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王剛鑽在被窩裏看著電視，大冬天的出去，門口也沒有人，大家都在自家的熱炕上，鑽在被窩裏嗑瓜子看電視，於是他也就看著電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快起來！別睡了！趕緊把你舊衣服穿上，你堂哥他們都過來了！”

    媽媽一邊說將，從櫃子裏麵找出來的舊衣服，扔到炕上然後有趕緊朝院子走去！

    “哎呀！知道了！”

    王剛一邊極不情願將冰的肉皮火辣辣的冰疼的棉襖，穿上讓體溫慢慢加熱，一邊穿著上學時候的舊衣服，揉著眼睛朝著昨天，挖坑的地方走去！

    “咦，你們啥時候回來的，昨天怎麽沒有見你幾個！”

    王剛看著，蘭州財經大學的大侄子，濤，一米七幾的個子、體重一百二三！、jl大學的小侄子一米七幾的個子，體重一百四五！、蘭州大學的二哥一米七幾的個子、體重一百二三！、蘭州石化的的老五一米七幾的個子，體重一百斤左右、石家莊建築工程學院的老六一米七幾的個子，體重一百二三！，大家都圍著坑在鋪塑料紙，一個個生龍活虎的開心的問著。

    “嗬嗬嗬，今天就咱們這些白麵書生，怎麽把這九頭豬變成菜！”

    這時大哥過來了，摸著兒子的頭笑著跟大家說著。

    “沒問題，你光看咱們這幾個小夥子，光是朝豬麵前一站，嚇都嚇死了！”

    大嫂邊在旁邊生著爐子邊笑著說，因為看著一個個白麵書生和破舊的衣服，場麵確實很滑稽。

    “放心，等會你和二叔兩個站著，我們幾個給咱們把豬抱出來！”

    王剛笑著說著。

    “你以為抱媳婦啊，那麽髒的！對了你們父子們走南闖北的，每年過年怎麽都是一個人回來，給咱們也領幾個外地漂亮姑娘啊！”

    大嫂笑著問著這幾個，很多年親自參與殺豬的白麵書生。

    “你趕緊生你火，啥都說！”

    大哥狠狠的瞪了大嫂一眼，因為二叔（王剛爸爸）就在旁邊站著，在農村侄媳婦這樣玩笑是不能開的。

    這時，大嫂瞬間變得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說著

    “我兒都快娶媳婦了，有啥話不能說的！”

    緊接著大家都笑。

    “等會，我和你大哥先進，你們幾個不要站在豬頭前麵，小心逼急了把你傷著了！”

    二叔看見村裏請的屠夫張叔，已經開始磨著刀子，於是開始給大家開始安排具體的活，因為九頭豬確實時間很緊張。

    這時，王剛和其他幾個剛剛放寒假回來的相互看了一眼，笑了笑跟著爸爸和大哥，朝著豬圈走去。

    當走到豬圈的時候，王剛徹底傻眼了，因為他基本上就沒有喂過豬，平時隻知道罵人的時候，說你髒的跟豬一樣，看著渾身糊滿黑乎乎的屎尿和圈裏，一堆一堆的豬屎和薄薄一層冰下麵的豬尿，他感覺根本就沒地方下腳，但是沒辦法這時，爸爸和大哥已經走了進去，其他幾個也進去了，他也硬著頭皮就進去了。

    “濤，你身體好把，尾巴提起來，不敢鬆手！”

    這時，爸爸和大哥兩個一人綴著一個豬耳朵。

    “濤，一個人綴著豬尾巴”

    緊接著豬的嚎叫聲，傳遍本來就不大的村莊。

    “哎呦，這家夥怎麽，給我瞪了一臉的豬屎！”

    站在旁邊的鵬，紅著臉說著。

    “快別，縮手縮腳了，今天就是這麽個事!”

    這時站在豬圈外麵的大嫂，著急的說著趕快上手，不要管那麽多，因為現在三個人拉著，豬正在圈裏四蹄亂蹬，兒子年齡還太小，萬一一鬆手要是跑進窩裏，一天都會再出來了。

    “拽好了，咱們出去！”大哥一邊說著，一邊和二叔兩個慢慢的將豬，朝豬圈門口拉著。

    這時，坐在水坑邊上正在抽煙的張叔，趕緊起身拿起繩子。

    “來現在你們一人，一條腿抓死了，千萬不敢鬆手！”

    大哥看見豬馬上就要上案板了，給幾乎沒有殺過豬的幾個弟弟和兒子提醒著該怎麽做。

    二叔和大哥兩個，先走上案板上麵，拉著豬耳朵使勁朝上拉著。

    “濤，在後麵提著豬尾巴”

