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還是被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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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醒呢?”男人的話音剛落,我的小腿就被踢了一腳,也不是多大的力度,可恰巧踢到骨頭上,疼得我差點沒叫出聲,緊握拳頭指甲都陷進肉裏了,才勉強忍住。
其實我已經醒一會兒了,是被電腦遊戲的吵鬧聲給驚醒的。醒來後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不能動,頓時就慌了。本能的反應是不敢動,不敢出聲,更是在眼睛睜開後又快速閉上,連頭都不敢抬,繼續裝作昏迷的樣子。
腦子裏卻像炸開了鍋,怎麽回事?這是什麽地方?我被誰綁了?他們想幹嘛?一係列的問題湧進腦海,讓那顆本就驚恐不安的心更加焦灼了。努力調整著呼吸,讓自己情緒慢慢穩定下來,驚慌解決不了問題,在這個凶險未知的環境,越慌死的越快。
聚精會神的聽著周邊的動靜,剛才那一眼確定是在室內,玩遊戲的聲音還在繼續,偶爾夾雜著男人嬉笑咒罵聲,確定是一個人在玩遊戲。
悄悄的睜開眼,怕被發現不敢一下子掙開,隻能半眯著,最先映入眼簾的是石灰地麵,上麵積了一層厚厚的土,還有一些煙頭、塑料袋、廢紙之類的生活垃圾,感覺應該是曾經住過人的地方。視線盡量往右瞥,就看到了掉了很多漆皮的綠色牆體,很破敗,應該是老房子。 空氣中彌漫著煙味兒,還有濃重的發黴氣味,如此也印證了我的猜測。
我順著聲音的來源微微抬起頭,看著一個留著寸頭的年輕男人斜靠在破舊的木質長椅,上正在投入的玩著手機遊戲。看他的穿著打扮也就二十出頭,濃眉大眼,若不是我此時被綁著,絕對看不出眼前這位好似鄰家大男孩的家夥竟然是綁匪。忽聽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我忙閉上眼繼續裝昏迷。
踢我的男人聲音略憨,感覺體格偏胖。突然後腦勺的頭發被人用力往後扯,我的臉就勢揚了起來,隻聽玩遊戲的男人嗬斥道:“別亂來,哥說了這女人不能碰。”
“切!長得也就一般麽,穿這麽多也看不出身材。怎麽個意思,就這麽耗著?”
“一會兒哥回來再說。”
“嘿,你別說皮膚倒挺滑。”
若是疼痛我還能忍受,但是這鹹豬手卻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了,感覺這賊手就要伸進領口裏了,我裝作即將要醒的樣子動了動頭,果然鹹豬手撤了回去。
緩緩的睜開眼,頓時就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誒?我這是在哪兒呢?怎麽這麽黑?怎麽什麽的都看不見?”說著我就要起身,察覺到被綁在椅子上又是一陣驚恐與慌亂,“來人啊,有人嗎?怎麽還把我綁上了,你們到底想幹嘛……”
兩個男人都被我整懵了,踢我那個男人不說話,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視而不見,仍惶恐不安的來回轉頭,忽然,我頓住了,揚起鼻子衝著男人晃手的方向開始用力的聞,嘴上也不閑著,“有煙味兒?什麽東西在我眼前胡亂的飛呢?有人對嗎?是不是有人?”
