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並沒有安排好的計劃，我走在已經熟悉了的街道，看著街道兩旁的店家和路上的行人。從建築可以看出這個城市的曆史，從行人可以看到它的現狀，慢慢走過街道也就看到了這個城市的百態。

    正走到一個街角，我發覺到了一股異常的虛粒波動，就在這時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小女孩。

    小姑娘大概四五歲的樣子，獨自一個人站在那裏。

    小姑娘身上充滿了紊亂的虛粒氣息，這些虛粒的氣息很是駁雜。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小姑娘這麽早就開始接觸虛粒的修煉，但是從我感知的結果來看，小姑娘的狀態很不好，給我的感覺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在我正看著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少年走了上去和小姑娘搭上了話。

    是昨天在餐廳問我戲看得怎麽樣的那個少年。他的身上也有種異樣的氣息。

    正在我思考他們是什麽關係的時候。小姑娘攔下了一輛出租電車，那個少年也跟了進去。

    看著電車慢慢離去，沒忍住好奇心，我也攔下一輛出租電車跟了上去。

    小姑娘和少年在一個居民小區下了車，我也下車跟了過去。之後我就看到了那個少年被似乎是麻醉槍的東西擊倒的畫麵。之後他被裝進了一個木製的箱子，然後被搬上另一輛電車，和小姑娘離開了這個小區。

    悄悄地在小姑娘和少年身上各釋放了一個“共視之眼”，我開始不緊不慢地跟隨著他們。

    共視之眼是靈師的術法，可以將被施法目標周圍百米範圍內的景象傳遞到施法者的腦中。以我現在實力大概可以在一千米內都接收到影像。

    現在正值中午，在看到那個少年被束縛在金屬台等待醒來後，我選擇了一家餐廳先吃了一頓午餐。雖然這種普通的飲食對於我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但是這個星球的食物很美味。

    午餐過後是一段很無聊的等待時間，在閑暇時間我轉動著杯中的金屬勺子發著呆。

    並沒有讓我等太久，共視之眼就傳來了那一幕幕的畫麵，雖然沒有聲音，但是通過他們的嘴型，我大概看出來了這是一個爛好人落入盡心編織好的陷阱的故事。

    喝了口杯中的清茶，我有些想笑。

    正當我仔細得在看中年人和小姑娘開始對著那個少年施術時，那個少年周圍忽然漾起一陣扭曲，然後我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細細想了一下，我通過攜帶的絮語給周姨簡單說明了這裏的事和自己的位置，然後進入了那棟房子。

    禦使著中年人的電子鑰匙從內部打開了門，我小心地走了進去。

    入目的是淩亂的房間。少年身下的平台已經支離破碎，散亂的金屬到處都是，尤其是在少年的周圍堆的多了一點。整個金屬牆壁都是撞擊造成的深淺不一的坑。小姑娘和中年人則在牆邊。

    “你是掌控者？”中年人的胸口有些塌陷，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你怎麽知道的？”我有些好奇。

    “你禦使我的電子鑰匙，以我操縱者巔峰的實力卻完全無法阻止，沒想到臨死前能見到你那麽年輕的掌控者。”中年人的笑容有些自嘲。

    “其實用上一些特殊手法，和你一樣的操縱者也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不過我確實是掌控者。”我一邊觀察著房間的現狀，一邊和他聊著。

    小姑娘在另一側的牆壁邊上，陷入了昏迷，胸口嵌著濺射的金屬碎塊，應該也是活不下來了。少年則還是躺在地上，周身散發著濃烈的虛粒氣息，將少年緊緊地護在中間。

    這是血脈封印術！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昏迷的少年，腦中閃過一堆的疑問，看來他也是個很有故事的人呢。

    “能幫我個忙麽？如果可以請把我移到我女兒那裏好麽？”身邊的中年人艱難地說道。

    我沒有出聲，淩空將他移到了小姑娘身邊。

    中年人輕輕輕撫著小姑娘的臉，臉上的悲傷怎麽也掩不住。

    “雖然我不太知道你對小姑娘做了什麽事，從小姑娘的狀況來看，其實最多兩年就會因為她體內的紊亂的虛粒爆體而亡。”我出聲說道。

    “如果我什麽都不做，麥麥現在早就死了。麥麥從生下來就身體不好，在兩歲的時候就差點死去。為什麽，為什麽造物主如此不公！為什麽安排我的女兒就隻能有短短兩年的生命！”中年人的情緒有些失控。

    “你知道麽，為了讓麥麥能繼續活下來，我背棄了為人師表應有的道德，我第一次親手殺死的就是真心仰慕和尊敬我的學生。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造物又要再一次從我身邊奪走她，為什麽！”

