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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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一隼道:“你讓我如何能信,但凡有弟子出師下山,哪次不是由你去購酒?”

    “白師兄幹什麽要為難齊師弟,此次出師禮,是師父命我去購酒。”

    曹末見他再三糾纏,看不下去了,站出來為齊雲解脫道。

    白一隼臉露不悅,他與曹末向來不合,心中隻在想,這曹末的言語的未必能信。

    曹末知道他不會信,瞟了白一隼一眼,對齊雲說道:“齊師弟,師父說你心性善良純樸,甘願屈服於五師兄的武力之下,使得每次所備的酒被這好酒之徒喝去大半,所以改讓我來準備了。”

    白一隼沒好氣的道:“嘿!好家夥,瞧這般說的,好像我是一個惡霸似的,不過就是想喝點酒嗎,為何要將話說的這般難聽!”

    曹末道:“我不想與你廢話,你想喝酒,需你自己釀去,若你能釀出來,我想就算是師父也沒什麽法子再來製止你。”

    眾人聽此均是大笑起來。

    白一隼怒道:“曹師弟,你能這般譏諷我,想來是武藝精進了不少,是想與我過過招嗎?”

    “願意奉陪!”

    這兩人性格相衝,打從入門起就沒少較量武功高低,偏偏兩人實力相當,棋逢對手,從未分出過勝負。

    大家見他們二人要比試切磋,不僅無人勸合,反到一齊起哄叫好,心中均是想:“這下可有熱鬧瞧了!”。

    陽均子門下弟子少有人外出過,幾乎都是從未下過山,整日都是在習武練劍,日子過得無聊極了,所以經常以切磋武藝為趣,樂此不彼。

    眾人紛紛後退,為白一隼與曹末二人騰出台來,兩人互相伸手說道:“請!”

    二人大步踏上習武台,拔出長劍,然後相互躬身行禮。

    “出招吧!”

    他們二人之前比武以不下二十次了,深知對方武功功底,索性也不試探了,一出手便是殺招。

    台上隻見銀光飛逝,錚叮聲交錯,兩人快如奔雷,走位變幻莫測,不能見其身,隻能見其影,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對拆了十幾招。

    “唉,可惜了!”

    風亦青一旁觀戰,時時不禁歎息,心中說道:“曹師兄這招‘探玉采花’使得略快了些,導致後招跟不上,我若是白師兄,便會用‘雲落觀河’直攻他下盤,隻怕比武早就結束了,這大好的機會卻就此白白錯過!”

    陽均子門下弟子一共三十一人,前五位弟子已經出師離山了。

    餘下的弟子中,論武功理應是六弟子白一隼與七弟子曹末兩人最高。

    風亦青雖排在十三,但真要起論武功來,早就高過他眼前的七位師兄了,所以他能看出了兩人招式中的破綻,到也不出奇。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兩人拆了有百餘招,白一隼與曹末身為同門,使的都是一樣的劍法“九曲劍歌”,即然使的劍法相同,那這場比試,比的就是對劍招的理解與速度。

    而這套劍法風亦青早就練的爐火純青,以至於他看著沒有半點意思,漸漸起了乏意。

    但其餘弟子並不這麽覺得,在他們眼中,這二人的比試可謂是精彩絕倫,沒準還可以讓自己在領悟劍意上受益匪淺。

    “九曲劍歌”,傳說是上古劍神所創,共有十式,每式又有十招,每招又藏有十道劍意,要練會這劍招並不難,要悟得這劍意,並非是勤加練習可以做到的,完全靠天賦!

    風亦青便是這天賦異稟之人,這劍法練了不到十年,竟將之千道劍意盡數領悟。

    陽均子也被此震撼許久,心中不得不感歎道:“風亦青心有大道,絕非凡人!”

    話說,白、曹二人鬥了有半刻鍾後,對拆了二百餘招,仍未分出勝負,看上去體力漸都有些跟不上了,此時他們的身法與走位更是漏洞百出。

    風亦青再無心看下去,心中說了一句:“這兩人真是夠笨的,瞧他們打架真沒意思!”

    轉身便回了房去,眾人正看的起勁,誰也沒注意到他的離開,台上依舊如火如荼。

    風亦青在房中本是打算修煉內功,但也不知是屋外太過喧鬧,還是因為下山在即,心有不舍,竟坐在榻上發起了呆。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天空漸漸暗了下來,這時屋外才安靜了,瞧那白一隼走進房間來。

    山上房間不多,弟子們都是三人一間,風亦青與白一隼、齊雲三人共處一室。

    風亦青見他麵有喜色,起身問道:“可是打贏了?”

    白一隼笑道:“沒有,鬥了三百多招,最後還是打平了。”

    風亦青更加疑惑,問道:“那你有什麽好笑的?”

    白一隼粲然一笑,燦爛的像個孩童一般,道:“我猜到曹末將酒藏在哪兒了,不如等大夥吃晚飯時,我們兩個一起去弄些來吧。”

    風亦青可沒他這般心思,但也不想就這麽拒絕他的“好意”,應付道:“我看,師兄你自己去足以了,若是吃飯時讓大家發覺人少了,恐怕會引起猜疑。”

    白一隼仔細一想,點頭道:“有些道理!”

    這時齊雲在屋外高興地喊道:“二位師兄,晚飯好了,一起去用膳吧。”

    風、白二人應聲出門,與那齊雲一齊去了飯房。

    果然半路上白一隼就俏俏的消失不見了,齊雲眼力不夠,直到了門口才發覺,疑惑地問道:“白師兄怎麽不見了?”

    風亦青自然不能直接回答,騙他道:“無需管他,可能是方便去了。”

    晚飯過後,風亦青與齊雲回房休息,隨後白一隼進門,滿是愁容。

    不等二人開口詢問,他便先道:“沒想到啊,那廝也算是聰明,察覺到了我的用意,提前就守在了柴房。”

    話說完,情緒微微低落,半晌後突然眼中又有精光閃過。

    “有了,等晚上大夥都睡著了,我再去一次!”

    風亦青對此事不關心,沒有回應他。

    齊雲腦袋笨,這才明白了過來,勸道:“白師兄,你想喝酒等到明日師父回來不就可以了,難道一晚上你也熬不了嗎?”

    白一隼搖頭道:“不行!熬不了,我現在已然吃不下飯,若晚上再喝不到酒我定睡不著。”

    那能料想到,白一隼說完這話才不過一個時辰,他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看上去是極其累了。

    反觀風亦青卻輾轉難眠,一夜無話。

    直到第二天清晨,眾弟子起床洗漱,用過早飯後,齊聚在習武台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