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時候開始的？”

    顧墨塵無語，這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才對麽？

    並且看李欣的表情，一點也不急啊，他似乎感覺，自己若是不問的話，恐怕李欣還不會說。

    “開始了……有三天了吧。”

    李欣想了想，不確定地道。

    “三……天？”

    顧墨塵張大了嘴。

    這是已經開始了嗎？

    應該是快要結束了才對吧？

    “哦，怪我沒說清楚。”

    李欣看他的表情，突然明白過來，不由嘴角微彎，道：“丹道不同於武道，又不是設一座擂台，兩個人跳去打一場能將勝負給分了的。”

    “呃……”

    顧墨塵不說話，他原先還以為真是這樣的。

    設一座擂台，擂台再擺兩座煉丹爐，然後參加大的人選出兩人，跳擂台去各煉各的丹，再時不時出點陰招幹擾一下對方的爐火什麽的，最後煉丹完成，再以丹藥的成色什麽的分出勝負。

    結果不是？

    他不說話是怕李欣笑他，而李欣卻也沒太在意他尷尬的神情，而是自顧自往下說道：

    “丹道試，的是各人對煉丹一道的理解，其包括藥材的認知，爐火的掌控，丹方的理解，等等一係列很複雜說了你也不懂的內容。”

    顧墨塵隻能點頭，他確實不懂，當初得到那本丹道隨筆的時候，他明知那可能會是很珍貴的東西，但卻也沒興趣由此進入丹道，而是轉送給了李欣。

    “那現在是……”

    聽李欣這麽說，顧墨塵倒是猜到了一點，估計這個丹道大，遠遠超出了他想像的那麽簡單。

    “現在？”

    李欣冷笑了一下，道：“現在他們正在進行所謂的論道吧？”

    這句話顧墨塵倒是聽懂了，論道，說得直白點，是在討論理論麵的事吧？

    如李欣說的，藥材的認知，爐火的掌控等等……

    “這些東西說得好聽是論道，其實還不是李家自己的自娛自樂，除了他們之外，受邀參加的世家弟子，哪個又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麽？”

    李欣不屑道：“說來說去，幾十年也是相同的話，隻不過每次換了不同的人來說而已，而李家最核心的機密當然是不會這麽當眾說出來的，能拿出來說的，幾乎都是全天下煉丹師都懂的一些淺顯道理。”

    “所以你不想參加這所謂的論道？”

    顧墨塵算是明白了，論道，便是論煉丹之道，相當於是，李欣當然不能參加，她的煉丹理論在經過丹道隨筆的淬煉之後，已是極為不凡，她可不想自己苦苦鑽研出來的東西，在李家人的麵前露出一點半點。

    李家自然也有如洛家洛老爺子這樣修為高深之人，李欣隻要一個不小心說漏了一絲，對方能從理出一個頭緒，進而管窺豹。

    這一點丹道卻與武道相通，有時候一直都想不通的問題，經別人不經意的一句提點，突然便會得到感悟。

    李欣當然不會作出這種令仇者快親者痛的事情，她對丹道的感悟是用來打敗李家的，不是幫助李家突破極限的。

    麵對顧墨塵的問題，李欣點了點頭，道：“論道的階段我自然是不想去的，等他們走完過場，到真正開始煉丹的時候，我才會回去，本來是想著到那裏你為我護法，不要讓人來窺探便可。”

    “不過既然你很急的話，現在咱們也能過去，大不了我去與他們胡說一通便是。”

    李欣想了想之後說道。

    默然半晌，她突然在顧墨塵開口之前又道：“這樣也算是彌補一下我騙了你的事情。”

    “這個……”

    顧墨塵愣了愣，他深知李欣對於丹道的執著，對於丹道，李欣是抱著萬分的尊敬，因為這是她唯一可以為母親報仇的手段。

    所以，即使是隨口胡說，在她這裏都是一件不被允許的事情，否則，她又怎麽會寧願不去參加已經開始的丹道試，也不願意在論道的時候胡說一通？

    所以在別人眼，李欣的這個補償似乎並不算什麽，可那卻是李欣心底裏最為神聖的地方。

    顧墨塵還能說什麽？

    先前有些低沉的情緒也在逐漸回暖，他看著李欣，認真道：“也不用這麽急，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我還有點事沒做完，而且，想要鬧大的話，估計還得需要老洛幫一下忙才是。”

    離分身到長天市外的獵殺者據點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顧墨塵仍然是兩眼一抹黑，什麽事也做不了，倒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先將他的戰力給提升起來再說。

    龍騰變，他還可以再精煉一番。

    說完這句話，在李欣點頭應承之後，她便驚訝地發現，顧墨塵的身體在逐漸變淡，直至完全消失。

    這，竟也隻是他的一具身外化身。

    而此時的地下大廳裏，另一個顧墨塵正雙手支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珠順著他的額頭大顆大顆地滴在地。

    地麵早已積了一大灘水，那都是顧墨塵一顆一顆滴下的汗珠。

    “雖然分身少了兩具，不過效果倒還不錯。”

    喘息稍平，他閉目回憶著剛才施展身外化身聯合龍騰變時的情形，感覺已是在自己房間時進步了許多。

    而由於有一具分身去了長天市，又有一具在李欣那裏，此時加本體在內，顧墨塵隻有八具身體供他聯合龍騰變。

    卻不想分身數量的減少並沒有影響到龍騰變的威力，反而因為需要連接進整套龍騰變裏的分身少了些，還更令他輕鬆了不少。

    “原來並不是走到極限才是最強！”

    閉目凝思的顧墨塵心升起明悟，之前他一味地想將自己最強的實力展現出來，可沒想到，在留有一些餘地之後，同樣也能做到意想的事，反而還更加輕鬆一些。

    “回複一下，繼續再練幾次！”

    感悟完畢之後，他從兜裏摸出枚丹藥，這是當初段康德交給他，單純隻是用來回複內力的丹藥，可以重複使用，並沒有什麽限製。

    以他現在大消耗地施展武功，內力的供應早跟不，而不到萬不得已，他也是不會動用蠻荒小龍裏的能量的。

    這樣一來，洛家整個範圍內的天地之氣都被他吸了個空，為了不浪費時間，他隻得以丹藥來保持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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