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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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瑟身子一僵,怎麽也沒想到這個時候的墨雲寶拒絕她過來侍寢,心中頓感委屈,眼淚瞬間盈滿眼眶,她跪在地上,聲音愁苦,“皇上,你這是……不喜歡臣妾了嗎?如果臣妾有什麽地方做到的不好的,皇上可以告訴臣妾,為了皇上,臣妾什麽都可以改,請求皇上不要這樣子對待臣妾。”

    她的心很慌亂,由其是白秀出現以後,墨雲寶整個人都變了,很少來她的宮裏與她一起吃飯,一起談笑風聲,很少過問她的冷暖,她雖然住在金殿裏,卻感覺住在冷宮,心冷如鐵。

    墨雲寶垂眸看向跪著地上,雙肩顫抖,一臉傷心欲絕的柳瑟,眼裏也沒有了一絲的憐愛。

    墨雲寶冷聲問,“皇後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柳瑟身子一僵,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墨雲寶,盯著他漆黑的眸子,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她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墨雲寶的眼神會變得如此的冷,冷的她的心也跟著如墜冰窖。

    柳瑟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的詢問:“臣妾不知,還望皇上賜教。”

    墨雲寶冷哼道:“朕說過,那隻藏獒是父皇留給朕唯一的紀念,它也是一條生命,朕派白秀去照顧藏獒,也是想讓藏獒後半輩子過得舒服一些……”

    頓了頓,墨雲寶的聲音變得越發的冷硬,“是誰不顧朕的想法在白秀的飯菜裏下毒?要不是白秀喂給藏獒一口肉,後看到藏獒渾身抽搐,猜到飯菜裏有毒,給藏獒做了急救措施,朕怕是來不及見它最後一麵!”

    柳瑟一臉懵圈,驚愕的看著墨雲寶一張一合的嘴,腦海一片空白。

    藏獒差點死掉的事她自然是聽宮裏的宮人們傳的,這件事,整個皇宮裏的宮女七嘴八舌的傳著,說什麽都有,有人說是白秀命中帶煞,克了可憐的藏獒,還有人說,白秀故意下了這個圈套,想要引起墨雲寶的注意。

    聽墨雲寶如此質問的語氣,他是相信是她妒忌心太重下毒謀害白秀?真是太好笑了,她都已經成為至高無上的皇後,皇帝若是想寵幸誰,她也沒資格管。

    現在是的她隻是在想,自己隻要管好自己的後宮!況且白秀墨雲寶現在也隻是知己的關係,也沒必要去殺了滅口,墨雲寶動動手指就能了解她的所有動向。

    柳瑟搖頭,“臣妾沒有!”

    墨雲寶露出一個“毫不意外的表情,抬手指向柳瑟身邊的春桃道:“朕調查過,兩天前春桃進過禦膳房,找了禦廚說要親自給皇後娘娘做飯,隻是…她煮的那盒飯菜並沒有送到皇後那,而是去了禁宮。”

    站在皇後身後的春桃嚇得麵色蒼白,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皇上恕罪,奴婢奴婢隻是看到後娘娘好可憐,想要教訓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好歹的宮女,奴婢從小就心善,連隻雞都沒有,怎麽會下毒藥謀害他人!”

    隻是,她的計劃也不知道哪裏出了錯,白秀好端端的活著,藏獒卻中了毒,她真是罪該萬死。

    柳瑟臉瞬間蒼白,春桃居然背著她做了這樣的事情,墨雲寶會怎麽想,一定會認為是她指使的,她這個皇後就變成心胸狹窄,看不得別人好的女人。

    柳瑟跪在地上,抬頭無語的看向墨雲寶,似用眼神祈求他,放她一碼,下次,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

    墨雲寶緩緩的閉上眼睛,他很不開心,雖然母親當年也喜歡算計別人,卻從來不會算計身邊的人,而如今,他感覺麵前的女人很陌生。

    柳瑟麵色很不好,她很想說,這一切她都跟她無關。可這句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隻能無言的看著墨雲寶。

    墨雲寶轉身背著她,給她一個木然的背影,擺手道:“皇後請回吧,朕累了!”最後的千言萬語也就化為一聲歎息。

    柳瑟垂眸,一滴眼淚劃過眼角,落在地上,她似乎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從那天起,柳瑟所住的鳳儀宮墨雲寶沒有再踏足,盡管柳瑟做了很多糕點或者湯羹討好墨雲寶,可都是一去無回,她似乎等不到墨雲寶的任何回應。

    三個月後,已是炎夏,柳瑟坐在涼亭裏打著扇子吹趕夏日的熱氣,春桃急匆匆的跑過來,跪在柳色麵前焦急道:“皇後娘娘,奴婢剛剛打聽到皇上去了禁宮,並下令三日不許打擾。”

    柳瑟的表情如常,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淡,“這樣挺好的,他喜歡誰,本宮也管不了的。”

    春桃已熱淚盈眶,“都是奴婢不好,要不是牛逼自作主張,連累了皇後娘娘,以至於皇後娘娘被皇上冷落。”

    柳瑟搖搖頭,“不,這個結局本宮早就有所預料……他本就不是因為喜歡本宮才娶的。”

    柳瑟站起身,感覺心亂亂的,揮退身邊的宮女太監後,她才緩步朝禁宮走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站在牆角偷聽,或許是因為太過於想念吧,即使聽聽他的聲音,也是好的。

    禁宮,白秀看向墨雲寶肩膀上血淋淋的傷,不由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麽回事?”

