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章帶領大部隊翻越山脈之後，進入了平原地區。從這裏開往新城，隻有不到八百公裏，按照機械化部隊的行軍速度，隻需要短短一周就能到達新城。

    一旦百萬大軍壓境，加上複興號全麵製空的優勢，煙霧即便調集大量的機器軍隊，形勢也無法逆轉。

    地麵城市不多，沿路有大大小小十幾座地麵城市，這些地麵城市從人類大規模遷居地下城市之後，就成了物資中轉站。

    如今戰事興起，地麵城市被煙霧作為戰略要地。沒有了衛星的偵查和導航，基礎通訊被毀，煙霧的資源優勢發揮變得越加艱難起來。

    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是戰爭局勢和形態開始回歸原始，但是煙霧手頭的資源也足夠讓它揮霍好一陣子。平原廣闊，為了阻擋衛章的行進，百年前的高速交通網被煙霧全部毀壞。

    坐在指揮室中的衛章，看著地圖上的紅點，眉頭都皺了起來。楊君說的沒錯，即便現在占據了主動，但是要兵臨城下，還是一樣得費不少功夫。

    司令，我們的第一集團軍，空中部隊遇到了人類軍隊的襲擾。而且襲擾強度很大，他們不和我們做更多的交手，隻是一觸即離，部隊行進的速度受到了阻礙。”一名軍官，向衛章報告情況。

    嗯，我明白了，盡量不要理會，命令工程兵向前修路，我們的目標是新城，螞蟻再多，也不可能咬死我們這隻大象。”衛章沉聲說道。他已經接到了消息，很多人類城市被煙霧控製，並且城市裏的這些人變成狂熱的邪教徒。

    這些已經被洗腦的人，駕駛著小型飛行器，或者低空快艇，還有類似於摩托一類的玩意，帶著大量的炸彈。像是恐怖分子一樣搞自殺式襲擊，這幾天次數變得越來越多，花樣也越來越奇怪。部隊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吃了一點小虧。後來，隻要有不明人員闖進來，一律擊毀，連警告都省掉了。

    報告……第三機械化集團軍在北部地區遇到了大量的感應地雷，目前我們正在加緊排雷，可能要比預定計劃晚二十四小時到達指定區域。”通訊器傳來了第三集團軍軍長的呼叫。

    衛章揉了揉腦袋，問道：“傷亡怎樣？”

    有三輛步兵戰車，六架裝備運輸車觸雷炸毀，五人死亡，七人重傷，還有兩個輕傷。”

    抓緊時間排雷，別給我們後麵的部隊留下隱患。”衛章說道。

    嗯，明白。”第三集團軍軍長說道。

    哢嚓，指揮室的門被推開，陸可可抱著一疊資料走了進來，說道：“司令，這是華都那邊情報部門收集到我們必經之路周邊的城市情況。指揮的意思明確，讓你放慢速度，掃清沿路的障礙，哪怕停下來，也別給後勤補給線路留下隱患。”

    衛章有些疲倦，他抬頭說道：“這兩天我的速度已經夠慢了。山脈這邊集結的部隊被我炮火洗地給強力清掃了，但是，現在又湧出了更多小型的武裝部隊，他們行蹤捉摸不定，已經把遊擊戰給玩出了新高度了。我就算不想放慢速度，也不行了。”

    陸可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指揮也預料到了你會深陷泥潭。不過他說了，他幫不了你。”

    衛章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這些被洗腦的狂熱教徒越來越瘋狂。總不能把周邊的人全部殺光吧？一想到這些問題，我就頭疼，自殺襲擊，地雷，毒氣，炸毀道路。我派出去的偵查飛機，都被擊落了幾架。說句實話，我都有些懵。現在，我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明明自己的軍隊很強大，卻不敢散開，有種有力無處使的無奈感。”

    陸可可坐了下來，說道：“當初煙霧也是這麽頭疼我們的。隻不過現在角色對調，我們不適應罷了。指揮猜測，煙霧在拖延時間，隻是為什麽拖延，他也不清楚。說實話，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麽煙霧的一盤好棋，下著下著就快要被我們翻盤了。”

    衛章笑了笑，說道：“別說你想不通，就連我也很難想得通，煙霧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我在軍隊呆了這麽多年，新式武器，病毒武器，核彈這些煙霧都不選擇大規模的使用。其實煙霧有今天，也是他一次次的作死。現在居然用人類來充當炮灰了。看來他根本不在乎戰爭的勝利或者失敗，打到現在，我越來越看不清這個人工智能到底玩的是個什麽局了！”

    陸可可點了點頭，說道：“我派了偵查連抓了幾個狂熱的煙霧崇拜者，他們都說煙霧是為了人類的未來著想。但是問他們怎麽為了人類的未來，他們卻又說不出來。反正他們就是狂熱的崇拜著煙霧。技術隊那邊也給幾個人做了詳細的檢查，發現這些人沒有被植入類似於思想鋼印的禁錮。從心理測試可以看出，他們的行為舉止，類似於宗教信仰一樣。就像在以前，人們崇拜神，無條件的信奉上帝一般。”

    衛章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這些教徒，為了他們的上帝，已經和我們幹起來了。每天成百次襲擾，我一想到死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就有些不忍。不光是我，就連基層的那些戰士，也有很大的心理壓力。以前我們戰爭的目的是奪回控製權，讓世界恢複次序與和平，但是現在卻有些變味了，現在我們每天都在殺人，活生生的人。我有些擔心，長此以往，對部隊的士氣會有很大的影響。”

    陸可可點了點頭，問道：“司令考慮的是，那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想試試，讓部隊暫停推進，看看情況。這一次行進到預定位置，就地駐紮休整。等待下一波補給。我想指揮肯定也會考慮到的，我在等他和智囊團給我的指示。”衛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隻是這樣，你就不怕延誤時機嗎？”陸可可疑問道。

    如果煙霧想要滅絕人類，早就下手了。就算部隊暫停前進，也不會延誤時機。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越深入，就陷得越深。我想倒不如停下來，探一探這泥潭，到底有沒有低。”衛章緩緩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