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說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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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音現在真的很難受,頭疼欲裂,急需有人照顧。而那唯一能求助的人,也就隻有林禦風了。

    俗話,不做死就不會死。引狼入室也是作死的一種。

    林禦風發現她麵色潮紅得有些不正常,再一試額溫,很是燙手。他趕緊聯絡了陸十三,然後又找來很厚的被子,給她裹得嚴嚴實實,美其名曰:“捂汗。”

    陸十三很快上了門,一邊給鈴音檢查,一邊用一種賤兮兮的目光來回掃視著林禦風和鈴音的臉。

    林禦風不爽的問:“看什麽?”

    陸十三噗呲一笑,揶揄道:“這三十幾度的大熱,竟然能著涼著到發高燒,也是沒誰了。我,你們昨晚,究竟做了什麽好事?竟然把柔柔弱弱的李姐,摧殘成這樣,某人也真是狠心啊~”別看他平日裏對林禦風都用敬稱,實際上關係好得完全是可以隨意調侃的地步。

    林禦風強忍住把他掐死的衝動,按住狂抖不已的眼角,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開完藥了?”

    “開完了。”陸十三沒心沒肺的回答。

    “那就給我滾!”

    可憐的陸大醫生,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就被林惡魔一腳踢出了門。他不禁連連歎息,配角真可憐,就是來打醬油的。

    林禦風趕走了礙事的家夥之後,就跟助理劉去了電話:“今我不去公司,不是重要級最高的事,不要來找我。”

    現在李鈴音才是他心目中的最重要的人。他要專心致誌的照顧病號,不能被打擾。

    藥不能空腹吃,必須吃點東西墊肚子。

    雖平日裏都有大廚定時來此打造美食,可今,林禦風打算親手為鈴音煮粥,這樣才能表現出誠意。

    淘米,濾水,下鍋,加水,加切蘑菇丁、肉末、蔥花,放在爐子上,按開關加熱。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毫無卡殼,很簡單。

    但沒想到,結果卻是,粥煮得粘乎乎的,米都粘結成了一塊,而且因為忘記加鹽,根本就沒什麽滋味。

    林禦風自己試了一口,就皺了眉頭。

    做什麽事都能很快上手的他,竟然敗給了的一鍋粥?不行,他絕不允許失敗。

    鈴音在半昏迷狀態中,聽到房間外麵傳來叮叮咚咚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她實在很好奇,今的廚師換人了嗎?怎會這樣笨手笨腳?

    雖然很好奇,但她真的沒有力氣下床去看熱鬧。

    大約過了十分鍾,林禦風終於端著一碗散發著奇怪味道的東西來到了房間裏。

    他在鈴音背後墊上好幾個枕頭,讓她能夠坐直身子,然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端起了碗來。

    “來,喝點粥。”他的聲音很溫柔,話不多,但讓人安心。

    他似乎不太習慣伺候別人,舀了粥,就直接送到她口邊,結果把鈴音狠狠地燙了一下。

    她舔了舔下唇,有氣無力的:“好燙……”

    林禦風內心頭一次多了一絲慌亂,他趕緊重新舀了一勺,很認真的吹涼後,才心的送到她口邊。

    鈴音被他這心翼翼的樣子給逗樂了,做了個笑的表情之後,卻牽動了頭上的某根神經,頭猛的疼了起來。

    林禦風看她皺著臉,一副很難受的樣子,就問:“被燙的地方……還疼?”

    鈴音搖了搖頭,卻突然感覺唇上被軟軟的東西舔了一下。當她注意到時,林禦風的臉正慢慢的遠離她。她看到林禦風收回了舌尖,於是意識到,是他舔了她的唇。

    他問:“現在,唇還疼嗎?”

    鈴音捂著唇,眨了眨眼睛,完全忘記了該如何反應。林禦風寵溺的用指尖扶平她眉心的皺紋,然後,重新拿起勺子,吹涼後,送到她口邊。

    “糊糊的……”鈴音評價道,“新來的廚師好像手藝不太好啊……也可能是我生病了,味蕾出了問題……”

    林禦風拿勺子的手僵住了。

    片刻之後,他:“是我煮的。”

    “哈?那我收回前言……其實挺好吃的,哈哈……”鈴音很勉強的改口道。

    林禦風大概是這輩子第一次下廚,對於新手來,能煮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所以,她不想拂了他的美意。