    “你的方法就是用亡者散溢虛粒能量來衝散和削弱她腦域先天存在的過於強大的虛粒麽？”我仔細看了看小姑娘，出聲道。“其實你的女兒是真正的天才，可惜沒有遇到合適的引導者，要不然或許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並不是造物從一開始就設定了一個必然的悲劇，而是你們沒有承擔這份幸運的基石而已。”

    “天才？引導者？將這個所謂的幸運交給不知道這些的我，難道就是所謂的幸運？”中年人嗤笑道。

    “在我的家鄉，每個新生兒都有機會檢測特殊天賦。假如出現你女兒這種天賦，就算她父母再無知，也不會發生你這樣的悲劇。”

    “爸爸，疼。”這個叫做麥麥的小姑娘從昏迷中睜開了雙眼。

    聽到這句話，中年人開始泣不成聲。

    “人是有局限的生物，不可能在一開始就能知道自己所有需要知道的事。所以你身上出現的這種不會在我家鄉出現的悲劇，是你們的社會製度的錯，與造物無關。我覺得如果你之前沒有救你的女兒，或許在無知的時候死去更是一種幸福。”望著這對父女，我有些慨然的說到。

    “麥麥，是爸爸的錯，一切都是爸爸的錯。”聽到我這番話，中年人似乎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開始抱著小姑娘大哭了起來。

    “爸爸別哭，麥麥已經不疼了，其實能認知到爸爸的存在，麥麥已經很幸福了。所以爸爸別哭了。”

    兩人漸漸沒了聲息。

    望著牆邊慢慢冷去的那兩具屍體，我心中沒有對於他們父女殺害了那麽多人的憤怒，也沒有對於他們可憐的身世的憐憫，升起的是一種關於弱者的明悟。

    弱者隻有被選擇的餘地。

    那些死掉的是弱者，麥麥是弱者，麥麥的父親也是弱者。

    我坐在之前的那家餐廳，點了杯混合果汁，有些感慨之前看到的一切。

    周姨來得很快，和周姨回去的路上，我和周姨簡單地提起了遇到的這件事。

    “血脈封印術？照你描述的來看，施術者應該是超脫境的存在。”

    “周姨，那個少年和我差不多的年紀，我們那裏在那個時間段有有沒有什麽超脫境的滅門之戰啊！”我有些好奇起來。

    “那時候確實是發生了一件大事，飛鳥皇朝的覆滅之戰，不過飛鳥皇朝的兩位超脫境供奉都是外姓的人，而且並沒有進行生死之戰。”周姨的眉頭有些皺了起來。“對了，有傳言，飛鳥皇朝的末代君主千機當時已經突破到了超脫境，不過當年圍攻千機的那些人和千機都已經神秘消失了，所以並沒有被證實。”

    “那他就是那個亡國皇子？那就有意思了。”

    “需要關注一下麽？”

    “不需要，如果真有緣分，我想我們到時候會再見的。”

    比起家鄉，惑星的社會製度更加傾向於平民化，民主平等的思想是主流，和家鄉的階級製度產生了明顯的對比。

    “周姨，你說這裏的民主製度和家鄉的階級製度哪個更好？”坐在床邊，想起白天的那對父女，我有些感慨地地向周姨問道。

    “家鄉的階級製度更好些吧。雖然民主製度更加適宜普通人生存，但是也是造成這片星域缺乏強者的原因。普通人在某些階段是社會發展的推動力，但是到了一點的階段就會成為最大的阻力。”周姨思考了一會，認真地回複道。

    “可是這裏的人們大多數都覺得自己活得很不錯，而家鄉很多地方的人都覺得活的很艱難。製度好壞的判斷標準到底是什麽呢？”

    “這個好壞我想並沒有一個必然的標準，不同階級的人或許會有著不同的看法。但是從某種角度上講，一個社會能存在得越久大概就越能說明它的優越吧。”

    “可是我覺得這種民主的社會可能會更適應長久的存在的要求。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家鄉會出現那種製度，不過兩者對比，周姨你有沒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麽？”

    “你是指哪些方麵？”

    “這個社會很注重占大多數的底層人民的看法，而我們的社會似乎就是為了強者的存在而構架的。在這片星域，我到現在沒有怎麽聽到過超脫境的傳聞，就連你這樣的感應境都很少有人知道，更別說是超越超脫境的飛升境強者了。總覺得我們的星域在刻意培養飛升境的強者，似乎是有著一種極強的危機感。”

    我停了停，用一種不確定的口吻繼續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在這片星域找到這個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