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林總裁深夜闖入女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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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索性將車子停在路邊,深呼吸又深呼吸,終於十分慎重的說出了心裏一直藏著的話——“做我的女人吧!”
這花天酒地的小子竟然也會臉紅,竟然也會緊張。他不是平常撩妹很有一手的嗎?怎麽此時卻如此扭捏呢?
波梅本來應該緊張的,但在看到對方比自己更緊張時,她反而冷靜了下來。
“哼。你女人那麽多,我怎麽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你後宮裏唯一的一個?”
丘傑深深的審視了她良久,道:“你就是唯一一個。我的後宮早就遣散了。”
波梅的眼睛反射著街燈的光亮,在夜色中灼灼,“我不信。交什麽樣的朋友,就是什麽樣的人——你那條狐朋狗友趙仲濤,就是個典型的人渣。你叫我怎麽信你。”
丘傑歎氣,“嗐……他是他,我是我。不可一概而論。”
又飆了個文縐縐的詞匯。“你今天說話怎麽跟個文藝青年似的?”波梅忍不住問了句題外話。
“我認真的時候,就這樣。”丘傑回答。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丘傑大概是覺得話題繞得太遠,便又一次告白道:“做我的女人。”
兩次告白都用的肯定句,根本就沒有詢問她意見的意思。看來這小子是篤定自己一定會跟他咯?波梅有些不服氣。“要是我說不呢?”
丘傑也很絕:“那我就霸王硬上弓。”
波梅縱橫沙場多年,根本就不吃這套。她脫下一隻高跟鞋,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又特意敲了敲儀表台,試了試鞋跟的殺傷力。“信不信我當場就能絕了你的後?”
丘傑震驚的瞪著那鞋跟,雙手慌忙護住褲襠,“信……信了。不過建議你不要這麽做啊,這絕的可是你跟你老公的後代啊~”
這意思無比分明,就是在暗示他一定會和她結婚。波梅噗呲一笑,將鞋子重新穿好。
她說:“看你的表現。”
“這意思是……你答應了?”丘傑可是樂壞了。
波梅嘟起嘴來,有些嬌羞的命令道:“都說看你表現啦~現在,快送我回家。”
丘傑狗腿的敬了個禮,立即發動引擎,“遵命!女王陛下!”
鈴音是由夏天送回家的。夏天說自己自從有了《黑白》雜誌的拍攝經驗之後,履曆上算是添上了開門紅的第一筆,這讓他之後還陸續的接到了一些小的商場走秀之類的工作。
而他的模特事業能夠起步,都是她的功勞,他對此感激不盡。
鈴音滿懷期待的等著他說“以身相許”四個字,她便可趁機收了他,免除了告白一途又能夠和心上人在一起,這是多大的美事啊。
但他畢竟是個大男人,怎麽會說如此娘氣的話呢?所以她自然是很失望的沒有等到。
夏天送她到了樓下,將走時在麥當勞裏買的漢堡包菠蘿派之類都放入她手中,讓她當作宵夜或是明天的早餐,然後便獨自離開。
那些食物用紙袋子裝著,一路走來已經冷了,但鈴音的心卻暖暖的。她覺得夏天這個人看著雖然牛高馬大,多半很粗心的樣子,但其實心思卻是相當的細密的。他總是能夠顧及她所沒有想到的事,總是護著她,以她為先。
他此刻踏雪而去,在冷冷的冬夜裏還要吹上一路的冷風,大約是會凍感冒的。
想到這裏,她已經邁開了步子跑入巷道中,趕上了他。
她喊道:“夏天!”
