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爹啊!我是你的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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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爹啊!我是你的兒啊!

    “所以你們的辦法就是這個?”章賀之站在天家府邸對麵的樹蔭下,說是府邸,其實就是一片宮殿,他們麵對的是大片漢白玉鋪成的廣場,就像所有的皇宮一樣,連一棵樹都沒有,根本藏不住人。有的隻是不斷往來的持戟士兵,麵對的是如此威嚴壯麗的景象,然而此時此刻章賀之的內心是崩潰的。

    “不然你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嗎?”墨問軍很淡定得坐在輪椅上,手指有一下每一下得敲著輪椅的扶手,那叫一個清閑,全身上下寫滿了四個字:好整以暇,換四個字就是:我在看戲,就差沒翹著二郎腿了,要多清閑有多清閑,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反正丟臉的又不是他,他有什麽理由不自在?

    章賀之帶著最後的希望把視線投向月白,善良的月白,慈憫的月白,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月白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低聲咳了兩聲,順勢移開那雙滿含笑意和心虛的眼睛,不敢看章賀之。可是他又不聾!那咳聲裏分明滿滿都是笑!他這是笑的壓不住了吧?!

    最後的一點希望破滅,章賀之隻能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得靠近天家的大門。

    “來者止步!”一聲厲喝,長戟交叉在章賀之眼前,是天家守門的兵丁。

    章賀之停下了腳步,深吸一口氣,猛然跪下,一直捧在手上染著點點血色的布帛打開,一聲哀嘯隔著宮牆,飄進這座宮殿最高處的那個人耳中:“爹啊!我是你的兒啊!”

    兒啊……兒啊……兒……啊……

    這一聲餘音繞梁數日不絕,直接讓最高處的那人腳下一滑,他左右的家臣侍從紛紛撲上去要扶他,卻看到那人上氣不接下氣得指著宮外:“去,去個人,把外麵那人給我帶進來。”

    能站到天家家主麵前的,修為肯定都不低,那一聲嚎都聽得一清二楚,強壓著心中的古怪,紛紛告辭。

    而宮外,墨問軍和月白已經笑的打跌,就差撲在地上滾了。

    畢竟是天家,真的全力運作那效率必須是杠杠的,沒等那幾個被震驚的甲士把長戟掄到章賀之腦袋上,宮牆的側門打開,幾個家臣模樣的人奔出來,在甲士從長戟下拉出章賀之,捂上他的嘴就往宮裏奔,那場景就跟拍花子抓小孩兒似的,行雲流水。

    章賀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製住了,沒等他掙紮就被拖得沒影了。墨問軍兩人笑完了,略等等就有兩個臉色很臭的家臣帶著一幫執劍甲士到他們麵前。

    “家主有請兩位入內一敘。”看樣子要是他們不聽話,這請的方式也和章賀之一樣是拍花子的流程。

    “不用麻煩,我們自己去。”墨問軍擺擺手,真的還是很想笑啊!

    各個世界的宮城都大多大同小異,天家雖然沒有皇族之名也有皇族之實,莊嚴,肅穆,也死板,充滿了壓抑。

    墨問軍是早就見識過了,絲毫不以為意,月白卻是頭一次見到真正的皇族宮殿,饒有興致得打量,不過也沒什麽好看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場景,在最初驚歎過宏偉浩大的氣勢之後就比較無聊了,相比之下月白還是比較喜歡一步一景,移步易景的精巧別致。

    木昭明見他們的地方是他平常起居的一處偏殿,內裏怎麽他們還沒看到,外麵倒是擁有所有宮殿群都有的一個毛病,台階多!

    看到墨問軍坐著輪椅行動不便,那兩個家臣臉色再臭,也揮了揮手,準備讓人把他抬上去。

    月白揮了揮手示意不用,按著輪椅往後一仰,抓著兩個把手直接就把輪椅提上了台階,臉不紅氣不喘好像什麽事兒都沒幹。能在天家宮城裏當差的可不是客棧店小二那種普通人,眼力都不缺,看見這一幕不由得都吸了一口冷氣,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憂鬱小受臉不簡單啊!

    要說把墨問軍兩人帶輪椅扛上台階,這沒問題,別說是那些那些修煉武道的護衛,就算是那兩個家臣都可以做到。但是扛上去和這樣抓著把手平平淡淡得就把輪椅托上去,那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這樣的的姿勢完全不適合托舉受力!正常人端一杯誰都沒有問題,可是把端著水的手平舉十分鍾試試?手酸的就跟舉重一百斤一樣!而月白,此刻不僅舉著一個大老爺們加輪椅還加輪椅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零碎物件,這加起來能超過兩百五十斤啊!

    什麽叫舉重若輕?這就叫舉重若輕!

    可是月白這樣的修為,都隻能給墨問軍推輪椅,讓原本一個個臉色臭的跟什麽似的侍從高看了兩人一眼。

    不管在什麽時代什麽時候,拳頭才是腰杆的支撐啊!

    靜室裏的閑雜人等已經全部摒除幹淨了,隻留木昭明和章賀之。木昭明是個器宇軒昂的中年人,眉眼堂皇,看起來仿佛世間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染上一絲黑暗。眉眼和章賀之尤其是章城主都有幾分相似,但是比起已經胖成一團肉球的章城主,體型適中的他不知道高出幾重天去了。充分證明了後天發展對容貌的巨大影響。

    而章賀之蜷縮在廳堂衣角,身上沒有傷痕,看樣子沒有受什麽肉體折磨,但是眼神呆呆愣愣的,心靈上受了多少打擊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木昭明的那一刻,月白不由自主地輕“咦”一聲。

    就是一聲輕咦讓木昭明的視線從和他較量氣場的墨問軍身上移開,轉移到月白身上。

    “你看出了什麽?”木昭明的聲音很威嚴,帶著久居上位的氣勢。

    “你真是他舅舅,不是他親爹啊!”月白絲毫不為所動,想說什麽就直接說了。

    “什麽?!”深受打擊的章賀之猛然躥起來,看來這短短時間木昭明還沒有來得及給他說什麽,因此現在聽到這一聲疑問,就跟聽到了宣判一樣猛然躥起來,“可是爹……章城主不是說……說……”

    “章城主也隻是知道一部分的真相,他知道的真相未必不可能是被人誤導的,不是嗎?”墨問軍的手指瞧著扶手,淡淡的目光迎著木昭明,不挑釁,也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