裝失明是我靈機一動的想法,不是有挺多綁架滅口的就是因為看到了綁架者的臉麽。我不想死,這個時候隻要有一絲自救的希望,就不能放過。
兩個男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隻見玩遊戲的男人也悄無聲息的來到我的麵前,揚起拳頭直衝我眼睛打了過來。我害怕的要死,強忍著躲避的本能,仍裝作渾然未覺的樣子。還好,拳頭在離眉心一厘米的距離停下了,我渾身竟冒了一層冷汗。
“真看不見了?”踢我那個男人嘀咕,他身高一米七左右,長得挺魁實,年紀看上去比玩遊戲的男人要年長幾歲。
“誰?誰在說話?”我大聲嚷道,‘啪’的一聲,臉被打向了左側,“你他媽給我閉嘴!”踢我的男人陰狠的警告著。
右臉頰火辣辣的疼,令我的眼淚不受控製的留了下來,我不敢吭聲了,演戲也要有個度,為了讓自己少吃點苦,差不多就得了。
“你們……為什麽……要綁我?”我抽泣著,滿是委屈而又怯懦的低聲詢問。
“等會兒自然有人告訴你,若不想受罪就給我老實點兒,否則那巴掌是輕的!”玩遊戲男人警告道,看得出他比踢我的男人要有腦子,心似乎也比他軟。
我低下頭,輕聲哭泣,曾在法製節目上看到過,遭遇歹徒或綁架,盡量保持冷靜,不要硬碰硬,更不要激怒他們,因為你害怕,他比你更害怕,人在精神高度驚恐的時候,很容易失去理智,所以盡量配合,也是一種自保的方式。
見我老實了,他倆又坐回那條長椅上各自玩著手機。我輕輕的活動著反綁在身後的手指,想著自己處境,房間裏的兩個綁匪,看樣子不像是窮凶極惡的人,不知道等會兒再來的那位如何?無論怎樣,得先穩住他們,我才能有逃脫的機會。
正思索著呢,外麵響起了停車的聲音,見屋裏倆男人立刻站起身,我也頓時警惕起來。‘哢嚓’,門開了,聽著腳步聲,感覺進來的男人個頭也不小。
“哥!”兩男人異口同聲的叫道。
“她醒了?”男人低沉的問,我心中一驚,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是的,剛才哭鬧著,被我打一巴掌老實了。”踢我那男人邀功似的炫耀道。
“不是告訴你們別碰她嗎?”
“是那女的突然失明了,鬧個不停,他才不得不出手的。”見男人略帶不快的質問,玩遊戲的男人趕忙解釋。
“失明了?怎麽回事?”男人疑惑的走到我的麵前,很不客氣的抬起我的下巴。失明的人雙眼是沒有焦距的,我故作兩眼無神,眼淚也很配合的流了出來。這個時候,眼淚也能被當做武器,就賭這男人有沒有惻隱之心了。
“張小姐,你還記得我嗎?”男人問。
“你是誰?”我雙眉緊蹙,故作冥思苦想狀,其實在見到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養生會所的老板麽,也是那天酒席上坐在禿頂領導左手邊的魁梧男。
“嗬嗬!看來張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他審視的眼神好像兩個探照燈,恨不得在我臉上照出窟窿,終於他放下手,神情帶著不易察覺的放鬆。
“既然不記得了那就算了,我問你幾個問題,若是好好回答,我們就放你走,若是不老實交代,這窮鄉僻壤的,埋個人也就是多個墳頭的事兒!”
我連連點頭,一副嚇得不輕的樣子,其實心裏也確實害怕,畢竟經營那麽大的養生會所,能是簡單的人嘛!
“你和楚天恩是不是早就認識?到底什麽關係?”
“不能算多熟悉,在養生會所之前也就見過兩次麵,我跟他弟弟認識。”
“他還有個弟弟?”男人這麽一問,我心裏便有了計較,看意思他對楚天恩的底細並不完全熟悉啊?
“是的,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弟弟叫楚天澤,現在在B市,外公外婆在X市,他外公是某部隊的首長,姓柴!”我不知道這時候為自己提高身價有沒有意義,但至少他若是還想在X市混,應該會忌憚這些。
“你跟他弟弟什麽關係?”
“很好的朋友!”
“楚天恩對你如此照顧,該不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弟弟的吧?”
