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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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隻要薑醒打定了主意,再怎麽哄她也沒有用。
她決定了要犒賞他,陳恕便隻有受著的份兒。
雖然很久沒有碰他,略有些生疏,但她態度認真,沒一會就上了正軌。
她費勁花樣討好,看他皺眉喘息,不能自已,她滿足又欣慰。
原本陳恕是來喊她起床,現在倒好,下午的最後一點時光全都耗在床上了。
等她折騰完畢,陳恕已經一頭的汗水。
薑醒也挺累,躺在他身邊,望著他的臉龐。
陳恕手掌一抬,將她的腦袋摟到肩窩,好一瞬,兩人都沒有說話,屋裏安靜,卻不覺得悶。
薑醒聽到陳恕的呼吸漸漸穩了下來。
“你覺得怎麽樣?”她輕聲問。
“……”
她的直接讓人頭疼,陳恕閉著嘴,打算讓這個問題自行湮滅。
顯然,薑醒不想讓他得逞。她沒有遲疑地又問了一遍:“你覺得還好嗎?我是不是太用力?”
陳恕:“……”
沒辦法躲過去,他坐起身,伸手將她抱起:“去洗澡。”
哪料到了衛生間,還是沒能把這茬跳過去。
他給她擦身體,她一聲不吭,又將手伸過來:“要不,再試試?”
“不用!”他捉緊她的手,認命了,“很好了,沒有太用力,剛剛好。”
說完,低頭把她的身體擦幹,抱出去。
耳根子半天沒涼下來。
薑醒喝湯時,陳恕回到客臥收拾自己的行李。薑醒喝完湯就進去找他,看他正往背包裏放衣服。
在一起朝夕相對了大半個月,他明天要走,她多少有點失落。
陳恕一抬頭,見她靠在門框上,沉默地看著他。
她的眼神談不上多麽纏綿留戀,甚至因為失神顯得有些冷淡,但陳恕看著她,停了手裏的動作。
“怎麽了?”薑醒回過了神,衝他眨眨眼,笑了。
陳恕走過來,將她抱進懷裏。
“到下個周末要是沒有出差,我就來看你。”
“不用。”薑醒說,“我已經好了,你別來回跑,周末有空就好好休息。”停了一下,說,“反正下個月我就回去了,到時我身體養得差不多,我媽也不會攔我。”
陳恕沒應聲,薑醒說:“聽到了?”
“嗯。”
“好了,收拾東西吧。”
陳恕又嗯了一聲,鬆開她。
薑醒看了看桌上,說:“你裝衣服吧,我幫你整理那些。”
桌上放的是證件、名片、鑰匙之類的小物件,昨天陳恕洗背包的時候都拿出來了。
薑醒幫他一件件按類分好,最多的是名片,大部分都是他的同行,香港那邊的建築師。
裏麵也混進了幾張陳恕自己的名片,簡簡單單的一寸照,他穿著白襯衣,係藍格領帶,臉龐幹淨好看。
薑醒抽出一張,塞進自己的口袋。
理到最後,看到了陳恕的身份證。這應該是他高中的時候,臉龐還很青澀,拍照的時候似乎有些緊張,他微微抿著唇。
都說身份證照最醜,但薑醒覺得這樣的陳恕還挺可愛。
她笑了笑,視線往下,看到他的身份證號,默默記下了中間幾位——
19901207。
晚上,陳恕和薑醒出去了一趟。上次事出突然,陳恕匆忙趕來,沒能準備禮物。恰好明天要同薑醒回家吃飯,他便想買一些禮物帶過去。薑醒見他有心,也沒有異議,便陪他出去,給他意見。
最終,兩人選了一些營養品,又給薑母挑了一套護膚品。
第二天中午,兩人準時過去了。
看到他們帶了禮物,薑母有點不滿:“回家吃飯,還買什麽東西?”
薑醒笑著解釋說是陳恕的心意,見家長的見麵禮。
薑母沒再說什麽,老老實實接下了。
薑母給阿姨放了假,午飯由她一手置備,薑醒去廚房幫忙打雜,擇完菜出來發現茶幾上擺了棋盤,她爸正在跟陳恕下棋。
以前在家裏,薑醒隻見過她爸跟她姐夫下棋,這回坐對麵的人換了陳恕,這感覺還挺稀奇。
她站在廚房門口,跟看西洋鏡似的望了一會,被薑母叫回去剝蒜。
“杵門口站著幹什麽呢?”
