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子衿,我從沒碰過白令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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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洛把秦忠信送到樓上後,隨即吩咐了劉嫂先燉一盅牛奶花膠端上來,再煮些粥和易消化的餐點。上樓後兩人都把衣服換掉,又照顧他簡單洗漱後坐下。考慮從檢查到回到家已經幾個小時過去,花膠盅還要一會兒時間,所以又拿了即時衝食的五穀粉和磨碎的維生素片用溫水衝開一杯遞給秦忠信先墊一下。

    秦忠信看她忙來忙去而不自覺,心裏暖暖軟軟的,想著原來被一個自己深愛又深愛自己的妻子照顧是這種感覺。可是讓她擔驚受怕則讓他心中內疚。不想她擔心,便乖乖地把那杯流食喝掉,又接過她遞過來的清水漱了口。看她又要去忙,伸手拉住了她,她順著他的力來到他懷裏,溫柔地看他。他現在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摟著坐到自己腿上的她,抬頭看著她。兩人就這樣對望著,她忽然抱著他的頭,自己低頭在他耳畔:“以後不要那樣做了,當時頭上就出血昏迷了,我怕,心裏好慌。等你醒來的時間感覺那麽漫長,我也怕,很怕。除了硬撐著費力地呼吸,除了盯著你,什麽都做不了。”

    她沒有抬頭,他卻聽得出她聲音裏洇著淚水,無言地抱緊她,聽她控訴地低語:“忠信,永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好。”

    “我沒有那麽堅強。”

    “寶貝兒。”

    “我也不丟下你,不舍得丟下你。”

    “寶貝兒。”

    “想到前幾天換你來擔憂恐懼,我也怕,我不要你因為我難過。”

    “寶貝兒。”翳痛由心髒傳到四肢百骸,眼裏湧出濕意。因為自己的恐懼,理解她的恐懼,清晰地體會得到強撐著呼吸的艱難。自己也怕她受傷,怕失去她,所以才會有那本能的反應。

    他陪著沈洛午飯後,兩人一起到了三樓玻璃頂花園。調好角度,他靠坐在躺椅上,沈洛坐在他懷裏,頭靠在他肩上。初春晴朗的中午,太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他一手在她肩頭,手指纏弄著她已經及肩的發絲。偶爾會有調皮的發絲被他撩到她臉上,她會扭扭頭抗議,他就會一笑,低頭在她頰邊吻一下。兩人沒有說話,就這麽靜靜相擁,享受著時光靜好。

    雖然整個空間敞通,但房間裏是室溫,玻璃頂再吸了太陽的熱量傳進來,兩人之間溫馨的安靜,讓幾天來沒有好好休息過的沈洛昏昏欲睡。明眸緩垂之際,耳邊響起他低沉溫柔地聲音:“子衿,我從沒碰過白令妍。”

    她倏然清醒,睜眼,坐了起來,雙眼看著他,一瞬不瞬:“你說什麽?”

    他掀目看她:“我從沒有碰過白令妍。”臉上沒有一點戲謔或迷蒙的意思,“所以,她不可能有我的孩子。”

    “忠信,你是誰?”

    “秦忠信。”

    “我是誰?”

    “寶貝兒。”

    “我是誰?”

    “洛洛,寶貝兒。”

    “……”

    “秦忠信和喬維京是同一個人,沈雲洛就是白子衿。”

    “忠信。”她打了個寒噤。

    他把她重新摟進懷裏:“洛洛,我看到了我們的以前。這應該就是這幾天我昏迷的原因。”他用他溫暖的手握著她一隻手,在這陽光明亮的午後給她講了他見到的他們的以前。沒有講全部,而是對多寶街潘竹香女士的講述做了一些補充,隻是到了喬維京最後的片段他住了口。沈洛沉入其中,不知道自己是誰,隻是關心著一個人的結果,可是久久未聽到。看著他,忍不住追問:“他呢?”

    看他看著自己,眼神深邃幽暗,一股擔心擴大,沒見到?不,這麽多天老天讓他昏迷,應該是想把真相展示在他麵前。那麽是?難道真如竹香所說?她的聲音帶著自己沒有發覺的顫抖:“他呢?受傷了?投降了?去台灣了?”

    “洛洛。”看著她淚水溢滿眼眶,喬維京最後的畫麵,那信,那噩耗,射向她的槍,倒入塵埃的她,居於荒郊的墳墓,那口中噴出的血,最後流出的淚,齊入心頭,澀苦,鈍痛。扶過她的頭,吻向她的唇,“洛洛,洛洛。”

    即便明明眼下兩人相對,也知道她若知道也會悲傷。可是更怕她因誤會而孤寂悲哀,以為自己對她有一刻的忽略,忘不掉她說怕沒有自己的消息。最終,還是講了喬維京最後的時光。當那聲“砰”地槍響,她猛然抱住他的脖子:“維京!維京!忠信。”

    淚水沿著他的脖子往衣服裏滑落,他抱緊她,他的寶貝兒,他失而複得的寶貝兒。雖然還有很多東西還隔了一層薄紗,但是他們誰都沒有懷疑。用“你”“我”談論著喬維京、白子衿,是那麽自然,痛與愛是那麽深刻,血與淚是那麽熱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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