    一會豬就站在了案板上了，這時，王剛他們幾個一哄而上，一把將豬左邊的兩條腿一拉，瞬間豬就倒在了案板上，被壓的死死的，動彈不得但是豬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於是還在不停的掙紮著，但是它已經永遠都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將抹布給我拿來！”

    這時張叔已經用手裏的繩子，先讓豬咬住讓後纏的死死的，豬剛才的嚎叫聲頃刻間，變成了哼！哼！哼！的聲音，於是催促著大嫂趕快將抹布拿來，要在豬脖子擦一下開始要放血了。

    準備好一切後，隻見張叔一隻手將豬頭一拽，拿著閃著冷光的刀子，一下捅進豬的脖子，瞬間手上濺出冒著熱氣的豬血，這時豬還是不停的掙紮，大家依然緊緊的抓著，控製的死死的。

    “剛，快來！”

    站在一邊的大嫂，手裏端著一個放著蕎麵的洋瓷盆子，一手拿著擀麵杖，著急的喊著。

    “怎麽了！”

    王剛一邊死死的抓著豬腿，一邊大聲問著。

    “你快點過來，給咱們接豬血來！”

    嫂子有些變得手舞足蹈了，因為地上已經流了好多豬血，再遲了就不夠晚上上灌豬腸子了。

    “急啥，去哪碟子結點血，把這一撮豬鬃（豬後背上最硬的毛）拿回去，貼在灶前！”

    大哥看著嫂子，開始心疼豬血白白流了，有些生氣的說著

    “幹啥總抓不住重點，要四頭豬不夠灌豬腸，這會最重要的除了抓好豬，別讓跑了就是趕緊敬神（蘸著剛剛接下的熱豬血，將豬鬃粘在灶台的牆麵上，然後再給灶爺、灶奶上上香）”。

    “好了，現在都稍微鬆一下手，可不敢全部丟開！讓把血好好放一下，你來接血來！”

    張叔，微微伸了一下腰，指著旁邊的盆子給王剛說著。

    “啥時候取掉啊！”

    王剛一邊怯怯的端著盆子，放在正在流血的刀子下麵一邊問著，因為以前聽媽媽說過，剛剛流出來的血裏麵有豬身上的髒東西，最後麵有豬嘴裏的口水，最好的豬血就是中間的。

    “這個你不管了，一邊接一邊用擀麵杖攪著！”

    張叔一邊說著一邊將刀子，抽出來一點讓後狠狠的插了進去，隻見一股熱血飛濺而出。

    “二爺，豬拉屎了，給我尿了一褲子！”

    當家都在緊張的抓著豬的時候，小侄子生氣的說著。

    “現在都把手鬆開，剛，也把盆子端掉！”

    張叔抽出刀子，站起來在豬身上擦了擦，然後包起來。

    這時，隻見豬肚子時小時大，撒了一股尿，就躺著案板上一動不動了。

    “現在，你們幾個大學生，把豬抬的扔到坑裏！讓你叔和你大哥歇會！”

    張叔一邊用手摸著，坑裏麵的水溫一邊給王剛他們說著。

    “沒問題！”

    王剛他們幾個笑著，一人拽著一個豬腿，就將豬連拉再拽的，一下子拉到地上，朝著坑邊拖去。

    “抬起來！皮蹭了怎麽賣！”

    二叔，生氣的將煙一扔，站了起來！因為他對這幾個小家夥，幹活是一點都不放心！

    因為二叔平時脾氣不好，大家夥都比較害怕，所以一個個紅著臉，啥也沒有說乖乖的抬起來，撅著屁股慢慢的朝坑邊走去。

    在二叔的指揮下，王剛他們幾個很快就像下餃子一樣，很快將豬放到坑裏麵，但是因為水汽太大和濺起來的水，已經讓坑邊變得泥濘不堪，於是他們幾個開始一個個的朝後溜。

    “唉，你看你們幾個真是把書白念了，讓你爸！你叔！你爺一個人在坑裏把豬能燙出來！你們旁邊站著準備吃肉啊！”

    張叔生氣的將手中茶杯放下，朝著水坑走來，正在旁邊扣手上豬血的大哥，狠狠的瞪了兩個侄子一眼，也走了過來！

    這時，王剛他們幾個一個個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因為在學校都像湯臊子漂在上麵，加上這幾年在學校養尊處優的養成了好吃懶做的壞毛病，但是現在卻要幹最髒、最累、最苦殺豬的力氣活，心裏或多或少有些抵觸情緒。

