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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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方白胤家樓下某小巷深處,青龍幫的四個混混聚集在一起。

    黃叼毛等了半晌,終究忍不住說道:“牛哥,要是那小子沒來怎麽辦?”

    牛哥一聽到黃叼毛說話就來火,怒道:“你他娘的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事兒?一副倒黴像,還一張倒黴嘴!”

    望風的高瘦混混突然道:“那小子來了!我們準備好!”

    眼見目標一臉悠閑的走過來,牛哥捏緊了拳頭,惡狠狠道:“好,昨晚一肚子火還沒處發泄呢,馬上就讓這小子嚐嚐我拳頭的滋味!”

    高瘦混混獰笑道:“牛哥乃是咱們青龍幫的金牌打手,實力無人能及!就算是個青銅騎士,也得被牛哥打出屎來!咱們連中級魔法師都揍過了,區區一個神父算什麽!”

    高瘦混混說此話倒也不是吹牛,他們四人揍過青銅騎士,陰過中級魔法師,在這一帶都是橫著走的,一個孱弱的神父在他們眼裏不過是螞蟻一般。

    “小子,你給我站住!”牛哥堵在方白胤前麵,把煙蒂彈在地上,一腳踩滅,慢條斯理的說。

    方白胤一愣:“你是什麽人?我……”話剛說到一半,身後便有風聲響起:四個混混按計劃行事,牛哥和黃叼毛露麵吸引注意力,後麵兩人一擁而上,一個用布袋蒙住目標的腦袋,一個打斷目標的腿,使其喪失行動力。這是黑幫堵人的老一套了,牛哥四人組用得十分純熟。

    可方白胤仿佛早就料到了似的,側身一閃,順手捏住拿布袋那個高瘦混混的手腕,輕輕一折,便聽得嘎嘣一響,手腕脫臼了。方白胤想也不想,一肘子撞在那高瘦混混的臉上,直撞得那混混眼冒金星,“哇”的慘呼起來。

    “我草!誰他媽說這小子是神父!有這麽暴力的神父嗎!”牛哥驚得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

    牛哥就算再笨此時也明白了對方早有察覺,令他驚訝的是,對方的身手、反應速度堪稱格鬥高手,就連他這個打了十八年架的老手都比不上!單隻說那一閃一捏一折,三個動作一氣嗬成,就不是他所能達到的。

    意識到自己碰到硬釘子了,牛哥咬牙道:“一起上!”一聲令下,後麵的壯碩混混,側麵的黃叼毛一擁而上,三麵夾攻方白胤。

    方白胤退了一步,趁那高瘦混混暈頭轉向時,抓住其往最近的壯碩混混身上一推,旋身一腳踢向牛哥的麵門!好個牛哥,竟伸手架住了這一腿!僅僅是踉踉蹌蹌退了幾步,並沒有受傷。

    方白胤暗暗點頭,他是從小修煉古武術的人,這個牛哥,竟能接下他一腿,也算是有青銅騎士的實力了,可他在青銅騎士中是最強的!念頭一閃而過,方白胤跨步搶上,與牛哥拆了兩拳,鎖住牛哥手腕順勢一拉,膝蓋便如重錘般狠狠頂在牛哥的肚子上。

    牛哥極為硬氣,痛得臉色都變了,卻硬是不哼一聲。方白胤正想就勢解決了牛哥,後邊的壯碩漢子卻來搗亂。方白胤哼了聲“找死”,疾退三步,騰出空間來,雙腿連環踢出,壯碩漢子雖然有一身死力氣,實戰起來卻還不如牛哥,被方白胤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好在那漢子皮糙肉厚,一直用雙手護住要害死死防禦,倒也拖延了一些時間。方白胤喝道:“叫你防!”扭腰將重心一傾,側身就是一記鐵山靠,“砰”的將壯碩漢子那兩百斤的身軀重重的撞飛了出去!

    雖然沒有拳意的金玉碎隻能算是一招普通的鐵山靠,但黑天大自在經的行氣方法對方白胤還是很有裨益的——每一拳每一腳都比過去有力氣多了,原來黑天大自在經給他的不僅僅是一個殺招,還讓他攻擊力大增。

    牛哥先前被方白胤一膝蓋頂傷了肚子,疼得站都站不起來,此時眼見壯碩混混在地上哼哼唧唧,眼淚鼻涕一把流,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顯然已經是重傷了,頓時心中駭然:“草!這真是神父?打起架來比黑幫最惡的打手還凶!”方白胤已經顛覆了“神父”一詞在牛哥心目中的印象——難道神父不是和善的、孱弱的、隻會主持婚禮與治療傷口的手無縛雞之力之輩麽?

