時而瘋癲,時而狂躁,發起病來六親不認啊。”

    秦昭點點頭,依照家老的說法,這位公子患的應該是西醫所說的“癲狂症”,並不算是什麽疑難雜症,秦昭也就放下心來,安心看那醫工如何診治。

    作完針灸之後,醫工命下人去端湯藥。不多時,一名小廝端著煎藥的銚子,小心走了過來。

    等小廝奉命揭開銚蓋,秦昭立即聞出這是肉桂、丁香之類的熱藥。醫工親自持著小藥勺,就要喂病人喝下湯劑。

    “停下!”

    秦昭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飛起一腳踹走銚子,衝著醫工怒目暴喝道:

    “媽的,你想把人害死嗎?”

    家老嚇得渾身打顫,心想,這下可完了,秦郎敢跑常侍府邸來撒野,那還能活著出去?心裏直報怨自己不該向主子提議去請這個鄉下野小子,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年輕病者身旁,圍站著一圈的持戟羽林衛,均是軍隊裏一流好手,見此人竟能眾目睽睽下衝開重重防禦,若真想行刺中常侍大人,豈不是易如反掌?

    葉甲聲“沙沙”作響,羽林衛們紛紛圍了過來,虎視眈眈地盯著秦昭,如臨大敵。

    醫工看著被打翻的藥銚子,怒從火起,指著秦昭鼻子大罵道:

    “從哪兒鑽出的野小子,竟敢阻撓本官為太尉大人治病,左右還不拿下!”

    羽林衛都是見過秦昭的,他們也吃不準主子對秦昭的態度,昂然站立,一動不動。

    醫工見眾人不動,臉上大是尷尬,衝著趙忠一拱手:“中常侍大人,此人不知是哪裏來的刺客,竟阻撓小人為長公子治病,真是罪不容誅!”

    趙忠見到秦昭,又看他踢翻藥銚子,心中已有計較。趙忠是什麽人?久經宦海沉浮,殘缺之體能在廟堂裏呼風喚雨,豈能看不出事有端倪?

    趙忠從太師椅站起,竟衝著秦昭深深一揖,笑道:

    “秦郎說禦醫‘害人’,想必定是有法子治我家聰兒,咱家就拜托秦郎了!”

    家老愣了:主子不但不治秦昭僭越之罪,反而越禮作揖,異數啊!

    醫工愣了:這野孩子什麽路數,竟讓堂堂中常侍喜笑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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