“我爸跟陳恕在下棋。”
“下棋怎麽了?”薑母又丟了兩棵蔥給她,“切好。”
薑醒把蒜遞給她,一邊切蔥一邊說:“姐夫第一次來家裏好像也跟爸下棋了。”
這話裏什麽意思,薑母一聽就明白了,雖然她已經勉強接受了現實,但心裏對陳恕的條件多少還是有些不滿意。偏偏薑醒說這話時語氣十分愉悅,她隻好把那一絲不滿意壓下去,順著薑醒的話接了一句:“就你爸那水平,你姐夫以前都讓著他,這要是輸了,麵子肯定掛不住。”
薑醒說:“放心,陳恕又不傻,姐夫會讓,他也會。”
“你又知道了?”
“他很聰明的。”
“你這丫頭……這誇得也不臉紅。”薑母搖搖頭,一邊擦鍋一邊說:“你就這麽喜歡他?”
薑醒嗯了一聲,把蔥裝進碟子,放到她手邊。
薑母說:“沒你的事了,出去玩吧。”
客廳裏,下棋的結果如薑醒所料,果真是陳恕輸了。後麵又下了幾局都是如此,隻有最後一次是平局。薑醒在旁邊看了半天,也沒辨別出這是陳恕真實水平還是他有意為之。不過,這個結果顯然令薑父很舒坦,吃飯時氣氛不錯。
陳恕的航班是傍晚的,吃完午飯時間還早,薑醒領他上樓去自己的房間待了一會。
薑醒的房間還保持著高中時期的樣子,陳恕看到書架上兩整排的舊書、舊筆記,有些驚訝,也有些好奇。
他轉頭問薑醒:“我能看看麽。”
“隨便看,都是高中的東西。”
陳恕翻了兩本書,又取下兩本筆記本,一本紅色封皮,是曆史筆記,他翻開,整頁都是黑色筆寫的字,整潔秀氣。
“字很好看。” 陳恕誇了一句。
薑醒挑挑眉:“小時候被我爸逼著練了三年字帖,能不好看麽。”
陳恕抬頭笑了笑,又繼續看,看完了,換了另一本藍色封皮的。
薑醒看了一眼,也記不清這是什麽筆記了。陳恕翻開了,她才認出這是摘抄本。
陳恕一頁一頁往後翻,到中間,露出一張對折的紙。
“這是什麽?” 薑醒有點奇怪,不記得是什麽時候在這夾了一張紙。
陳恕將紙打開,薑醒湊過去一看,表情頓時僵住了。
一整麵紙全是重複的三個字:沈泊安。
頓了幾秒,她回過神,從陳恕手裏拿過那張紙,丟進了垃圾桶。
抬頭時,對上陳恕微沉的目光。
他看了她一會,轉回了頭,重新去看桌上的筆記本。
房間裏隻有輕輕的翻頁聲。
陳恕翻完了,將書和筆記都放回了書架,低著頭站在桌邊沒動。
薑醒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他。
“你怎麽了?”
陳恕沒作聲。
“吃醋了?”薑醒又問。
陳恕頓了一下,回過身,將她摟到懷裏。
薑醒抬頭,看到他眉心微微皺著。
“那時候我確實很喜歡他。”薑醒低聲說,“很久見不到,自然會想他,所以寫了那些,但已經過去了,你要是吃這個醋,那我就沒辦法了。”
“不是吃醋。陳恕頓了一下,糾正道,“可能……也有一點。”
看到那滿紙都是沈泊安的名字,說沒有一點吃醋,那肯定是假的。她曾經那樣愛過另一個人,還愛了那麽多年,他的確會嫉妒,這沒辦法否認。
但對於這件事,他更多的感受是心疼。
那年夏天樓道裏壓抑的哭聲,他始終記得。與她在一起後,想起那時,更覺得難受。
陳恕不知如何表述這種心情,隻好將她抱緊,輕聲說:“我不會那樣。”
薑醒怔了一瞬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麽。
這種時候,她也變得嘴拙,不知如何接話,愣愣地任他抱著。等他鬆手時,她似乎回過了神,踮著腳,捧住他的臉龐。
陳恕還來不及說話,又被她欺負了一遭。
分開時,兩人嘴唇都是紅的。
薑醒收回賊手,退到一邊,吸了幾口氣,聽到陳恕低低的笑聲。
她轉頭看他。
陳恕靠著桌子,眼底笑意還未退,見她看過來,他唇角勾了勾,又垂眸笑了一聲。
眉眼生輝。
薑醒看得有些呆住,隔了兩秒,又湊過去:“再笑兩聲聽聽。”
“不笑了。”陳恕斂了斂眸。
“勾引了就跑?”
陳恕臉微紅,咳了一聲:“沒有。”
“你不老實。”
“沒有。”
“有。”
“沒有。”
孩子一樣的幼稚對話進行了兩輪,薑醒摟住他的腰。
“我說有。” 話沒落,手又往不該去的地方去了。
陳恕立刻截住她,無奈認輸:
“好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