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佰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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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妝衣讚歎道:“這衣裳做工細致.成色潤雅.麵料的觸感也特別上手……傾羽.是你挑的麽.”她隻知道他平日裏對自己穿的用的特別挑剔.卻沒想到他給姑娘家買東西也這麽能選.
“不是.”傾羽倒也坦白:“隻有料子是我選的.”
妝衣莞爾.撩了撩耳邊柔軟長發調侃道:“看來是有高人在背後助你.”
“算是有吧.”傾羽一笑置之.這高人自然是有的.同在播月城落腳紮根小紅就是.
“哦.是誰.”妝衣轉念一想.他們這才剛從維京來到安川.除了智銘還有誰會閑得陪傾羽去給她買衣服.隻是智銘那挑選侍婢的眼光……妝衣心下微微一笑.倒是如何看都不像呢.
“博古軒的老板娘小紅.”
“博古軒.九龍巷裏最大的那家古玩店.”妝衣詫異道:“傾羽.你是如何請動他們的老板娘.我聽梁老板說整個九龍黑市的金源都掌握在他們手裏.”
“如何請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丫頭你喜歡便好.”傾羽懶懶地靠在床邊.撇過頭輕道:“試試可否合身.”
“嗯.”妝衣將那件羅衫揣在手裏.心中甚是感動.用一種極曖昧的姿勢湊近他問道:“怎會突然想到去給我買衣服.”
“總不能讓你成日打扮的像個假小子似的.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
“以為我倆是斷袖.”妝衣見傾羽有些難以啟齒.幹脆接了話頭幫他說了出來:“其實斷袖又如何.隻不過是性別不同而已.兩顆心若是能相互吸引.我從不認為這有什麽不對.”
妝衣這番話說得淡定自若.倒叫傾羽聽了後陷入了莫名的怔忡.片刻後方才微微凝了眼眸.半偏過頭對著她道:“妝衣.有一個人.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
“肯定是衛大哥.”妝衣想了想.覺得這個人的身份並不難猜.
“不.不是他.”傾羽搖了搖頭.記憶中夙桐那張恬淡的輪廓又從腦中浮了上來.他一個苦笑.黯然道:“這個人如今已經不在了.”
連傾羽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是為什麽.這次回到播月城後.他對夙桐的記憶會越來越強烈.好似他周圍整個空氣裏都是夙桐的氣息.如同那個人真實的存在一般.
“好啦好啦.”妝衣見氣氛有點不對.忙轉移話題道:“咱們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出去換衣服.傾羽你等我一等.”
“出去作甚.”傾羽忽地便拉住她.一把將妝衣摟進懷裏低語道:“哪也別去.就在這換.”
傾羽的語氣有些許霸道.妝衣在臂彎中抬眼看他.長長的發垂落在她的肩頭.他半眯著眼.表情懶散.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迷人.
“不不……”靠得太近.妝衣整張臉都給這一瞧頓紅了.有些結巴道:“咱們還沒、沒正式洞房呢.我…我……”
“這就反悔了.”傾羽在妝衣的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是誰說要嫁狐隨狐的……”
“不是反悔.”妝衣耳根子被傾羽吹得癢癢的.以為傾羽又像那天晚上似的獸性大發想要跟她親熱.身子不由地有些瑟縮.推脫道:“這種事實在太奇怪了.”
傾羽有些無奈:“妝衣.我看不見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妝衣依然在堅持著:“我是說.萬一你興奮起來又忽然妖化變成狐狸……反正我換衣服的時候你一個大男人在邊上……”妝衣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傾羽.見他表情自若沒有什麽異常.方才繼續道:“那樣我會覺得很不自在.”
“噗.”傾羽輕笑出聲:“那我給你變個女的.”(=口=男主你在賣萌.)
“你還會變女的..”妝衣怎麽覺得自己給聽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開玩笑.”傾羽似笑非笑地托起下巴.望向妝衣的臉上露出一種奸計得逞的神情:“我是公的.”
妝衣捶了他一下:“你嚇死我了.”
“你這丫頭.明明剛才還說不覺得斷袖有什麽不對.”傾羽輕笑著鬆開攏在妝衣身上的手.起身道:“不逗你了.你就在這換吧.我出去回避.”
他走路的姿勢很優雅.背板挺的直直的.掩上門轉了出去.
“唔.”妝衣愣愣地點了點頭.心裏有些莫名其妙的僥幸.
……
傾羽淡笑著走出屋外.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坐了下來.清涼的夏風吹拂過他的青衫.合著頭頂上的果藤將陽光分成斑駁的塊麵透射在他的膝頭.他聞到風中飄來的葡萄果香.還帶著青澀的酸味.
真美.他想著.
院子裏有樹葉相疊的窸窣的聲響.一隻手輕輕從背後搭上了他的肩.
“這麽快……”原以為是妝衣.傾羽微笑著轉過身對來人道:“丫頭你沒把衣服穿反了吧.”
話才說了一半.傾羽忽然便覺得哪裏不對勁起來.
..比如說.正常人換衣服不可能這麽快;又比如說.妝衣不可能出了屋子什麽也不說就忽然轉到他身後來拍他的肩膀.
不.不對……這個人不是妝衣.
“誰!”傾羽低低地吼了一句.一麵還在猜測來人的身份.一麵已化掌為刃攻向來人.同時將自己的身子妖化迅速向後退開了兩步之遠.
但凡妖族身上都一定帶有妖氣.可這一次他完全感覺不到對方的妖氣.也就是說對方不是妖……人類.也不可能.就算他雙目不便.他的耳朵也靈敏的很.不可能有陌生人靠他這麽近他還一點沒聽出來……那麽來人是誰.生魂.鬼族.
“噓...”那人也不還擊.隻伸出一臂襠下傾羽的攻擊.然後抬起一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將腦袋往裏屋的方向撇了一撇道:“你要驚動她嗎.”
“時雨.”傾羽聞言微微皺眉.怎會是她.莫非鳳羲宸已經發現了他的行蹤.不過.既然時雨沒有太強的殺意.他又的確不想驚動妝衣.傾羽隻得先將自己的掌刃放下.但仍保持著一個很戒備的姿勢.壓低了聲音問:“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