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麗計劃留埃莉諾小住幾日。

    但是埃莉諾辭謝了，說如今忒提斯局勢如此，自己逃離在外不合適。

    奧德麗沒有強留。

    埃莉諾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但走的時候是一個人和一隻孔雀，天知道那種尾巴太長飛不動係列的鳥怎麽到的這裏。

    每當阿斯托瑞亞夏季，受六個月亮的潮汐影響地中海一帶潮水上漲後僅十五分鍾就會退卻。

    幽靈退的比潮水還快。

    不到幾分鍾憑空消失，就是幾縷黑煙。

    梅根懵了。

    海倫娜勒馬，白馬調轉馬頭，她看著梅根，有些許的疑惑，“亞馬遜女戰士後裔是怎麽跟天使混在一起的？”

    跟每一個精靈一樣，她拒絕說通行語，也不說被各國視為僅被上層貴族使用的通行語——維利葉語。

    梅根說精靈語有口音，非常奇怪難聽的口音，加上母語是黏著語係，有大舌音而精靈語全是小舌音，還有吞音連讀，上課的時候經常被嘲諷為西北腔，就瞪著眼睛一臉麵癱，“我不懂精靈語。”

    “一句都不懂？”海倫娜使詐。

    “什麽？”梅根拒絕在這種場合丟人，“我都說了我聽不懂精靈語。”這次她用了維利葉語——鑒於內維爾語隻在凱蘭德和內維爾通行。

    “我問什麽時候亞馬遜女戰士跟天使一族結盟了。”海倫娜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被逼無奈換了維利葉語，“你說你是代表內維爾國？”

    “我騙人的。”梅根承認，“我父母供職於製裁局，我的出身是沒有資格在女皇麵前擔當什麽職位的。”

    海倫娜哼了聲，“女皇？她還沒有得到卡斯帝，你們就那麽叫她了？”

    隻有卡斯帝的國王才能被稱為皇帝。

    “她是唯一一個愛爾絲家的後裔了吧，不是她難道還能輪到維利葉的格麗絲？開什麽玩笑，那位正經八本的精靈混血吧。”梅根不理解海倫娜的不滿點，不管忒提斯大陸到底哪個國家主政，都對奧莉薇亞國沒有任何影響。

    “希瑟爾女王跟天使族有關係，要是她再繼承卡斯帝那成何體統？到時候……那到底是人類在統治人類，還是天使在玩過家家？”海倫娜邏輯非常嚴密，但要問她到底誰合適，她還真的說不上來。

    梅根不懂梗，作為內維爾人她對希瑟感覺還可以，至少比她父王強幾倍，但她仍麵無表情的收了海倫娜答謝的首飾——現從頭上頸上摘下來的。

    內維爾

    如果現在喬治亞娜或者安妮中任何一個闖了進來，明天估計非常勁爆的緋聞就能以艾莉森伯格為圓心輻射出來。

    埃莉諾坐在桌子上，拿著扇子抬著希瑟下巴。

    希瑟甩出來的短劍架在埃莉諾脖子上。

    “你對艾莉森伯格的門有意見嗎？”希瑟先把劍收了回去，但埃莉諾還拎著扇子，似笑非笑，有些*的意味。

    埃莉諾從窗戶跳進來的。

    “沒意見，不過我好奇你沒有魔法後會不會像正常人一樣大喊一聲侍衛。”埃莉諾那胸低的嚇人的裙子的胸口拎出來項鏈，項鏈下吊墜看起來並不是一般的寶石，神似貓眼石但是並非單一顏色，而是多種漸變色混在在一起，“從好處想，我雖然沒有搞定奧德麗，但是我搞定了這個。”

    希瑟把凳子往後拖了一下站起來，“她知道你把這個東西順出來了？”

    “你要相信我是一個很厲害的小偷，不然我父王把我流放出去我是靠什麽活得？”

    “我印象裏你封地還可以。”

    “不怎麽樣。”埃莉諾明顯不願意去回憶，“我是被詛咒的公主啊，他們怎麽會給我什麽好臉色。”她自己岔開了話題，“你有什麽計劃c嗎？我從公主淪落到小偷小摸的地步時我還是希望我付出還是有收獲的。”

    希瑟也跟著換了話題，“我想到了個辦法。”

    “什麽辦法？”

    “朱莉的做法啟發了我。”希瑟把抽屜拉開找印章，“你知道收割女孩的說法嗎？一個下香緹的說法，關於女巫魔力來自於祖先，每當感恩節的時候獻祭收割女孩時可以打開陰陽界，引導祖先魔力從陰間來到人間。”

    “然後？”埃莉諾聽到過這個說法。

    “黛薇之書隻提到了次元界，沒說必須是這個世界與另一個。”希瑟神秘一笑，“生與死也可以。”

    埃莉諾倒吸一口涼氣，“那麽收割女孩呢？”

    “應該不會死吧……我印象裏勒托的最高女巫也是這麽選的，最高女巫候選人七個，能從陰界重回人間的繼任最高女巫。”

    希瑟有些吃不準。

    “我想我們還是等信息明確些再說比較合適……”埃莉諾總覺得這件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不合適，“萬一沒有用？”

    “萬一不行再說別的，反正已經太遲了。”希瑟把筆扔進墨水瓶裏，“我猜各國的女巫選拔已經開始了吧。”她把跳上桌子的貓抱下去。“往好處想，就算是出事也隻不過死一個，就算是出問題，最多也就是死掉最強的那個。”

    “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

    “不遵循人類道德和人類社會遊戲規則的生靈到底算不算人類？”