夏天回過頭來。巷子幽暗,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清楚的聽到他溫柔而沉靜的聲音:“快進屋吧。外麵冷,不要送我了。”
鈴音欲言又止,千言萬語凝在嘴邊,卻隻化作了一個字:“嗯。”
其實她想要讓他留下來,想要上去抱住他,對他說別走。但是,她沒有辦法直言真心。
她害怕兩人間一旦從友情變成了愛情,她就不得不告訴他自己的真實年齡。她害怕他說她在欺瞞他,她害怕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她隻能站在原地,微笑著目送他遠去,收斂起一腔幾欲脫口而出的挽留。
夏天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她又呆呆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默默向回走。
她走上階梯,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在空無一人的樓道裏回蕩。這種幽暗的寂靜,總是勾起許多的心事。
她懷著心事走到了家門旁,卻並未留意門邊早已站了一個人。
那個人定定的站在門邊,一動不動,身上的灰色套裝仿佛要與身後灰色的牆壁融為一體。
直到鈴音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再按下客廳的大燈開關時,才相當突然的發現到了門邊上站著的這個人。
她嚇得跳了起來。
那個人從門外的黑暗向門口透出的一方亮光裏走。
鈴音看清了他的臉。
“林禦風?”她驚呼道。
林禦風打量了一下她懷中的麥當勞紙袋,目光微斂。他說:“你為何那麽晚才回家?”質問的語氣,帶著絲毫也不容逃避的執拗。
鈴音有些失措的眼神亂飄。但她很快意識到自己就算是徹夜不歸,那也跟這個人沒什麽關係,所以又有什麽可失措的呢?她定了定神,有點強作鎮定的頂撞道:“這是我的自由。我又不是未成年人,你也不是我爸,法律又沒規定不能那麽晚回家。所以——你管不著。麻煩讓一讓,我要關門。”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總是喜歡和林禦風對著幹。他越是幹涉自己的生活,她就越是要刺激他的神經。
俗話說:冤家路窄。俗話又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他們是冤家,這一點,從兩人第一次相遇開始就注定了的。
就在鈴音將門關閉的那一瞬間,林禦風忽然伸出一隻腳,插進了門板和門框之間的縫隙裏。門“嘣”的一聲夾住了他的腳。雖然那隻腳上穿著質量迫頗好頗硬實的牛皮靴子,但畢竟裏麵裝著的還是血肉之軀。光聽那響聲,就覺得很疼。
鈴音聽這聲音聽得有些發肉緊,怕自己會將他的腳骨壓碎,手上的力道自然也就鬆了半分。然而林禦風豈是那麽脆弱的人?他壓根就不關注自己腳上的疼痛,一門心思全放在了如何擠進門內來。他立即察覺了她力道的鬆懈,一掌拍在門板上,再使力將門一推,便閃身進了屋裏。
門被他用力的在背後合上了。
鈴音被驚得後退了好幾步,抖抖索索的道:“你、你別過來!波梅也在屋裏呢!你別想對我怎樣啊!”其實波梅壓根就還沒回家。
林禦風眉目間生起一股陰鷙之氣,聲音愈發的沒了波瀾起伏,冰冷得異常:“又是那個人送你回來的?”
鈴音開始後悔沒將夏天留下來了。最起碼也要讓他送自己上樓直到家門口才對。那樣一來,見著這個林禦風,夏天還可以幫她抵擋一陣。惟一的擔心隻是不曉得兩人會不會打起來而已。
不過她也不該那麽自戀的以為林禦風會為了自己和別的男人打架。對於他那樣受歡迎的男人來說,這世間任何女人大約都不值得他為之打架。因為即使這個女人失去了,還有下一個以及無數個女人衝上來填補空缺。
林禦風見她心神不定,便認定了她背著自己和別的男人私會,心裏更是邪火叢生。
“你這種女人,真是一刻也不能離開視線,隻要不看著,就會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
鈴音萬萬沒想到林禦風竟會將她形容得如此不堪。“什麽叫做‘勾三搭四’啊?我怎麽勾三搭四了?我和我喜歡的人約會,沒和你報備,就叫勾三搭四了?那是不是以後每回我和夏天出去,都要先跟你寫個申請打個報告,回頭再將整個約會過程都寫成千字遊記發給你審閱啊?林大總裁!”這一聲“林大總裁”叫得頗為挑釁,擺明了是不服管教的意思。
但於情於理,林禦風隻是個工作上的上司,而且還是不會直接管轄她的那個頂頂頭的大上司——雖說他擅自將她變成了自己的生活助理,但終究還是個公職,怎麽的也沒有他來管教她的私生活的理。所以,這個釁,她挑得很是有理有據。
“好,很好。”林禦風不怒反笑,笑聲陰惻惻的,聽在鈴音耳裏,就跟十一級的台風刮過是一個效果——毀天滅地。
鈴音又不自覺的往後躲了幾步。
但林禦風沒有立刻緊逼上來。他仍舊站在原地,站在客廳大門前那由鞋櫃和沙發擠出來的一小塊空地裏。他那高高的個頭,站在這個擁擠的小地盤裏,顯得有些局促。
他仔細的打量了屋內的布置,眉頭一毫米一毫米的皺了起來。“亂。”隻一個字,就總結出了這個屋子的全部特征。“垃圾場。”又三個字緊跟上來,透露出他對鈴音所習慣了的生活環境的深深鄙視。
“整日與垃圾為伍,怪不得無法管理好自己的人生。”
鈴音被他的鄙視嗆得身子搖了兩搖。這個尊嚴上的衝擊實在是太巨大了,絕對是對她徹徹底底的否定。
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禦風!你不要太過份了!”如果給她一把斧頭,她定會毫不猶豫的朝他劈下去;給她一把掃帚,她立即就會將他當作垃圾一樣掃地出門。可惜她手頭什麽也沒有,也不好轉身去尋屋裏可供幹掉這個家夥的“武器”,隻能靠比誰嗓門大來壓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