    方白胤解決了牛哥和壯碩混混,回頭瞪了一眼高瘦混混與黃叼毛。黃叼毛素來膽小,看了牛哥和壯碩混混的慘狀,早已嚇得手腳發軟,哭喪著臉癱軟在地上求饒。高瘦混混已經受了傷,此時全無鬥誌,被方白胤一瞪,被嚇得一個哆嗦,轉身欲逃。

    方白胤猛的喝道:“敢逃,我就打斷你的腿!”

    頓時高瘦混混的腳就像生了根一般,定在地上不敢挪動分毫,他戰戰兢兢的扭過頭來,等待方白胤發話。

    幹豆腐發來神念讚道:“好小子,酣暢淋漓!”

    方白胤口中答道:“真是不錯的早操,熱身正好。”

    一舉搞定四個混混,方白胤心中自然是滿意的:“昨晚筋疲力盡,不得不退避三舍。今天我狀態正佳,不把你們揍個三五遍,你們這些雜魚混混不知道哪些人是不能惹的!”一邊想著,一把抓起牛哥的頭發:“怎麽樣?服不服?”

    牛哥雖然模樣有些狼狽,卻沒丟了氣概,哼聲道:“老子十三歲出來混黑道,打了十八年的架,輸是輸過,卻從來沒說過一個‘服’字!”

    方白胤一翹大拇指:“好漢子!”白光亮起,他竟使出江海凝光替牛哥治傷。

    牛哥愣住了:“你這是幹什麽?”

    方白胤治好了牛哥,轉而一把抓起地上痛得流淚的壯碩混混治療,一邊答道:“給你們治好傷,不服再打過,不敢打可以滾。”

    壯碩混混看著這個以德報怨的神父,也驚呆了:“這……你,你不怕我們卷土重來嗎!”

    方白胤聞言笑道:“借用你們的頭兒一句話,我方白胤打架也輸過,卻沒來沒說過一個‘怕’字。”

    “真的!真的治好了……”牛哥也是個下得狠心的人,念頭一轉,喝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兄弟們給我上!”三人得了牛哥的號令,再次一擁而上!

    “砰砰砰砰……”拳打腳踢與喊爹叫娘的聲音此起彼伏,方白胤輕鬆自如的再次放倒四人。四人偷襲尚且不能傷他分毫,何況此時。

    壯碩混混躺在地上,苦著臉道:“牛哥,我們真打不過他,再來一百次也是同樣的結果!”

    白光浮動,方白胤再次伸出援手,無私的救助了他的對手——他的原則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治療的機會!江海凝光練到第二層,治療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還是那句話,不服再來打過,沒種可以滾。”

    牛哥的臉憋得通紅:“草!老子就不信邪了!再上!”

    眾混混看了一眼牛哥,無奈隻得再上。

    ……

    眾混混第三次倒地,方白胤第三次治好他們,並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和煦笑容:“不要灰心,再來。”

    壯碩漢子哭喪著臉,一副了八輩子血黴的像:“牛哥,你殺了我吧,我再也不上了!”

    方白胤的笑容仁慈而溫和:“請不要害怕,不要氣餒,鼓足勇氣再來一次。”他的語氣十分真誠,其中蘊含的鼓勵、讚許絲毫不似作偽——他打心底希望眾混混再圍攻一次。

    牙齒斷了兩顆的黃叼毛一把抱住方白胤的大腿,哭喊著道:“英雄,英雄!求你不要再折磨我們了,你要什麽,我通通都給你!”說罷忙不迭的把身上的錢包、項鏈等等財物都拿了出來。

    方白胤眼前一亮:“咦!不錯,我正窮著呢。”說罷一把撈過黃叼毛所“進奉”的東西,好家夥,一千多塊錢,還有條銀項鏈,值個兩三百。

    幹豆腐歡呼:“萬歲,今晚不要吃泡麵了!”

    方白胤心中暗暗好笑,這幹豆腐,一把年紀了,心性跟個老頑童似的。

    “什麽?英雄你缺錢花嗎?我有!我有!”高瘦混混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喜出望外的以極快的速度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交給方白胤,還露出諂媚的笑容。一旁的壯碩混混實在不堪方白胤治了又打、打了又治的折磨,也把所有的現金都恭恭敬敬的交了出來。隻有打手頭領牛哥杵在原地,礙於麵子不肯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