    吃了幾口不可口的粥,鈴音實在不想再吃。但胃裏有了東西墊底,總算可以吃藥了。

    林禦風準備了溫水,給鈴音送服藥片。然後,再一個個的抽掉枕頭,讓她能夠躺得舒服。

    鈴音的精神越來越差,她開始發冷。

    林禦風脫了上衣躺進被子裏,從背後抱住她,美其名曰:“人體熱水袋。”在他曾經生命垂危時,這個女人也曾用同樣的方法為他取暖。

    鈴音在昏迷中,先是感覺自己落入了冰雪地,之後又覺得有一張溫暖的毯子將自己裹住,抵禦了風雪。

    記不清自己吐了幾次,等到體溫退下去時,已經到了傍晚。

    恍惚間似乎做了一場夢。夢裏,她已經懷孕了,坐在躺椅上,腿上蓋著薄毯子。她的身邊,坐著她的丈夫。她時不時的想吐,這是孕吐的表現。那男人有著高挑的身材,當他站起來為她拿毛巾擦嘴時,她看到了他那雙長腿。

    夢裏,她一直想看清楚丈夫的臉。直到最後一刻,她看看出來,那臉,仿佛是林禦風。

    她是被熱醒的,睜開眼,渾身潮濕,鼻尖嗅到一股子汗味。

    她動了動手腳,發現它們都沉甸甸的,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壓製住了。

    然而,確實是被壓住了,被林禦風。

    “我去!林禦風你怎麽睡在我旁邊?”她掙開他的手腳,結果自己用力過猛,差一點滾下床去。

    林禦風及時伸手,將她拉住,帶回了自己懷中。他試了試她的額頭,輕聲道:“退燒了。感覺怎樣?”

    鈴音被他這溫柔弄得有些不大自在。“別……突然對我那麽好……”

    “為什麽?”林禦風不解,“對自己的女人好,有什麽不對嗎?”

    “你什麽啦……聽不懂……”鈴音捂住了耳朵,跟他拉開距離,“好熱,離我遠點。”

    林禦風拉住她的睡裙,“你在鬧什麽別扭?”

    “喂!別抱著我!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能不能注意點影響,這樣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很不道德好!”

    “未婚妻……”林禦風呲之以鼻,“如果你的是丘芸,那不過是做戲。所以……你是在吃醋?”

    “吃你的大頭鬼!”鈴音把他的臉推遠,“我幹嗎要吃醋,我跟你又沒什麽關係。”

    “怎麽沒關係?你知道你半昏迷時,怎麽稱呼我的嗎?”

    “怎麽稱呼?”她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既好奇,又害怕聽到答案。

    林禦風笑得很邪惡,湊近她的耳根,用肉麻的低音呢喃道:“你稱呼我……老公。”

    “噗!”鈴音當場做了個噴血的動作。“不可能!我才不會這樣叫你呢!而且……你又怎麽知道我的是你,不是別人啊!”

    “因為你當時眼睛是睜開的,看著我的。”林禦風學著她那時的語氣,掐著嗓子撒嬌似的模仿道:“你:老公,我想吐。”

    鈴音真想一頭撞死。

    “你是在夢中看見我了嗎?”林禦風窮追不舍,“夢裏,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

    鈴音捂住腦袋,猛的搖頭,“不是……不是!我才沒有夢到你呢!”

    “不用否認,你在心裏,”他的唇貼著她的後頸,“一定是很渴望我的。”

    “沒有!”她一激動,打了他一巴掌。

    林禦風愣住了。他的手指摸上了臉頰,被打的地方並不疼,因為鈴音還很虛弱。

    他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她納納的收回手去。

    她:“對……對不起……我隻是……”

    “隻是什麽?”他握住她的手,那隻打了他的手。他憐惜的揉著那纖細的手指,摸到指尖薄薄的鍵盤繭。“隻是,你不承認自己希望嫁給我?”

    鈴音抽回手,心髒難以平複的激烈跳動。“我才不想嫁給你!你……你心裏,早就有人了……”

    “什麽人?我心裏有誰?”

    “就是那個……那件禁忌房間裏的婚紗的主人!”她終於出來了,這個藏在心中多時的迷。她把它出來的那一瞬間,就仿佛將哽在喉頭的魚刺吐出了一般,忽然覺得輕鬆了不少。

    “婚紗的主人?”林禦風頓時失笑,“哈哈!這是你的另一個心結嗎?是不是解開這個結,你就能承認自己愛上我了?”

    鈴音撇頭不看他。

    林禦風歎息一聲,正色道:“那婚紗,確實是我很重要的人的。”

    果然,鈴音握緊了睡裙,心一陣刺痛。

    “那是我母親的婚紗。”

    鈴音瞪大了雙眼,“你什麽?那……你為何要把它關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

    “因為……”他不得不揭開心裏的傷疤,為了向她證明自己,“母親死時,穿著它。”

    “啊……”鈴音不規律的急促喘息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她無意間,把林禦風心裏最深的,好不容易表麵結了痂的傷口,又給割開了。

    她似乎從他那晃動的眸光中,看到了傷口正在腐爛灌膿流血。

    “對不起……”她再次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