    皇上被刺殺,這是何等大事,為什麽墨雲寶不下令去找凶手,反而躲進禁宮來避風頭?

    墨雲寶輕笑著搖搖頭道:“朕這皇宮裏到處布滿眼線,也就禁宮是那些人都忌憚的地方,朕以前經常來這裏靜靜心,舔舐一下傷口,隻是……朕沒想到……今天微服私訪卻碰到一波刺客,現在你就在禁宮裏,正好可以照顧朕,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波動。”

    聽著墨雲寶理所當然的話,白秀不由抽了抽嘴角,“皇上,你這樣,不是擺明了我跟你有一腿,你讓你的愛後怎麽想你?”

    想到柳瑟,墨雲寶不由冷了一張臉,他還在為藏獒毒發的事情耿耿於懷,雖然三個月時間過去,但心結依舊還在。

    白秀取出一旁的藥箱,開始利落的給墨雲寶上藥,見墨雲寶不回答,她也猜出兩人大概吵架在鬧矛盾,因此誰也不搭理誰。

    白秀道:“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之間有什麽誤會說開了就好,放下心結路還是能越走越遠的。”

    墨雲寶淡淡的瞥了白秀一眼,“再這樣說下去,三年宮女期限一滿,朕還是會留你在身邊。”

    白秀吐吐舌頭,真是太討厭了,總是拿皇帝的身份壓製她,總是拿這些話語來威脅她,她從小天不怕地不怕,何時怕過這樣的威脅了!

    墨雲寶被白秀俏皮的動作給逗樂,嘴角笑容漸漸擴大,咯咯的笑出聲來。

    白秀拿出紗布幫墨雲寶包紮,一邊笑道:“皇上可不能動氣,傷口可是會裂開的。”

    墨雲寶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房間裏,片刻後他問:“白秀,朕聽說你的彪悍足以讓男人望而卻步?老大不小了,都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白秀的臉一黑,怎麽聽都覺得墨雲寶在諷刺她,真是太壞了!

    白秀眼珠子一轉,開玩笑道:“要不是皇上已經許下後宮無妃的誓言,我倒是挺想成為皇上的妃子的,哪怕不是後位都沒關係!”

    墨雲寶繼續哈哈而笑,“這還不簡單,若柳瑟在兩年內沒有給朕添個一而半女,朕就以無子為由納妃。”

    白秀莞爾,她自然不會把墨雲寶的話當真,他那樣說,也就在試探她而已。

    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靠著牆角偷聽的柳瑟瞬間麵色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她靠著牆壁感覺自己如墜冰窖,整個人都不好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鳳儀宮,柳尚書早就在那等候多時,手裏的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終於看到柳瑟回來,瞬間站起身,上下打量柳瑟一番問道:“這是去哪了,怎麽渾身濕漉漉的!”

    柳瑟笑著搖搖頭,外麵自然沒有下雨,她隻是逛到水井旁,看著水井裏的自己高貴冷豔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她打了一桶水上來,將自己從頭淋到腳。

    宮女們很有眼力勁的取來了披風毛巾,為柳瑟披上披風,拿著毛巾為她擦幹頭發上的水分。

    柳瑟一揮手,將毛巾打落在地,對著柳尚書行了一禮,“父親,瑟兒有些累了,不能招待父親,莫要見怪。”說完轉身朝裏屋走去。

    柳尚書皺起眉頭,這兩天朝堂上的事情已經夠讓他糾結了,後來大臣們一本又一本的參奏,希望皇帝多多用心,早日誕下皇子,有的更是誇張,開始毛遂自薦起自己的女兒來,希望墨雲寶好好考慮納妃的事情。

    柳尚書自然很著急,子嗣之事關乎她女兒在後宮的地位,也關乎他這個國丈在朝堂的地位,更關乎柳家人在整個京都的發展,他現在一直在擴充人脈,穩固自己的地位。

    如今看到柳瑟失魂落魄的臉,危機感浮現。

    臉上的抑鬱也隻是一瞬,柳尚書很快浮現和藹可親的慈父笑容,“衣服濕了穿在身上的確很不好,快去換掉,為父出去轉轉,順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