我低下頭沉默不語,不承認也不否認。男人也不再多問,似乎陷入了沉思。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賭的就是他的忌憚。
“給她鬆綁!我說的是請,誰讓你們把張小姐綁上的?”男人怒斥著身邊的兩個小弟。
那兩人忙過來解開繩子,我又表現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看來押對了!被鬆開的手臂酸的不行,反綁的手也都麻了,我沒急於站起身,而是小心翼翼的拍打著自己的手臂,眼睛繼續保持無神的狀態。
“張小姐別害怕,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了解一下楚天恩的情況,你知道他去哪了嗎?他從上午出門後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他走了,去B市了。”我實話實說。
“你知道?那你知道他為什麽要去B市嗎?”
“我跟你說實話,你能保證不讓楚天恩知道是我說的嗎?若是被他知道我出賣了他,不光我,我們全家都甭想好好過日子了。”我望著男人的方向,保持眼神茫然的同時,神情卻是糾結與為難。
“可以!”男人回答的痛快。
我深吸一口氣,道:“他上午找過我,讓我跟他走,說他手裏有那位領導貪汙受賄的證據,他要直接帶到B市。”
“那你為什麽不跟他走?”男人呼吸明顯有些急促了。
“我不相信他!他本來跟他弟弟就屬於兩虎相爭的狀態,再加上他這段時間根本就是在利用我,誰知道帶我走會不會被當成人肉防彈衣!”
“他有沒有給過你什麽東西?”
“沒有!”
“你確定?”男人竟然抓住了我的肩膀。
這是一個焦躁且具有壓迫性的動作,顯然他不相信我的回答,若我仍說沒有,估計要吃苦頭了。隨即我頓住了,沒有急於回答,心裏也在快速盤算著。的確,楚天恩在走時給我了一個手環,但這東西能藏什麽?而且戴在我手上已經弄不下來了,他們非得要,還不得剁下我的手啊!不行,決不能說……
“快說,到底給了你什麽?”男人手上的力度加大了,顯示出他內心的急迫,我心裏反而有些不安了,這倒地怎麽回事?他知道楚天恩回B市了,應該趕快去追啊,當然這個點鍾,追也追不上了,畢竟從X市到B市,隻有五個多小時的車程,若是上午就走了,這個點鍾也早到了。這也是為什麽我敢實話實說的原因,可現在男人如此急迫的追問楚天恩給過我什麽,難道他找的不是人而是資料?亦或者說人被他們抓住了,找不到那些資料,就來找我了?!
心髒狂跳,感覺這下要完蛋了,不僅出賣了楚天恩,也把自己搭進去……
“快說!他到底給你什麽了?”下巴被男人用力攥起,剛才偽善的模樣此時已蕩然無存了。心中的感覺越來越遭,索性心一橫道:“他曾給過我一個紙箱子,放在了我宿舍的陽台上。”那其實是楚天澤的司機帶過來的,昨天從小飯館回來後心情不錯,不想因為看到紙箱子裏的東西,再陷入回憶,就沒打開直接放到了陽台上,沒想到這時候竟用上了,這算不算是老天助我?!
“給你手機,打給你舍友,我去拿,至於怎麽說你應該清楚,別給我耍小聰明!”男人將我的手機遞過來,而我故意裝作沒看到,伸手胡亂的找著,必須時刻記住自己是盲人,否則露陷了,我說的啥話他都不信了。
“能幫我打通嗎?”我報出的是宿舍裏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張翠,我讓她將我放在陽台上那包裝完好的紙箱子放到一層樓管阿姨那裏,然後有朋友會去取,張翠很不情願,畢竟那麽重的箱子從五層幫到一層,也挺累得。我眼珠一轉忙說今晚回去後把平板借給她用,她才欣然同意了。掛上電話心裏不住祈禱,若是今晚沒回去,還打不通電話,希望她們能果斷報警!
男人拿著我的手機就要走,我卻忍不住問道:“你們為什麽不急著去找楚天恩啊?”
“他還用找!”男人冷哼,一臉不屑的離開了。我則癱坐在椅子上,看來那家夥很可能陰溝裏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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