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能具體講講是什麽原因嗎？跑了一天似乎一無所獲，講真，局長那邊一直等我們回話呢，如果再折騰一趟還是無果，我真不知道回去該怎麽跟他交代。”

    能說出這種略帶質疑的話，基本已經突破常子默極限了。

    章逸呈也算能耐，把個八麵玲瓏的常秘書憋得一肚子火。

    吳海瞅了眼常子默，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敲了兩下方桌，起身沉聲道：“對不起，1點了，午休時間，皇帝都不差餓兵，恕我不奉陪了，如果章先生還有什麽需要協助的地方，請在工作時間內找我。”

    接著又陰陽怪氣的說：“當然，要是局座發話，別說中午1點，就算淩晨1點我隨時可以趕來，至於現在嘛，嗬嗬。”

    章逸呈沒搭理吳海，對說話還算客氣的常秘書道：“不是我要帶著大家返工，我比你們還煩呐，不光你們事兒多，我事兒也不少，隻是有些東西夜裏看得要比白天更加通透。”

    喲嗬！”吳海一臉譏諷，“你該不是開了x光眼吧，夜裏看得通透？”隨即又對常子默道：“常處長，你要陪這小子浪費時間由得你，我可沒工夫陪耗下去，局裏那麽多工作等著我回去開展。”（常秘書是副處級，秘書一科主任）

    怎麽說話的？”小胖騰地一下站起身，對著吳海怒目而視。

    胖子，是不是想找事！”吳海回敬他一個不屑的表情。

    章逸呈示意小胖稍安勿躁，而後又對吳海道：“既然吳警官另有要事，我也不便強人所難，感謝你今天的幫忙，再有需要我會直接找劉局長，不會勞煩閣下了。”

    吳海一聽這話，滿腔的怒火頓敢感處發泄，雖然認為對方是在拿著雞毛當令箭，卻又正中他下懷。

    章逸呈早看出他是個媚上瞞下的主，雖然性格強勢，也隻是對自己這類草根出身的平民，人家拎得清呢，抬出劉石川正中軟肋。

    章逸呈說這番話倒不完全是想吳海難堪，是真想留下他；一上午的走訪，從跟死者家屬打交道的過程中不難看出，做慣秘書講慣軟化的老好人常子默鎮不住那些家屬，隻有吳海出麵才可以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他需要安靜，不可以被分心。

    吳海深吸一口氣，再度坐回椅內，心有不甘又不敢真把話說死，畢竟是局長親自下的命令，讓他和常子默全力配合章逸呈工作。

    漲紅了臉，他想著怎麽說可以讓自己有個台階下，又不會失了麵子。

    對，劉局是讓我們陪著你查案，可沒有規定時限，何況現在是下班時間，如果硬要我留下，希望你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

    章逸呈想都不想道：“剛那21家統統再走一遍，你效率高，我效率就高，一切都要看你了，走走心，大家早早下班。”

    吳海氣結偏又無可奈何。

    六點半，晚高峰。

    二人接了章逸呈和小胖，再度重走上午的路線。

    這會兒車流量倍增，司機隻能慢慢的開，辦事效率自然也大大下降。

    有些家屬是白天接待過他們的，雖然不悅，也隻是嘟囔兩句。

    還有一些白天在外上班，這回兒剛到家的小年青，脾氣火爆點的一見他們當場就扯開嗓子幹架，再聽說白天已經來過一次，晚上又來，罵地更凶了。

    遇上這種難纏的，他們也是本著死者為大的原則，不會過度為難那些糾纏不清的家屬。

    吳海氣得肚子疼，你說你是不是自找的，白天跑來讓人罵一頓，晚上又跑來讓人罵二回，有這麽賤的人嗎！

    21處死亡現場返工了20處，有一處人家沒在，聽鄰居說是出去散步了，章逸呈也沒強求眾人繼續等著，拿筆記下門牌，隻待明天有時間再過來。

    這一趟跑下來，不覺到了晚上10點多，就算吳海這種體格也感到有點吃不消，渾身骨架子像散了般難受，其他人更不用說。

    章逸呈坐在車上閉目養神，一直到酒店，沒一個人講話，下車後，章逸呈對吳、常二人道：“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兒白天你們自己分配時間，不用來接我。”

    常秘書疑惑道：“不查了？有眉目了？”

    章逸呈好笑道：“有眉目了我還回酒店幹嘛？我是說白天不用查了，直接把時間改到晚上，太陽下山後你們來接我。”

    啊。。。”常秘書嘴巴呈o型，如喪考妣。

    吳海更是翻著白眼，心想這小子一定是上天派來考驗自己的！

    回到酒店，小胖才跟章逸呈開始研究真正的案情。

    二哥，白天什麽也沒看到？”

    章逸呈點頭。

    小胖不解：“難道不是靈異事件？”

    章逸呈又搖頭道：“如果不是靈異事件，以現在的科學你能解釋通？”

    小胖尷尬地笑道：“解釋不通。”

    是麽，所有解釋不通的事件，其實都可以歸為靈異事件。”

    行吧，二哥，那咱明早是不是可以晚點起床？”

    我可以，你不行，一會兒給常秘書打個電話，讓他明早把這次事件的詳細材料給我送一份過來，等我起床後再研究一遍，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不對？”

    小胖撇撇嘴：“剛怎麽不讓他留一份”

    章逸呈眉毛一擰：“你說啥？”

    沒有，我說當然不對了，連你都查不出原因，那是大大的不對。”

    嗬，他跟吳海在一起，我不想說太多，機密文檔，你覺得吳海會不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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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常秘書送來了事件詳細報告，他心裏有點不痛快，秘書是打雜的沒錯，可那也要分老板，我一副處給你個大學生起早貪黑的送材料，你不會不好意思嗎？

    無奈這事又不能假別人之手，畢竟對章逸呈公開內部資料是要冒極大政-治-風-險的，所以隻好親自跑一趟，心裏敢怒又不敢言。

    小胖還在呼呼大睡，東西是章逸呈接回來的，常秘書不僅人來了，還帶來了劉局長的口信，對章逸呈昨天工作到晚上11點才回酒店的態度表示讚賞和感謝，至於昨晚搞得兩名手下一頭霧水同時又一無所獲的事情他隻字未提。

    為什麽劉局長從章逸呈到達l市後一直沒有出麵？

    很簡單，他要避嫌。他認為章逸呈不想跟自己走近是怕被他牽連，其實他又何嚐不怕被章逸呈牽連，就憑那種“神神叨叨”的查案方式，萬一傳出去讓人知道是在他的授意下進行，不用等半年期滿，隔天他就會被責問。

    局長鼓吹封建迷信，講出去豈不要笑掉眾人大牙？

    你問誰會知道？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跟著他跑了一整天的常、吳二人又不是傻的，隻看他舉止古怪就有貓膩。

    況且他們局長在這之前，話裏話外就透出過“再找不到線索就要求神問卜了”的意思，正因如此，初見如此年輕的章逸呈，常秘書是失望，吳海更是不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