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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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那些奴才架鍋的時候,風亦青就已經知道了其中的貓膩,因為他離的最近,隱約聞到了一絲醋味,便知曉了鍋中倒地並不是水,而是醋!
醋沸騰時所需的溫度很底,遠遠不及於水,所以,即使是燒開了的醋,當中的溫度也不足以將肉煮熟。
是誰動了手腳,風亦青怎麽會不知道,他猜想那姓董的大臣十有八九便是董臻師兄的父親;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也要幫自己,但現在容不得他去想這麽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得想辦法將楚王引下來。
忽然,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對楚王道:“大王,此人生前十分詭異,當日小人取他人頭時,即使是身首分離了,也還能屹立不倒!之後我向他說了句‘你已經死了!’他才肯倒下。
所以,小人斷定,隻要大王親自上前來,對他說一句‘你已經死了’,興許這人頭就能煮熟了。”
楚王聽至此,攄了攄胡子,卻並沒有立即下台,而是細細沉思了一番,然後又猶豫不決起來,畢竟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那姓董的大臣見狀,立馬上前道:“大王,此等奇聞異事微臣也有所耳聞,相傳幾百年前商朝的紂王暴虐成性,其叔叔比幹良言相勸,反倒被他挖去了心髒。
前朝的薑子牙於心不忍,便用續命符替他保住了性命,可哪知這比幹走在回家的路上,碰巧遇見了一位賣空心菜的老婆婆,猛然間發現自己沒了心髒,就此倒地氣絕斃命!”
那姓董的大臣一說完,四周有不少人點頭,表示自己也有所聽聞。
楚王頓時大喜,道:“聽你這麽一說,此傳言,寡人好像也在哪兒聽說過;既然如此,我就斬斷他這最後一絲意誌!”
說罷,他慢慢的下了高台,露出碩大的身軀,走向大鍋,他已經很久未上沙場了,養尊處優的生活使他越發的肥胖。
隨著楚王與風亦青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心中也越來越緊,因為機會僅此一次,一但失手,他便會被跟在楚王身後的侍衛所圍攻,再難有出手的機會!
在風亦青眼中,楚王的動作是那麽的緩慢,不知覺中,他的內衣背部已經濕透了,手中也捏著一把汗,但風亦青臉上依舊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異常。
最終這楚王還是走近了大鍋,神色喜悅,仿佛已經看到了赤鼻人頭被煮成肉羹的樣子,他俯身剛要開口,卻有一股濃烈的醋味撲麵而來,突然間他明白到自己中了圈套,大叫不好!
“你竟然敢……”
他話尚未說完,便再也發不出聲了,隻見得一道寒光掠過,自己脖子閃過一絲冰涼,緊跟著是天地倒轉,滾水漫過,眼前一黑,意識漸漸消褪。
“噗通”
楚王的人頭落入鍋中,身軀卻如赤鼻一樣,屹立不倒,但與之不同的是,他是因為身子太過肥大,肚子靠在了鍋架之上。
楚王一死,這青鸞殿中瞬間大亂,眾人駭然之下,喧鬧而起。
“陛……陛下!”
他身後的四名侍衛大聲呼道,他們哪能料想到楚王就這麽在他們眼前被人刺殺了。
“快!快殺了這賊人!”
“竟然敢刺殺楚王,我要你不得好死!”
那四人中年紀最小的一位拔出劍來,大喝一聲,衝向風亦青,他們幾人是楚王特許可以帶兵刃入殿的。
風亦青當然知道能在楚王身邊當貼身侍衛的人定不簡單!自然不會大意,當下先發製人,一招“急羽分金”削了過去。
那侍衛見他劍勢凶猛,必有後招,也不敢躲,立即收回長劍擋下。
誰知這幹將劍太過鋒利,將他連劍帶人一齊削斷,頓時人頭落下,掉入鍋中。
風亦青自己也沒想到這一劍居然得逞了,他本意是想逼退那位侍衛,結果就這麽了結了他。
剩下三名侍衛中年紀最大的一個看上去是他們的頭領,他見風亦青手中寶劍不凡,立刻拔出了懸在楚王腰間的“莫邪”寶劍,朝風亦青撲了過去。
那人持著莫邪劍朝他頭頂猛地劈落,掀起了好大的氣勢!風亦青當即橫劍一擋,颯然間,紅藍兩光綻放,一股奇特的力量在二人之間爆發開來,將他們彈飛了出去。
“這……這是怎麽回事?”
風亦青摔落在地,心中一凜,簡直不可思議,因為他感到了這“幹將莫邪”雙劍竟然不可相互為敵,有股力量從中排斥!
那侍衛眼中也全是茫然,其餘的侍衛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麽,就被那力量給震開來,兀自嚇失了神。
風亦青正好被那股力量推至殿門,便不再戀戰,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朝殿外衝去。
他剛飛身出了殿門,便被守在門口的兩百護衛兵團團圍住,長戟相指!
風亦青心中道:“我得需快些脫困,否則會像在夢中所見到的一樣,被千人分屍!”
那兩百衛兵當中有幾十人率先刺出長戟,向他身子四周紮來;風亦青避無可避,便挺劍全身一旋,頓時火花飛濺,把他們手中長戟被攪成碎塊。
這麽一耽擱,那三名侍衛緩過神追了上來,身形一閃,出現在風亦青麵前,各路劍法展現與他纏在一起。
那侍衛頭領當然不敢再用莫邪劍去對付他了,更不敢用自己的長劍與他的幹將劍相碰撞,隻能暫避鋒芒,劍招無法完全展開,實力大折。
而另外兩人的武功遠遠不及這頭領,避不開的地方不由自主地就伸劍去擋,好在風亦青刻意留他們性命,及時收招,隻毀去了兵器。
那頭領見風亦青居然如此宅心仁厚,瞧出了他的弱點,沒了顧忌,便放膽的施展劍招,心中嘲笑道:“身為一個刺客,竟然心慈手軟,在這種情況下還不願傷人,那麽,死的便是你自己!”
風亦青現在岌岌可危,不僅要拆解眼前這侍衛頭領的劍招,還得轉身削斷那些隨時可能襲來的長戟。
“難道我命該如此!”
忽然嗤的一聲,頸部一疼,風亦青僅是分神一瞬間,就不慎被他的長劍劃到脖子,還好及時躲開了,隻劃出一道小口子和削去了半片衣領,鮮血從傷口中冒出,順著他的琵琶骨流至胸頭。
這些少量的血液一沾到那枚藏在胸口的吊墜“熾”,便瞬間被吸幹,刹那間,刺眼的紅光再現,從他的衣縫中透出,看上去詭秘可怖,又及為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