    但是讓旁人這麽說著，他們臉上真的掛不住，因為殺豬看似一個簡單的體力勞動，但是一個很經典的團隊合作案例，你幹的少了，別人肯定幹的多了，但是今天說殺豬的，都是自己家人，自己不幹等那個外人幹啊！於是他們一下子放下了，心裏卑微的虛榮心，一個個挽起袖子開始翻滾著坑裏的豬，不一會露出一片片雪白豬皮後，一起將豬撈出來抬到案板上，開始拔豬毛，用土坯疙瘩褪豬毛下麵，身上的那層黑皮。

    “二爺，怎麽公豬身上還有奶嘴，當大家正在幹的熱火朝天的時候”

    三叔家四歲的多的孫子突然問著二叔。

    “去回去問你爸爸去！”

    在大家的歡笑聲中，王剛拿著小侄子開心。

    “找我幹啥？”

    這時在銀川幹裝潢的老三回來了笑著問著大家。

    “嗬嗬嗬，要是三叔從首都回來，今天咱們人都齊了！”

    王剛笑著跟堂哥打了個招呼。

    “娃，問為啥公豬身上有還長奶嘴”

    站在旁邊的大侄子，跟三叔打了招呼，說著小弟弟的問題。

    這時，二叔看見人手越來越多，於是朝大門走去，安排中午吃飯的事。

    “去問你大媽去！”

    三哥看著二叔走了，於是開始拿大嫂開涮。

    “去，回去問你媽媽去！”

    大嫂笑著摸著小侄子的頭，然後用地上的土塊打著三哥。

    這時，王剛也覺得好奇，真的母豬是為了崽子吃奶，才長兩排奶嘴！為啥公豬也有！突然間變的滿臉通紅，因為他自己身上也長著難道自己也要喂奶。

    “好了，一個個都不要在這裏胡扯，老大媳婦和你嬸子去做飯去，寧，來了就去把那個先拉過來，放倒！我和你大哥這個腸子內髒弄完，那個就能上架了！”

    二叔一邊接著三侄子的煙，一邊開始重新安排具體活。

    因為二叔，不在於是大家跟著三哥，變得有些隨意，開始嘻嘻哈哈的朝著豬舍走去。

    “三叔，你看著我一個人進去，給咱把這個從圈裏，弄出來！”二侄子笑著邊進去，快速跨到豬脊背上，準備手抓著兩隻耳朵，可是他太天真了，豬不是那麽聽話，束手就擒的跟著他出去，而不停在原地打轉。

    “幹啥哪？殺豬是鬧得玩的！”

    這時豬圈門口傳來一個久違的聲音。

    “爸爸，你回來了！”

    三哥不好意思的，朝著衣服都沒有換的，三叔笑了一下趕緊走進豬圈，緊接著大家也趕緊進去。

    “三叔，你不管了，我們幾個能行！”

    王剛看著三叔穿著嶄新的衣服，於是趕緊說不要管了。

    “沒事！在哪裏說哪裏話，靠你們把豬從圈裏，天黑了我看都危險！”

    三叔說著，將正在拽著豬耳朵的，大孫子換了下來。

    殺豬隊伍三叔和三哥的加入後，速度有了明顯的提升，下午兩點多大家已經宰了六頭豬，因為是體力活，這時幾個白麵書生都已經開始，一個個變得無精打采了。

    “哎呦！今天把我們這些寶貝疙瘩累壞了，快飯好了，吃晚飯歇會！”

    這時，二嬸走了出來，先給三叔和三哥打了個招呼，然後摸著正在旁邊玩“豬尿泡”（豬膀胱）的小孫子，喊著大家吃飯了。

    因為，吃完飯還有三頭豬，所以中午飯也沒有大炒大辦，而是簡單的醃韭菜、炒豆腐、青椒肉絲和手擀麵，大家可能是餓了，加上都是些年輕小夥子，所以一盤菜上來，瞬間就已經底朝天了，雖然看起來好像，幾年沒有吃飯了，但是那種看似搶的吃的場麵，每個人卻都夾的很少的真的很溫馨。

    吃完飯，大人們坐在炕上抽了根煙，王剛他們則坐在，不遠的房簷下麵曬著太陽，說著學校裏的奇聞趣事！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大家又開始緊張了起來，因為冬季天氣不較短，雖然人比較多，但是三頭豬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猶豫都是自家人，大家沒人偷懶也不敢偷懶，但是冬季的天說冷就凍的手腳發硬，於是大家趕緊用樹枝和木棒在旁邊打了一堆火！很快前兩頭很快就結束了，可是到了第三頭也是最後一頭，卻並沒有大家盼望的那麽順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