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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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的已南倒是饑餓無比,可是他什麽都沒帶,隻能幹餓著,心中在想:“待老子逃得遠了,一定去飽吃一頓,再親手宰了這兩個畜生!”

    他眼下也隻能說這些安慰一下自己罷了。

    風亦青見氣氛有所緩和,朝鍾茗道:“這麽久了,此劍的來龍去脈,我也該與你說清楚了。”

    “我不聽!”

    沒等他再次開口,鍾茗便直接一口拒絕。

    風亦青一駭,問道:“為什麽?”

    “你不幫我殺了那狗賊,我是不會聽的!”鍾茗道。

    “你是怕我解釋完了就會走?”

    鍾茗點了點頭。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種人?”

    鍾茗繼續點頭。

    風亦青不再說了,因為他知道鍾茗現在還無法夠理解他苦衷。

    就這麽一直無言,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有了困意,可鍾茗還是死死的盯著那遠外的己南,生怕他跑了。

    “你睡會吧,我來替你看著。”

    “不需要!”

    “你若是不小心睡著了,那已南趁此機會逃了,豈不因小失大!”

    鍾茗沒有回答,思索一番過後才道:“好,要是已南跑了,我唯你是問!”

    風亦青不去回答,隻是接替她看著已南,心中苦笑,想到:“她對我說話總是那麽不客氣,而且也能感覺得到她對我始終抱有提防。”

    鍾茗靠樹躺下,雖然還是不放心,但是她之前連夜趕路,一直沒有好好休息,身體早己疲憊不堪,一合眼便睡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鍾茗迷糊糊的就被人拍醒,隱隱聽到有人在輕喚她。

    “鍾姑娘,鍾姑娘!”

    鍾茗睜開眼,瞧四周還是黑漆漆一片,麵前有一白淨而又俊朗的男子,正是風亦青,心中一驚,立馬清醒,問道:“己南那狗賊跑了?”

    “噓,小聲點,那狗賊好像沒熬住,睡了,我們偷偷摸過去,結果了他!”

    鍾茗遠遠一瞧,那狗賊果真是睡了,心下一喜,悄悄的起了身,隨風亦青朝已南身處的位置探去。

    兩人站在己南身前,臉上喜逐顏開,又瞧他呼吸極其深長,心中均不禁暗歎:“真不愧是個內功深厚的主,呼吸之間的間隔都可以那麽長!”

    風亦青小聲的道:“讓我來動手。”

    說罷,輕輕的拔出幹將劍,朝著他猛地紮下去。

    突然己南睜開眼,一個翻便躲開來,雙腳如鉗子似的夾住風亦青雙腿,然後拍地憑空一旋,轉至他身後,雙掌拍出,擊向他背後背心處,想直接震碎他心髒。

    風亦青也算是反應快了,急忙向左避去,可還是不如己南的手掌快,被擊中了右肩背的肩胛骨,隻感覺骨頭處傳巨痛,如同裂開了一般,然後身體便淩空飛出。

    這一掌打得他氣血湧動,落地後又摔得眼冒金星,差點一口氣背過去,險些讓他昏迷不醒。

    已南這一擊蓄謀已久,雖得手了,但沒能弄死風亦青,搖頭懊惱,直歎可惜。

    “呸!聚英殿中盡是你這等陰險狡詐之徒嗎?”鍾茗眼神中盡是厭惡的道。

    “分明是你們想要暗殺我在先,反卻先罵我奸詐,你讓我上哪兒說理去!”已南冷譏道。

    鍾茗無言以對,腦羞成怒,挺起長劍就朝他劈去,夜間裏也瞧不清東西,但她的禦虹劍明晃晃的,已南很容易便躲開了。

    他心中暗喜:“我的短刀是黑色的,冷不丁給上一刀就可以了結了她。”

    想到此,已南伸手往懷裏掏,卻什麽都沒摸著。

    “壞了,定是剛才偷襲時甩丟了!”

    這時躺在地上的風亦青過了許久才清醒,單手支撐著爬起來,他的右臂不僅無法動彈,而且疼痛無比,可見鍾茗落入下風,形勢及及可危,他心頭一緊,左手往地上去摸,想尋到幹將劍,上去幫她。

    忽然摸到一黑黑的棍狀金屬物,正是那黑色短刀,風亦青一喜,一口咬住刀鞘,左手拔出,運起真氣,猛地朝己南後背扔去。

    鍾茗正巧看見了,連忙配合他,一招“鴛鴦戲水”鎖住已南左右兩邊的走位。

    已南感覺背後一寒,聽到一陣破風聲,就知道了有暗器襲來,但無奈左右封死,當即向上一躍,終究還是沒能躲過,大腿中了刀。

    “啊!”

    疼得他呼出聲來,腿上鮮血直流,他知道自己的短刀有一凹槽,叫放血槽,為的就是能讓敵人中刀後可以從槽中快速放出大量血來。

    已南惶恐不安,隻想趕快拔出刀來,可鍾茗怎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唰唰唰唰,連刺四劍。

    已南腿上中了刀,躲避不及,隻能散氣將她的劍震開,這真氣外放極其消耗內力,使得他體內真氣所剩無幾,不敢戀戰,轉身便跑。

    鍾茗被他的真氣震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定下身來,卻隻見那已南早已上了馬。

    他拔出腿上的短刀便朝馬臀一刀紮下,那馬兒吃痛,它前腿一抬,立起身,仰天長嘯,隨後如箭矢般飛出,狂奔不止。

    風亦青看清了狀況,手指搭在唇上,一聲響哨,赤風馬聞聲而起,奔至他麵前來。

    鍾茗扶他上馬,揚起劍柄,擊在馬背上,赤風馬感到背上一疼,直朝己南所在的方向奔去。

    此時天微微亮,風亦青他們動作雖快,但還是被落下太多,前麵己南的身影隻能看到一個小黑點了,估摸著隔了有一百多丈。

    風亦青雙腿夾緊馬身,防止自己掉下馬,然後左手解開腰帶,咬牙忍著巨疼,將右手手臂緊緊地綁在身軀的一側,以免顛簸之下受到第二次受傷。

    當然已南也沒好到哪去,他右腿傷口足有兩寸長,還在不停滲血,沿途灑了一地,因為失血過多,腦袋昏昏沉沉的,但他也不傻,如風亦青一樣,解下自己腰帶,係上傷口上。

    又是一場生死追逐,一直從上午追到了下午,不知不覺中已經跑了五百多裏地,最可憐的是那兩匹馬兒早就精神不振,身體疲憊了,也還要被驅使。

    眼看這赤風馬都快累死了,風亦青十分心疼,剛想拉住馬兒停下來,卻瞧見前麵的黑點反到是先停了,隻見已南一個飛身下了馬,衝著樹林裏跑去。

    赤風馬極有靈性,不用風亦青意示,它便自己加快速度,奮力追上去,它好像知道用不了多久便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