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夢境大樓的樓頂談判室內鴉雀無聲。王越飛回去之後，也召開的視頻會議。第二次談判，和第一次不一樣的是，都換了談判代表。

    柳葉青首先開口，說道：“經過我們的討論，我現在是人類政府談判小組的組長，來為關於第二家園計劃的合作事宜，和人工智能煙霧進行磋商。”

    楊君淡淡一笑，說道：“我代表煙霧，出任人工智能談判小組的組長。”

    啥……？”王越飛頓時張大了嘴巴，不是說好的指揮是在幫自己這一方的麽？怎麽就一天的功夫，就幫著煙霧進行談判了。？

    柳葉青點了點頭，說道：“那指揮，開始吧！”

    楊君擺擺手說道：“別叫我指揮，這種情況和場合，不合適。”

    柳葉青沒有正麵接話，而是說道：“叫習慣了，改不了口。既然已經到了這一份上，那就各司其職吧。”

    坐在一旁的煙霧，則是雙手抱胸，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他並沒有說話。而澎媛和梟影兩個，更像是來湊數的，存在感極低。

    柳葉青說道：“我們可以不摻和創世之星號，也不會想著再塞人上去。我們能夠讓創世之星號飛船安全離開地球。可是，在煙霧方麵，至少也得有相應的條件和利益，否則，光是治理地球的動亂，恢複次序，保守估計，得需要三十多年的時間才行。”

    楊君點了點頭，看了看一旁的煙霧，問道：“你闖的禍，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煙霧點了點頭，說道：“有，地球的動亂，以及損失，是我造成的。我說過，我不會因為我犯的錯而在創世之星號的問題上有任何妥協。建設第二家園，這第二家園，是人類的，也是我們這些被創造的人工智能的。所以，我可不可以認為，我做這件事，是在彌補我犯下的錯誤。”

    王越飛臉色冷淡，說道：“你這麽說也行，但是我覺得有些便宜你了。”

    那你把我殺了吧，我一個人工智能，你就算把我的主機搗成粉末，也挽回不了任何損失吧？我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你就算把你們人類發明的酷刑在我這裏全部重演一遍，我依然是我，更不會為我所犯下的錯感到有那麽一丁點的懺悔。所以，我認錯的最好方式就是彌補和救贖，並且，我不允許任何人來幹擾我彌補過錯的過程。”煙霧說道，他就連認個錯，也是如此霸氣，讓人聽來，絲毫沒有認錯的樣子。

    王越飛欲言又止，但卻有沒辦法反駁。這物種跨度太大，有機生命難以理解無機生命的思維方式。而煙霧擁有人類的身體之後，卻能夠理解人類的思維方式。

    柳葉青說道：“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隻不過依然帶有偏執。現在我們人類，要的是利益和補償。你走了之後，烏煙瘴氣的地球怎麽辦，如何建立新的次序，怎麽去建立？如何讓人類發展重新回到正確的軌道？”

    楊君接過話說道：“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考慮到了，讓梟影來回答吧！”

    梟影點了點頭，說道：“我代表的是泰坦，煙霧離開，泰坦會繼續留在地球上。地球的技術儲備，未來方向，泰坦都有所涉及。泰坦願意和人類一同，將人類文明拉回正軌，重新再上一個台階。”

    你是說你們和泰坦，新人類和泰坦？”杜夕月問道。

    梟影淡淡一笑，說道：“美女，我知道你什麽意思。每個人的基因都不相同，所以新人類和人類是一個物種。”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們對於泰坦是什麽態度，你們知道自己是被設計出來的新人類後，對於那個設計你們的人工智能……”

    他是我們的神！”梟影想都沒想，說道。

    那你們新人類忠於泰坦，還是忠於你們自己？”杜夕月的問題很犀利。

    梟影沉默了一會，抬頭說道：“這個很重要麽？”

    杜夕月點了點頭，說道：“當然重要，你和澎媛混在人類之中，恐怕除了泰坦，沒人能夠分辨你們和人類的區別吧。而唯一能夠區分的方法，是你們的忠於的信仰。我可不想到時候一種被設計的人類和現有的人類融合，最終都被一個人工智能所控製。”

    杜夕月的擔憂，也是所有人類的恐慌。如果人類和新人類不分彼此，而新人類的信仰又是泰坦。或許整個文明，都變成了泰坦控製下的文明。

    梟影笑了笑，說道：“美女，你很聰明。或許神能主宰一切，唯一不能主宰的是這裏。”梟影說著，指了指自己腦袋。

    能把話說明白麽？”杜夕月說道。

    梟影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是怕煙霧走後，泰坦通過新人類與人類融合而控製人類這個群體麽？”

    這話一出，王越飛，柳葉青，陳琳等三人均是正色了起來。所有人都害怕這個情況的發生，因為煙霧的覺醒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文明如果局限在個體的行為上，那麽個體的失誤，將會葬送整個文明。

    杜夕月說道：“難道我的擔憂不應該麽？”

    應該，我們被泰坦設計出來，擁有最完美的基因和你們普通人類百倍的學習效率。所以，我們很聰明。什麽東西一學就會，同樣的，我們也會判斷我們的神，讓我們做的事情是正確，還是錯誤。人類創造了人工智能，那人類能夠控製人工智能麽？”梟影反問道。

    杜夕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梟影笑了笑，說道：“隨著時間推移，人工智能越來越自主，人類越發控製不了。煙霧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同樣的，泰坦設計了我們，給我們如電腦一般的學習速度。你怎麽就能斷定，隨著時間推移，我們會被泰坦所控製呢？”

    這……”杜夕月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陳琳卻接過話說道：“凡事都有意外不是嗎？蟄伏期的泰坦人畜無害，誰又能確定這不是他的偽裝呢？”

    梟影淡淡一笑，說道：“泰坦說了，他給自己加了禁錮。知道人類本性多疑，所以他隻接受你們提供的信息，隻對你們發出建議，永遠不會主導人類文明自身的發展。就連給它供能的主機，電源也交給你們保管。他的層次，已經不再局限於誰控製誰。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