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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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送走金泰熙白智英兩位姐姐,連好友李英才也走了。屋子裏又恢複了往常應有的寧靜。桌子上一片狼藉,方諾草草的收拾了一下,便拿起了吉他,緩慢的彈奏了起來。

    一曲終了,方諾輕抬額頭,望著著天空,繁星閃爍點綴星空,月色入紗,美且輕薄。

    夜色如此撩人,方諾怔怔的望著星空。他又想起了遠在大洋彼岸的父母,和哪個她。“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方諾喃喃的在心中說道。

    “唉…”方諾歎了歎氣。表情很是平靜,雖然已經過去許久。但終究還是忘掉。正如網上名言:認識一個人,需要一秒鍾;喜歡一個人,需要一分鍾;愛上一個人,需要一天;忘掉一個人,卻需要一輩子。

    方諾的心亂了,猶如一篇四處塗鴉的畫報,雜亂的理不出來一絲的頭緒。他輕輕放下吉他。看了看時間,指針離著九那個數字還差兩格。也就是說,當前八點五十分。

    “時間尚早,睡也睡不著。既然找不到什麽靈感,那便出去逛逛吧。”方諾似在訴說著什麽,又似在自語。

    既然打定了主意,那方諾便穿好羽絨服和鞋子。此刻的首爾還是春天,首爾位於朝鮮半島中部、地處盆地。地理位置上跟中國的黑龍江省差不多。所以,首爾的春天依然很冷。

    因為方諾的房子租在首爾大學附近,附近的街道夜晚依然人氣不減,路上到處都是行人。有兩兩結伴的女生,有三五成群的男生,更有牽手秀恩愛的情侶。

    大街上的聲音也是此起彼伏,小販在吆喝拉客人,客人在還價。還有喝酒的的男人們在四處吆喝。

    方諾匆匆的穿梭在人群之間,看著這繽紛的世界和這熱鬧的街道,想想自己被逼無奈的留在異國他鄉,心中盡是憋屈。他的心更亂了,他現在很煩躁,煩躁的讓他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坐。

    走著走著,人流漸漸少了。街道上的路燈無精打采的亮著,方諾隨意找了一個躺椅座下,隻是低頭在發呆。他需要讓自己靜下心來。哪怕隻有一小會。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方諾正發呆,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中還帶著些許的顫抖,顯然是被這刺骨的天氣給凍得。

    方諾抬頭望去,一個小女孩,約莫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孱弱的站在那兒。她穿著睡衣,睡意還是卡通米老鼠的。頭發雜亂的紮著,衣服上也很髒還有著一個破洞,臉上都是灰塵,髒兮兮的。

    方諾看了看四周,目光所能看到的貌似隻有他屁股下這一個躺椅。韓國是一個前後輩分明的國家,儒家思想貫徹著每一個國民,韓國人大多都很有禮貌。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為什麽會有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會在馬路上。而且還穿著睡衣,跟國內的乞丐都差不多。若是在國內,他肯定會認為是乞丐,但這裏是韓國。像這般大小的小女孩都應該在家裏,或者是孤兒院。在這裏就很奇怪了。

    “可以的。”方諾點了點頭答應道。

    凜冽的寒風吹拂著街道,刮在人的臉上就仿似一把尖刀劃過臉頰,刺骨的很。

    身旁的小女孩在顫抖著,渾身打著冷顫,瑟瑟發抖的把頭埋在了身體裏,蜷縮成一團。

    方諾看著眼前這樣,實在有些於心不忍,便脫下了外套套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謝謝前輩!”小女孩很是真誠的說道。不過瑟瑟發抖的身體好了一些,臉色也紅潤了一些。

    在韓國,對陌生男子都是前輩或者大叔的稱呼。oppa隻能對尊敬的學長或者親近的兄長才能稱呼,陌生人是不可以用這個稱呼的。而方諾看起來並不是很老,所以小女孩隻能喊前輩。

    “你多大了啊?為什麽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看著崔雪莉,方諾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十歲了。迷路了才這樣的,我剛剛轉學到首爾,本來想出門買點零食吃,可回去就找不到了。我就走啊走,就走到了這裏。”小女孩探出個腦袋,用她那清脆的聲音說道。

    或許小女孩覺得方諾很和藹可親,所以說了很多的話。

    “那你家住在哪裏啊?”方諾又接著問道。

    “不知道!”小女孩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為何不打電話報警?”方諾有些疑惑的說道。

    “我走啊走,一直沒有碰到警察。”小女孩弱弱的說道,仿似有些失落。

    “咕咕”

