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到底誰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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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襯衣引發的‘餘震’,潘黎黎第二天請病假沒來上課;我以為不會被大家知道的緣由,卻在第二天的中午,以烽火燎原之勢在同學之間傳開了;白鶴軒也從第二天開始,直接視我為空氣。所以說,這是我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個星期,得虧今天已到星期五,我也終於能逃離同桌的冷暴力了。
為此,我特意在中午吃飯的時候,點了一份糖醋排骨以示慶祝。見我吃的津津有味,某人卻看不下去了。
“我說,這麽油,賣相如此之差的排骨,你也能下咽?跟你老爸做的相比,這絕對是從泔水裏撈出來的。”
我嗓子一哽,嘴裏的食物怎麽也咽不下去了,無奈的看向坐在對麵的韓若雪,“拜托!吃飯的時候能不能文明用詞,這以後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韓若雪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咱們吃飯的隊伍已經從五人,減到三人了,你要是還對食物的要求這麽無底線,我就跟白鶴軒去吃了。”
聽這話,我笑了,“快去吧!正好可以把趙嘉慶替回來,這小子一個勁跟我抱怨,說跟白鶴軒吃飯,被他散發的冷氣凍得都消化不良了。”
“切!還不是你鬧得!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軒多煩潘黎黎,還把襯衫讓她去洗,你怎麽不讓我洗呢。”
“我以為你這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其實後來我也怪自己笨,怎麽就把韓若雪忘了呢,想來若是她洗也就沒這麽多事了。可能在我潛意識裏,韓若雪就不是幹這活的人吧。
“那看給誰洗!不過,他為啥非得讓你洗呢?”
“不是跟你說了麽,是我不小心給他弄髒的,這家夥就是成心給我出難題。”
“大軒為啥要給你出難題呢?”
“看我不順眼唄!行了行了,忒不明白你就去問白鶴軒吧,這家夥的思維方式不是我能理解的。”實在受不了韓若雪這刨根問底勁,隻得又轉移話題問道:“我就納悶了,為啥同學們都嘲笑潘黎黎,就沒人指責白鶴軒呢?要說這事受到最大傷害的應該是潘黎黎吧!”
“哼!那是她自找的,給大軒洗襯衣,鬧哄的恨不得整座宿舍樓都知道了,這下好了,依我看她哪是家裏有事請假,根本就是沒臉來上學。”
我歎口氣,感覺事情鬧成這樣,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於是忍不住問道:“你說我去她家看看怎麽樣?”
韓若雪杏眼一瞪, “找罵去了?估計她現在最恨的就是你了!”
“哎呀!這叫啥事啊!”我撓頭,早知道幹脆不管洗,頂多被那臭小子擠兌兩句,這下好了,一下得罪了兩個人,哦不,還有高雯。這家夥這幾天也是跟我橫眉冷對的,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小可姐!我幫你問了,據說那件襯衣是被高雯拿走的,估計應該給潘黎黎了吧。”沉默寡言的江海珊弱弱的開口了,她在我們當中實在是安靜的毫無存在感,有時大家聊天很容易就她忽略了。
“哦哦,那……”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若雪打斷了,“你問這個幹嘛?難道你還想把襯衫找回來,再給大軒?別說我沒提醒你,就大軒的脾氣,你要是敢再給他,他敢當麵直接把衣服撕了!你信不信?”
我心有餘悸的點點頭,忙解釋道:“我其實隻是好奇的打聽一下,畢竟那麽好的一件襯衣,扔了實在可惜啊!”
“誰說不是!那件襯衣,是……修車廠他們去南方看車展的時候買的,也是他用自己掙得第一個月工資買的,估計在他那為數不多的襯衣裏,也算是最貴的一件吧,當時好像是花了五百多。”
得! 我本欲夾菜的手又收了回來,沒想到還是件有故事的襯衣!這丫的不是成心加重我的負罪感麽!本來還沒當回事,甚至有點怨這小子小題大做,現在可好,劇情反轉了,我成罪人了。
想了想,我衝韓若雪說道: “你跟那小子說說,就說我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若是可以,我想賠他一件!”本來這件事就辦的欠妥,該低頭就低頭吧。
“我不管!你幹嘛不自己去說!”韓若雪拒絕的很幹脆。
我眉頭緊皺,一臉為難,“拜托!他現在根本就不理我好不好!”
“你跟他道歉他沒理你?”
“不是,我問他題,他不理!”
“靠!要是我也不理你!”韓若雪氣得拿起飯盆就要走人,還沒走兩步,又回頭看向我,“奉勸你一句,別浪費錢給他買衣服,我曾經給他買過一件,從來沒見他穿過!”。
我煩躁的丟開筷子,一時間也沒有食欲,這都是什麽事嘛!現在的學生也是,忒難搞了!