    希瑟沉默片刻，“我確實不是人——從靈魂角度來說。”

    這話埃莉諾沒法接。

    遺憾的是，希瑟對外公布的消息並不包含這些——雖然她對格麗絲等人透底時說的很詳細，甚至包括了事後的危機公關，自然，其餘國家的女王國王公布消息時也不包括這些，就是籠統的一句話。

    現在已經有了可以殺死魔神的武器，需要魔力最強的女巫來駕馭，如果這個女巫可以殺死魔神，其有資格在不影響大陸格局和國際局勢的基礎上，對諸國國王提出一個力所能及可以滿足的願望。

    機智如羅莎琳看到消息後聯合認識的小夥伴用化名寫信詢問可以滿足願望的類型。

    一億黃金，可以。

    鑽石，可以。

    首飾衣裙，可以。

    帥哥美女，可以。

    公爵爵位，可以。

    海外省總督，不行。

    國王禪位，不行。

    內閣大臣，不行。

    外長，不行。

    首相，如果競選通過可以——問題是能競選通過的還許願望幹什麽。

    羅莎琳站在自己臥室裏在表格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那一欄是後代列入未來順位繼承人或者選後選夫家族，答複是如果非此家族出身的子女出於尊重巴拉巴拉一堆，關鍵就一句話，不行。

    這所謂力所能及可以滿足的願望實在是有點雞肋啊。

    羅莎琳把頭發抓成雞窩，她被關在家裏本來就煩，因為她出去浪了好久還差點趕上一出精靈幽靈巔峰對決，所以她到家後，安朵美達第一件事就是禁足。

    安朵美達曰：安全起見，耶。

    羅莎琳拿出法典，你違法。

    安朵美達冷笑說，“我就是律師你還跟我說法律？”

    羅莎琳敗退。

    這時有人敲了敲她的窗戶。

    羅莎琳轉頭一看嚇一跳罵了一句你妹。

    珀爾盤膝坐在信天翁背上，傻了吧唧的信天翁臉側貼在玻璃上——羅莎琳發現信天翁的臉拍扁後非常鬼畜。

    珀爾一隻手緊緊抓著鳥脖子，另一隻手拎著一個盒子，“我媽媽烤了曲奇和蛋糕讓我給你送過來。”

    羅莎琳連忙打開窗戶，“你從哪裏抓了隻鳥？”

    “我媽媽養的。”珀爾踩著窗沿跳進來，信天翁自覺停在院子裏，翅膀打開四米長直接覆蓋了整個院子領空。

    “你家馬呢？”

    “奈莉跟隔壁家的黑馬私奔了，不知道哪去了，最近檢察院法院停擺街上管製我媽媽又沒工資，沒辦法隻好弄了隻鳥。”珀爾把盒子打開偷著吃了個餅幹，南丁格的法官都去前線領軍了，當然後果是法律體係停擺——再者，戰爭時期哪有法律可言，隻要不是滿街謀殺犯這日子都算可以。

    羅莎琳覺得……信天翁明顯更貴啊，但她沒說什麽，她不太懂南丁格的消費水平，和首都相比，簡直謎一樣。

    她把餅幹盒子接過去。

    “哎，你不會再考慮去參加選拔吧。”珀爾看見羅莎琳扔在桌上的報名表，當然這玩意每個人都有一張——除了男性。

    “萬一我沒去，然後混上來一個運氣度爆表的學渣怎麽辦？”羅莎琳說。

    羅莎琳的想法是，這節骨眼上如果你勝出你拿到武器使用資格相當於你有權力決定整個人類命運，而輸了就是別人決定你命運。

    萬一那是個學渣。

    萬一那是一個咒語都背不利索的學渣。

    嗬嗬大家一起狗帶。

    她親眼目睹，一天課不上在談戀愛或者打橋牌、定理理論定律分不清的室友考試前就看了四頁書——結果考題全是那四頁的，然後那個渣渣得了個a。

    到時候可就真的是場麵太美慘不忍睹。

    這就像人寧可做主刀也不願意躺在手術台上——誰能保證給你動手術的是門門全a的學神而不是門門擦邊過除了題庫外對心肝脾肺腎一無所知的學渣。

    “要報名費嗎？”珀爾看了看背麵的條件，“不要的話我也可以去玩玩，我看南丁格省第一是可以拿到愛麗絲大公結婚禮服當獎品。”

    “洛拉這裏是女王衣櫃裏所有衣服任選一件，前八就行，我想我要是進個前八我就要加冕禮服。”羅莎琳哈笑了，“首都vs北方省，首都勝。”

    珀爾白眼以對，“你們地區優勢，沒得比。”

    “哎到底什麽規則？”羅莎琳發現沒寫具體流程，就說裁判由前勒托最高女巫先首席法師約瑟芬出任。

    “考試？”珀爾猜，“答卷。”

    “麵試吧，有主要的幾個題可以準備和附加的隨意發揮？”羅莎琳選過一次魔法係的課，結課時候是這麽考的。

    “我賭筆試。”

    “笨蛋，肯定是麵試，你看魔法係的學生什麽時候考過筆試？”

    實際上她們都猜錯了，因為在沒有一個確切衡量標準的時候，就剩下一個非常古老的方法。

    一對一，魔法對決，先按國別得出某國勝出的，再抽簽對決。

    洛拉東北郊外自奴隸製時代終結後就被棄用的角鬥場頗具諷刺意味的再度啟用，塵封多年的大門推開，陽光宣泄而入，光柱裏灰塵飛舞。（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