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死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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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亙當然沒有聽過《簡愛》,不久前的他才從霏霏冗長的解釋裏明白了什麽叫“撿屍”。

    他自然不知道兩者之間的區別,但有一個信號,就是“很厲害”的樣子。

    “楊羚,你高考英語多少分?”

    蘇亙惴惴的問道,他情願霏霏猜想的是對的,讓楊羚痛罵一場,總好過胡亂猜想。

    “哼!氣死我了!”

    楊羚聳聳鼻子,像公牛一樣噴出憤怒的氣息,蘇亙的心隨之安穩不少,雖然似乎有點無恥。

    “我那個耳塞明明有問題,中間的一段話有電流幹擾,那兩題是蒙的,監考老師死活不肯讓我重聽一遍.......”

    “這也沒什麽啊,結果不壞就行,其他科目.....”

    “147!一定是那兩題才不能滿分!”

    蘇亙不合時宜的安慰和楊羚爆出“極度不滿意”的分數幾乎在同一時間,蘇亙臉上一紅,沉默了,畢竟一個學渣安慰一個學霸是可恥的。

    “噗!”躲在裝鬼口袋的小紅不忘補槍道:“楊羚,你比蘇亙多一分!”

    “小紅!”

    蘇亙臉上的紅暈蔓延到脖子,小紅說的“沒錯”,他的確比楊羚少“一分”,可惜少的是百位數那“一分”。

    楊羚根本就沒有心思去了解蘇亙的高考分數,超市租金解決了,夥食費解決了,範超被狠狠的打臉了,兼職請到了。

    自從爸爸失蹤後,這是她最得意的一天,把這一小段時間抽出來,她算走到了人生巔峰。

    “走!員工福利,早餐不吃方便麵!”

    楊羚高興的帶著唯一的員工蘇亙到粥店,一人吃了一碗六塊錢的“狀元及弟粥”,還專門多叫了一碗,說給梅姨和小紅“嚐嚐”,湊夠“六六六”。

    蘇亙和楊羚很好的詮釋了“能量守恒定律”,昨天楊羚的“秀眉緊蹙”換成了蘇亙的“濃眉緊皺”,蘇亙歡樂的心情全部還給了楊羚,要不是習慣性的在外麵高冷,楊羚感覺自己是應該唱歌的。

    “嗯!這車不是禁行麽?”

    楊羚跳到路旁,捂著鼻子,嫌棄的看著從身邊駛過的泥頭車。

    “怪了,這車子是進學校的,嗯,估計學校有工程。”

    楊羚一副柯南上身的樣子,右手拇指和食指在下巴輕輕的刮著。

    “劉清!”

    在學校門口停了一輛黃色的保時捷,圍了十幾個裝逼的男同學在評頭品足,那是劉清的車。

    “嗯!”

    蘇亙點點頭,精神一下子回來了:“劉清來學校是找我的,他氣息很不對,估計受到極大困擾。”

    走進校園,同學們的腳步都是拐向教學樓後麵的空地。

    “他好帥!長腿歐巴!”

    “我要推倒他!”

    “他好有禮貌,剛才明明是我踩到他,還跟我道歉!”

    “我看你是故意去踩人家的,還把事業線露出來.....”

    .........

    隨著前麵三名女生花癡般的大呼小叫,楊羚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蘇亙自然在身後一丈以外。

    空地上整齊的停放了三台泥頭車,泥頭車右前方挖了一個土坑,中間矗立一塊黑色的方形石頭,上麵掛了紅色繡球,寫著“奠基”兩個字。

    在泥頭車後麵臨時搭建了一個棚子,上麵掛了紅色條幅,寫著:“大發地產讚助修建‘金龍閣’奠基儀式”

    校長高振生陪著西裝筆挺的劉清,低著頭親切的回報著工作,棚子前站了副校長傅辛,他拿著稿子在感謝大發地產,感謝校長,感謝各界人士,說得十分冗長。

    “哎,發財立品!”楊羚不屑道:“有錢人總是喜歡找學校讚助,沒什麽好看的,走!”

    “蘇亙!”

    尋常十分聽話的優秀員工蘇亙,竟然沒有理會老板楊羚的命令,楊羚踢了他一腳。

    “哦!”

    蘇亙左顧右盼,有點驚慌失措,楊羚冷冷的說道:“蠢蛋,是我踢你了!”

    “他有點不妥!”

    蘇亙顧左右而言他,楊羚心中一怔,蘇亙說的“不妥”,自然是指有那啥了,她低聲問道:“你早上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難道現在他的氣息更差?”

    “不是劉清,是副校長傅辛!”

    蘇亙運起真氣,張開天眼,仔細的看著,心中更加的驚訝。

    “他身上有死亡的氣息!”

    “死亡氣息?”楊羚十分驚訝,她雖然不明白,可字麵理解也知道大概意思。

    “人的身上有陽氣,陽氣漸漸削弱,陰氣加強,當陰氣蓋過陽氣時,行話就叫此人有了‘死亡氣息’,也就是說隨時有死的可能!”

    “他有絕症嗎?”

    “不是,這不同於絕症,絕症是人體內的陽氣自動消失,直到低於自身的陰氣,就會死亡,他的陰氣是從外界來的,慢慢積聚,蓋過了自身的陽氣,也就是說他黴運當頭,很容易死於意外。”

    “直接說受了邪氣侵襲可以了!”

    性急的楊羚很不滿蘇亙的長篇大論,小紅悠悠的說道:“能表達那麽精辟就不是學渣了!”

    “尼......”

    蘇亙一句粗口拚命的吞進肚子裏,專業知識的專注,瞬間給小紅的打擊打回原形,他又呆呆的在想明天的英語摸底考試,估計今天是跟楊羚最後一天做同班同學了。

    “小亙!”

    劉清眼厲,一下子發現了蘇亙和楊羚,連忙走過來,跟蘇亙握著手,十分的親熱。

    “怪不得喜歡那土包子,原來是富二代!”

    “你以為這是童話故事嗎,沒聽說過寧願在寶馬上哭,也不在自行車上笑麽?”

    兩位女生酸溜溜的說道,楊羚白了兩人一眼,冷冷的說道:“多讀書,多看報,寶馬也有自行車,我要坐寶馬自行車上,是該哭還是該笑?”

    麵對楊羚咄咄逼人的氣勢,兩名女生立刻隱沒在人群裏,楊羚心中十分不滿:“我可是那土包子的老板!”

    “劉哥哥,很不妥!”

    楊羚鄙夷的看了蘇亙一眼,感覺那兩名女生稱他為“土包子”還真有道理,天下哪有人打招呼就說“很不妥”的。

    咯噔!劉清臉色一沉,強作鎮定:“小亙,我是留洋回來的,不信那一套,嗬嗬,不過研究一下倒是武所謂,我有什麽不妥?”

    “公司裏的白衣女鬼糾纏的是你,不是劉伯伯,可這不重要,你暫時還好。”

    蘇亙的確說話沒有重點,他頓了頓,才說道:“我說不妥的是副校長,他有可能出意外,除非....”

    轟隆!

    蘇亙的話還沒說完,地上卷起漫天灰塵,副校長身後的棚架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