“小可姐,你就直接跟白鶴軒道歉,我覺得他會原諒你的。”
“為啥?”我不解的看向江海珊。
她有些靦腆的笑笑,“就是覺得他應該會,當然你得誠懇些!”
我點頭,心想試試吧,都過去好幾天了,多大的氣也應該消得差不多了!
果然,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當我回到教室,一臉誠懇的麵向白鶴軒,正要開口道歉,他居然起身走人了!而且很明顯就是不想聽我說話,跟巧合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這個尷尬呀,沒好氣的踢他桌子一下,‘吧嗒!’好像是什麽東西從桌鬥裏掉了下來。低頭一看,原來是自行車鑰匙,上麵還掛著一個很精致的三角形金屬吊牌。
我撿起來給他放回桌鬥,但腦子裏靈光一閃,又把鑰匙拿回來裝進自己的包裏。臭小子!你讓我鬱悶,我就讓你著急一下!
下晚自習,大家都著急收拾東西,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隻有我還在埋頭做題沒急著收拾,實則是等白鶴軒再次折返回來。
果然,等教室的同學走得差不多,就見這小子急匆匆的跑回了教室。心想,車棚離我們教學樓還有段距離,這麽一折騰,也夠我解氣了。
我開始收拾書包,看著白鶴軒著急的翻著桌鬥,便問:“你在找什麽?”他不理我!
我不在意,背上書包,往教室外邊走。心想給你機會不要,那就再讓你著急會兒。走出教學樓,我放滿了腳步,這個時候學校教學區這邊已經沒有多少學生了。
不一會兒,身後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頭見是白鶴軒,就拎起鑰匙朝他晃晃,“喂!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這小子一看,上來就要搶,我快速的護在胸前,道:“咱兩談談,我就給你!”
“給我!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白鶴軒的聲音極為的低沉,好像是在努力的隱忍著什麽。
靠近了,我才看到這小子的臉色極為陰沉,那怒目圓睜的凶樣,令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忙識趣的解釋:“別生氣!我隻是想對襯衫的事,跟你道歉。對不起!我……啊!你要幹嘛……”
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搶,而且毫不手軟的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掰。我受痛,拚命掙紮,。結果就在這一拉一扯間,感覺掌心傳來鑽心的疼痛,手被迫鬆開,鑰匙掉在了地上,而再看我的掌心,卻被那個金屬吊牌劃了個斷掌似的長傷口,血,瞬間就冒了出來。
我用力攥緊傷口,扭頭就走,媽的!自作孽不可活,該!我也是自找的,以後再理他,我就是豬!
邊心裏罵著邊急匆匆朝車棚走,哪知沒走多遠,就被白鶴軒拽著了胳膊,“去校醫院!”他命令。
我不理,想甩開他繼續走,結果他威脅道:“你是想讓我抱著你去嗎?”這下,我老實了。
因為有住宿生,所以校醫院是二十四小時開著。值班醫生見我手心的傷口,嚇了一跳,不住感歎,得虧傷口不算深,要不非得縫針不可!包紮好了,還非要打一針破傷風,說是金屬劃傷的,打了放心。並囑咐我三天後再來換藥,而且傷口絕對不能沾水。
你說說,我這是倒黴催的不,就知道碰上這小子,準沒好事。越想越生氣,停下腳步,我憤憤的對跟在後麵的白鶴軒道:“這下行了,咱兩扯平了!原本我心裏過意不去,還想賠你一件襯衫著,現在誰也不欠誰了!”
白鶴軒不吭聲,繼續朝前走。見他如此,我啥話也不想說了。來到車棚,拿著鑰匙剛想開鎖,卻被白鶴軒搶了過去。
“你又想幹嘛?”我覺得自己要瘋了。
“你這樣能騎車?我送你回家!”
“不用!”
“那就這麽耗著吧!”
我轉過臉,不想再麵對這小子囂張的樣子,我真怕會控製不住一拳揍過去。
時間越來越晚了,不想老媽擔心,隻得我妥協。白鶴軒的車子是山地車,沒有後座,所以兩人都沒騎車。我說自己打車回去就行,結果這小子理都不理就跟著上了車!
一路上誰也不理誰,等快到我家時,他冷冷說道:“商場九點半開門,我明天九點半來接你!”
“幹嘛?”我沒好氣的問。
“你不是要賠我一件襯衣嗎?”
我嘞個去!無語了,直接舉著受傷的手在他眼前晃,哪知人家毫不在意的來了一句,“我那件襯衣夠包紮你傷口好幾次的!”
操嘞!若是生氣能爆出火焰,我覺得自己肯定被燒成焦炭!我真懷疑,自己會不會還沒高中畢業,就被這小子氣死!冤家!絕對是個冤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