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林總是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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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迫仰躺在了桌麵上,林禦風的臉近在咫尺,唇向著她的唇覆了下來。

    她在掙紮,她在小聲的慌亂的試圖喚醒他的理智。但他好像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一般,唇更加用力的將她的唇壓緊。

    鈴音在心中暗暗的吃驚。這一刻的林禦風,似乎變了個人一般。平日的冰冷,似乎蕩然無存。仿佛在冷硬的外殼之內,貯藏了很久的熔岩,如同火山噴發了一般噴湧而出。

    他的唇向著她的尋去。她無法吐出一個清晰的字眼。他整個腦海中似乎都隻剩下了她的聲音——她的呼吸聲,她的心跳聲。他描摹著她的唇型,試圖借此引來她的回應。他的心跳聲如同敲鼓一般的劇烈,他的唇仿佛成為了他的心思的延伸。他用力的加深了這個吻,用力的將她的手揉進他的掌心,讓她的脈搏隨著他的“噗通噗通”的心跳聲而舞蹈。

    鈴音難過的扭轉著腦袋,試圖躲避。但是他不放過她。

    她的心口被沉甸甸的體重壓製著,無法動彈,並且呼吸困難。她喘不過氣來,漸漸的感覺到頭腦暈乎乎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在剛才看到她走入自己的視野的時候,他就希望將她擁入懷中。而他真的這樣做了。雖然感覺到了她的不情願,感覺到了她對他的抗拒,但他就是不願意放手。今日,他已被頭疼困擾了一上午,卻在觸碰到她的那一刻,頭疼煙消雲散了。他覺得很神奇,也發現到了她對於自己的特殊。

    “林禦……放手……”她的心思徹底的亂了。這個林禦風今天真的好奇怪,比之平日的無恥來說,似乎變本加厲。

    她感到他的手心發燙,胸膛發燙。被他緊緊的抓著的手腕,被他用力抵住的心口,幾乎要被他的體溫灼傷。

    她越來越害怕,終於開始清晰的意識到,這個平日裏不動聲色男人,遠比外表看起來的要強悍無數倍。她甚至無法從他的一隻手的鉗製下掙脫出來。

    最終喚回林禦風的理智的,是她的哭聲。

    他聽到她在哭。那哭聲很小,很壓抑。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她哭。平常的她,不是在笑,就是在生氣。他從來不知道,她哭起來的時候,竟是那麽讓人心疼。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慌亂。他小聲的喚著她的名字,讓她不要哭,但是她還是在抽噎。

    所以,他放開了她。

    他背對著她站著,等待著她自己從桌麵上直起身子來。

    鈴音有些發疼的手腕,那上麵殘留著他的指印。指痕灼熱,好似在燃燒一般。

    他並未意識到,剛才,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抓住她的手腕,用了多大的力氣抱緊她,幾乎要將手指楔進她的肌理裏。有那麽一瞬間,他確實是有衝動希望她能陪在自己的身邊,他確實是。但是,他終歸沒有放任自己。除了吻,他什麽都沒有對她做。

    他恢複理智之後,甚至覺得剛才的自己像是另外一個人。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真的會不受控製的吻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似乎從酒吧狂歡那夜開始,他心中的某個開關就被觸發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她尷尬而又迅速的,用顫抖的手指整理好了衣服——被他弄亂的衣服。

    他已經聽不到她的哭聲了。他想,也許她已經將慌亂的情緒也收拾好了。他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泰迪熊。於是,他彎下腰,將它撿起來,然後轉身輕輕的,將泰迪熊放進她的懷裏。

    “拿著……”他輕聲的對她說,眼睛卻看著別的地方。

    鈴音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抱住了那隻泰迪熊。然後,她驚訝的發現,那隻泰迪熊竟然是溫熱的。“這是……怎麽會發熱?”疑問脫口而出。問題出了口,她卻又尷尬的閉了嘴。畢竟,眼前的這個人,剛才還對自己做了不可原諒的事。她不應該站在這裏,接受他遞過來的任何東西。她應該立刻離開,遠遠的離開他,避免再受到他更進一步的傷害。

    但她還沒有來得及按照自己想的那樣,扔下那隻熊,然後轉身打開門逃出去——他已經搶先一步說出了讓她更為吃驚的話:“這是拳擊熊熱水袋。最近,似乎很流行這個。送給你的,拿來敷肚子。”

    鈴音大張著嘴愣愣的看著他,再也移動不了半步。所以剛才他伸手到泰迪熊的衣服裏,是在給它調溫嗎?

    明明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明明當著全國媒體的麵說他們隻是上下級關係,卻為何要對她這麽溫柔?

