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談戀愛也要雷厲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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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想法:根本就不敢走進倉庫打斷他的電話,更不敢發出任何動靜,好像是在幹什麽壞事一般。
倉庫裏裏外外,除了他們兩人,再沒有別人。這裏本就不是員工必經之地,自從她複職後,總務科也再沒增設新員工,顯得很是冷清。
聽得出來,主管心情非常差,電話對麵的人應該是他的老婆。兩人正就離不離婚、孩子歸誰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
她真是“走運”啊,主管什麽時候不和老婆吵架,偏偏在她來取東西的時候吵。如果她沒點眼力見的在他怒火中燒的時候走進倉庫,不知道他會是什麽表情。
但她又不好就這麽白白的空手回去,於是隻能等著他和電話那邊的人吵完了架,再進去取東西。
“既然你要離,好!那就離吧!不過我可沒什麽東西給你。你要滾,就把你的破衣服收拾收拾,拎著你的破箱子滾蛋好了!孩子你帶不帶走隨你的便!”
爭吵達到了**,聽這趨勢,這男人是要讓自己的老婆淨身出戶了?真是夠惡心的!還是不是男人啊?
鈴音掄起拳頭,對著幻想中的主管揮舞著,劈裏啪啦將“他”狠狠揍了一百八十遍。
“去死吧!人渣!”就在她對著空氣喊出這樣的一句話的時候,真正的主管居然出現在了她麵前。
鈴音的嘴巴還停留在喊出“渣”字的那個口型上,眼睛都要瞪脫框了。
主管鼻翼聳起,在鼻梁上形成了幾道深深的皺紋,眼鏡在鼻梁上快速的抖動著,顯然是憤怒已極。
鈴音不自覺的就開始後退,一步一步的。
“那個……我……罵的不是你……”她將雙手橫在胸前,不停的擺動著。可這個男人鼻梁上的皺紋卻越來越深。
“你來這裏,幹什麽。”他的聲音很嚴厲,還帶著餘怒。
鈴音看他沒有遷怒於她,便也恢複了正常,“哦……來領道具的。”
“領道具?”他的聲音聽起來死氣沉沉的,在沉默了一陣之後,聲音急轉直上,變得尖利刺耳,如同砂紙刮擦金屬:“我看你是來聽牆角的吧!”
“你怎麽這樣說話啊?你自己聲音大,打電話又不關門,誰從這兒經過那都是要聽到的!”
“別以為你現在回去當編輯了,就得瑟了,還不是個打雜活的!”
“打雜活?你怎麽說話呢!”
“領個道具都派你來,不是打雜活的是什麽?”他很是諷刺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返身進了倉庫。
鈴音氣得渾身發抖,在心中認定這人就是個人渣。“你才是打雜的呢!天天坐在桌子後頭打盹,白領一份工資。咱們公司不養閑人!上頭怎麽還不把你這打雜的給開了啊!”她氣得上了頭,說話也口無遮攔了起來,“你老婆離開你是對的!像你這種人,肯定是六親不認,連自己的結發妻子和骨肉孩子都隨便可以拋棄,還讓對方淨身出戶!你不是男人!你是……你根本就不是人!”
“嘭啷!”倉庫裏突然發出了一聲巨響,短暫的停頓之後,便是一聲接著一聲,猶如一場大地震後的餘震。
鈴音停下了怒吼,一步一挪的蹭到倉庫門口,探頭向裏張望。
倉庫裏沒有開燈,隻有五扇方形的小窗戶在高高的牆頭透露微弱的光。而這些窗戶有的還安裝了排氣扇。排氣扇正在轉動,令光線旋轉起來,閃閃爍爍,顯得鬼氣森森,好似安康魚張著大嘴亮著“釣竿”,在等待著獵物自動遊進它的口中。
響動已經停止了,黑暗中似乎有野獸在喘息。
鈴音腳底發涼,拔腿想跑,突然又聽得那喘息聲變成了抽泣。
對,那確實是抽泣,而且是男人壓抑的低泣。
鈴音的腳步沒有停歇,她知道那是主管在哭,但卻不明白他為何哭。難道,一個如此狠心的男人,也是會哭泣的嗎?或許,這隻是鱷魚的眼淚。
繼風衣病號褲特輯之後,最近又流行起了秀紋身。
大約是某女星在微博上曬的居家照片裏出現了一枚刻著緋聞男友名字的紋身,所以激起了網友的熱烈討論。許多明星跟風開始曬紋身。
鈴音自己剛好也有一枚紋身,所以她對此很感興趣,決定邀請紋身師司徒談談各種紋身圖案的意義,和紋身的流程。
另外,她還查找了許多資料,了解紋身的起源,以及在曆史長河的不同階段所扮演的角色。
其實紋身在中國從石器時代就已經開始盛行了。