    “不好意思。我中午出來的,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又沒錢買飯。”小女孩滿臉通紅,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算了,好人做到底。走吧,我請你吃飯。然後再把你這髒兮兮的衣服換掉。”看著眼前這可憐的小女孩,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本打算把小女孩交給警察局的,但時間已經是晚上了,警察局也不一定上班。倒不如帶回家第二天再把她送到警察局查查她父母的情況。

    “謝謝,oppa!”小女孩顯然很高興,完全沒有一絲戒心。高興的連稱呼都變了。

    方諾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孩子,一點防範心理都沒有。得虧是我,換了別人恐怕早就被拐賣了。”

    旋即,便是拉著小女孩的手朝著家裏的方向前進著。

    方諾回家翻箱倒櫃的終於找到了幾件稍小的衣服,扔給了小女孩,然後說道:“你去洗澡,衛生間在那裏。等你洗完澡估計我就做好飯了。你可以自己洗澡麽?”方諾指著衛生間的位置有些不放心的說著。

    “oppa,雪兒可以的。”小女孩接過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畢竟她這個年紀也是懂了一些男女關係。方諾這樣問,她當然會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剛剛一直都忘記問了。”方諾仿似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敲了敲腦袋,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叫崔雪莉。oppa可以叫我雪兒。”崔雪莉有些高興的說著。她早就想換掉這一身髒衣服了,可惜路上沒有認識的人,跟著方諾也是因為實在是餓得不行了,而且方諾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

    “嗯。趕緊去洗澡吧。我去做飯了。”方諾一邊走向廚房的位置一邊說道。

    “哦。”崔雪莉應了一聲就一蹦一跳的跑向衛生間。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崔雪莉穿著胖大的衣服跳躍著走了出來,還哼著歌。顯然心情是非常的高興。

    “oppa,什麽飯啊?真香!”崔雪莉還沒走出來,便聞到了方諾的菜香,頗為興奮的說道。

    “沒想到雪兒這麽漂亮啊。剛才太髒了,oppa都沒認出來。嗬嗬,不過oppa還差一會就做好了。你先吃吧,碗在這裏,自己盛飯哦。”方諾指著碗櫃的位置笑著說道。

    洗完澡的崔雪莉晶瑩剔透的,紮著兩個馬尾,尖尖的小下巴,笑起來一雙眼睛像是兩輪月牙。看起來特別的可愛,特別漂亮。就像洋娃娃一般。

    “嗯。oppa真是個好人。謝謝oppa!”崔雪莉高興的盛飯去了,還不忘感謝方諾。聽到方諾誇獎她漂亮,特別的興奮。哪有女生不喜歡別人誇獎她的,小女生也不例外。

    “你都喊我oppa了。我能不對你好麽!再說,我一直都想要一個你這樣的妹妹。如今正好了。來,嚐嚐這個菜!”方諾微笑著說道,說完,便把最後一個菜端上了桌子上。

    “那雪兒以後就是oppa的妹妹了!不過oppa可比我家裏的兩個oppa好太多了呢。他們就知道欺負我。”崔雪莉一邊吃著飯還一邊不忘數落自家的親哥哥。

    “嗯嗯。”方諾滿意的點頭笑道。

    “oppa,你做的飯真好吃。比我媽媽做的都好吃呢!”崔雪莉用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汁液興奮的說道。

    “好吃的話你就多吃一點。都餓成這樣了,能不好吃麽?”方諾頗為無奈的看著崔雪莉說道,任何一個人餓了兩頓肯定吃什麽都好吃,更何況是個小女孩。說完用手撓了撓她的頭發。顯然他很喜歡這個剛剛認識的妹妹。

    “嗯嗯。謝謝oppa!要不是oppa,雪兒估計就要露宿街頭了。雪兒肯定會凍感冒的!”崔雪莉一本正經的說道。說完還嘟著小嘴,配合著她晶瑩剔透的肌膚看起來特別的可愛。

    “謝什麽啊?你是oppa的妹妹,oppa當然不能看你凍著了啊。”方諾看著崔雪莉,一臉微笑。他很喜歡這個小姑娘,特別像小時候的她。

    “oppa明天就要送你去警察局了。在那裏應該能找到你的父母。你這樣跑出來,你的父母肯定很擔心。”方諾有些嚴肅的說道。

    “嗯嗯。雪兒知道的。雪兒要介紹oppa給爸爸媽媽,以後雪兒就可以常常來oppa家裏了。就可以吃oppa做的好吃的飯了。”崔雪莉滿臉笑意的說道。顯然她很喜歡方諾的飯菜。

    “可以可以。”對這個晶瑩剔透仿似娃娃一般的妹妹,方諾是真的很喜歡,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