    她越來越搞不懂他了……

    最終,她還是逃跑了。她膽怯了,亦或者說是迷惑了——為了她所無法想通的一些事。

    她一路飛奔,忘記了自己身在公司的走廊上。

    他的眼睛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她看不到背後那道微含落寞的目光。

    她奔到了露台上,一直到腰腹撞到了欄杆,臉被冰涼的風拍醒,她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她氣喘籲籲的低下頭,看到懷裏還緊緊抱著那隻拳擊熊熱水袋。她來不及細想它的存在意義,就失手將它跌在了地上。

    她盯著那隻熊,就仿佛在看著一隻巨大的肉瘤。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她覺得這個熊就好像是長在她腦子裏的癌細胞,馬上就要擴散到全身。她也覺得好似聽到了醫生告知自己患上了癌症一般,讓她陷入了無盡的震驚之中。

    但,她的腦子裏既沒有長癌細胞,也沒有醫生宣布她得了絕症,她隻是被林禦風又問了一次而已,隻是被他毫無預兆的送了一隻熱水袋而已。她何苦那麽震驚,很苦那麽敏感,何苦用自己想不明白的事來為難自己呢?

    她撿起了那隻熊,愛惜的拍幹淨了它身上沾著的灰塵。她抱著它,靜立在寒風中,感受它帶來的溫暖,讓它默默的熨貼著她的肌膚。

    鈴音調整好了表情和心情,又用手指仔細的梳理好了頭發之後,才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齊奇很快的發來了rtx消息:“中午消失了那麽久,怎麽了?剛才看你在走廊上跑,很驚慌的樣子,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啦,突然想起有東西落在了外麵,所以急著趕去找。”最近,自己編幌子真是越編越溜了。越長大,越多煩惱。煩惱越多,也就越需要用謊言來將自己裝點得快快樂樂。

    人生是很矛盾的。兒時,學校、家長們總是教育我們要誠實,要學會信賴。但長大之後,社會卻教會我們說謊,質疑。

    社會的殘酷將象牙塔裏美好的憧憬全部粉碎。但我們還是不能為了適應這個複雜的社會,而拋棄真善美。

    一天之內,自己究竟編了多少個謊言?沒有認真的數過,數也數不清。鈴音真的有點不爽自己,為何就連對這麽真誠的齊奇,都要用謊言來掩飾自己的創傷呢?還是告訴他真相吧。

    她將中午發生的事情同齊奇說了。

    齊奇似乎也陷入了困擾。但他困擾的不是林禦風的態度——他始終認為林總和鈴音才是一對兒。他困擾的,是那個不知從哪兒殺出來的“夏天”。

    “你這個朋友,對林總構成了威脅啊。從你描述他的語氣可以看出來,你很中意他。我沒說錯吧?”

    “這……林總什麽的,就不要提啦。對我那個朋友,是肯定中意的。”

    “你送汪千秋昂貴的煙,也是為了這個朋友咯?”

    “呃……”鈴音並不否認。

    “那完了!”齊奇似乎很失望。

    “什麽完了?”

    “林總完了啊!林總那麽帥那麽受歡迎那麽迷人那麽有能力的一個男神,你不心動,居然對你那個小了那麽多歲的朋友心動,你是不是瘋啦?”

    “……我沒瘋啊。我清醒著呢。小怎麽啦,現在不都流行姐弟戀嘛。像是那個林心如和霍建華,鍾麗緹和張倫碩,都結婚了呢,掰著手指腳趾都數不完啊!”

    “拜托!那些都是明星好嘛,大明星!那些女明星,都很有錢的,保養得又好。你有錢嗎?你能幫助男方的事業發展嗎?你有實力保證自己幾年後還能保養得像她們那麽好嗎?”

    不得不說,齊奇說的雖然尖銳,卻是事實。

    鈴音泄了氣,“好吧……其實這些我也懂。但,我也可以借助手頭的資源人脈,幫助他發展模特事業啊。”

    “你要實在想倒貼吧,我也不攔著你了。隻要你開心。”齊奇涼涼的說。

    談話很不愉快的結束了。鈴音不願意再沉浸在感情的漩渦之中,便逼著自己投入工作。

    有了林禦風送的熱水袋以及紅棗阿膠薑茶的加持,腹痛不再明顯,工作也似乎順利了許多。

    下班後,鈴音抱著拳擊熊熱水袋,獨自走在公司外麵的人行道上。

    拳擊熊很搶眼,她從公司裏出來的那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女同事的目光。

    甚至有人唐突的跑來問她,這個熱水袋是不是林總送的,因為上午看到林總來辦公室時,手上也拎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鈴音當然不會說“是”了。

    還有之前在餐廳裏巴結過她的女同事,問她橫川店緋聞事件的真相,問她是不是真的當了第三者,也被她加快腳步避掉了。

    好不容易甩脫那堆難纏的八卦女青年,她終於能夠清清靜靜的走自己的路了。結果走到半道上,一輛黑車突然在她身旁急刹,門飛快的打開來,伸出一隻手,將她扯了進去。

    動作之快,她甚至都來不及反抗,就跌進了車裏,跌倒在了一個人的大腿上。

    門被關上了。車裏非常的暗。

    “開車。”是林禦風在對司機發話。

    鈴音的眼睛適應了昏暗,同時也看清了頭頂上的那張漂亮的臉蛋——是林禦風的臉。

    他低著頭,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她,眼神極盡溫柔。

    他輕啟薄唇,如同樂曲一般的聲音摩擦著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