起初,先民們為了使自身能與周遭的樹木融為一體,好在狩獵時更好的隱蔽,而進行紋身。後來,紋身發展成為與部落圖騰具有類似象征意義的標誌,以及美化肌膚的裝飾。
現在,依然有保持著原始部落特色的民族,在臉上、身體上紋身,作為裝飾。
居住在海邊的部落,會用貝殼在身體上劃出傷痕,傷痕組成圖案,然後將皮膚浸泡在海水中,讓鹽分刺激真皮層。一來起到殺菌的作用,二來,在傷口愈合後可以形成淺紅色的略微突起的疤痕。這種紋身的過程是非常痛苦而且野蠻的,但它同時也象征著勇敢與成熟,是勇士的標誌。
當然了,現代社會的紋身方式已經摒除了痛苦。在欲紋身部位的肌膚,會進行妥善的消毒,並使用麻藥,紋身時的色料更安全也更加豐富多彩。
起初司徒並不太樂意接受采訪,不過聽鈴音說可以免費為紋身工作室做宣傳以後,才答應了下來。
齊奇拍了幾張司徒工作中的照片。有帥哥出鏡,再配上好聽的噱頭“美男紋身師在你的肌膚上作畫”,果然讓這則特輯點閱量激增。而司徒的紋身工作室也因此火爆全城,預約的客戶甚至都排到了三個月以後。
司徒為了感謝鈴音和齊奇,特意邀請他們去聽他的樂隊的演唱會。
“其實說句實話,也不能稱之為演唱會,隻是幾個朋友玩票而已。就是租了一處倉庫,搞搞地下演出。”司徒有些害羞的解釋著。“有你們的幫助,現在紋身工作室生意很好,所以這一次在宣傳上可以放心的投入資金,規模會比以往都大。非常希望你們能來參加。”
盛情難卻,外加齊奇這個人來瘋和鈴音這個好奇鬼都很想見識一下地下樂隊究竟是什麽樣的,順便還能為以後的公眾號內容做做考察,所以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下來。
“對啦,可以帶家屬嗎?”鈴音舉手問道。
“當然!”司徒微笑。
齊奇乜斜著眼,笑得意味深長,插話道:“你要帶哪個家屬啊?會不會是咱們林……”話尾故意不說透,留了玄機,讓人猜測。然後,他又撞了一下她的胳膊,眨眼笑道:“你曉得的哦~”
“嘁!別亂講好吧!”鈴音用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是帶波梅啦~”
司徒送了齊奇和鈴音好幾張票。鈴音一看那票麵,是彩色銅版紙印刷,連二維碼都有。“這門票還挺正規的嘛~”她讚道。
司徒微笑著答道:“要做,就要做好,不然就不做。”看來是個相當認真的人呢。
鈴音叫上了波梅,波梅又捎上丘傑,手頭卻還多出了一張票。
她在李昂、夏天、林禦風三個人選上猶豫了很久,始終定不下邀請誰比較好。
結果林禦風卻主動給她打來了電話:“聽說你手頭上還有一張飛鷹樂隊的票?”
鈴音詫異不已,“你怎麽知道的?”飛鷹,正是司徒的樂隊的名字。
“丘傑說的。”
“丘傑這個大嘴巴……”鈴音小聲念叨道。
“你手上那張票,我要了,時間地點發給我。”說完,林禦風就掛斷了電話,完全不給鈴音反悔的機會。
林禦風同學靠著快準狠的談話方式搶下了和鈴音約會的機會,從而讓另外兩位競爭者沒有機會。這就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典型案例。
於是演唱會當天,鈴音被迫和林禦風同行。
“那個,林禦風啊……你是公眾人物,出現在這種嘈雜的公眾場合,會不會引發公眾騷亂啊?總覺得你還是不要進去為妙。”還未下車時,鈴音繞口令一般的說道。
林禦風全不在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毫不猶豫的戴上了墨鏡,開門下車。
波梅和丘芸,齊奇和汪千秋——兩隊人馬已經到齊,正在通往倉庫的那條小路上等著他們。
路上已經聚集了許多前來看演唱會的年輕人,全都打扮得相當另類,什麽花裏胡哨的顏色都能往身上穿。
齊奇和汪千秋打扮本來就很另類,站在這群人之中,簡直是秒和諧。
而丘傑和波梅跟這群人比起來,簡直不要太正常哦。正是因為正常,所以丟在這群人中反而顯得很奇怪。
鈴音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花柄大長裙,再看看林禦風的那一襲石青灰色薄款v領針織衫加淺卡其色休閑褲的裝扮——實在是正常得讓人擔憂啊。
“我說,咱們兩個是不是該換一身……”鈴音雙手在周身比劃著,“肩上帶著刺刺的,胸前帶著釘子的,腰間掛著鏈子的,皮革的,黑色的……”她在努力的拚湊著搖滾範兒的裝束的形象,但就是想不到定義這種形象的那個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