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等.....等......”

    元元雙手張開，攔在房門，一顆小腦袋搖得比鍾擺還快，嘭，房門關上，哢擦，反鎖了。

    蘇亙聳聳肩，老甘幽默的說道：“小女孩的心事，擔心房間太亂，不收拾收拾，不給人進，我對上一次進去，要打報告，經過兩層領導批核下來，我頭上的皺紋又多了一條。”

    “甘教授，我無家可歸，本來想請求你讓我跟元元擠一個晚上，看來我應該在前年打申請的。”

    麵對老甘，小辣椒曾小杏也懂得了開玩笑。

    老甘捧著臉，一臉苦相說道：“老甘家是女權至上，你是大美女，自然是可以的。”

    他跟曾小杏不大熟悉，一般的待客之道是，留食不留宿，今天不同，她是刑警隊副隊長，還是個女生，讓她陪著元元，比自己在房間監督放心多了，也少了尷尬。

    “小杏，別聽他胡說，這人大男人得要命，我是他學生又是他老婆，苦頭受夠了。”曾少瑜抿嘴一笑，挽著曾小杏的手臂：“來，我給你睡衣，洗個澡，將就對付一晚吧。”

    這話令曾小杏有如沐春風的感覺，進了老甘的屋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悶熱，明明開了空調，總覺空調是裝在蒸籠裏。

    她裏麵的衣服貼著身子好不舒服，“師母。”曾小杏伏在曾少瑜耳旁低聲說道：“我到下麵超市買套內衣，睡衣就用你的，毛巾有嗎？”

    “去吧！”曾少瑜點點頭，吃吃的笑著。

    “哥哥，請進。”

    元元換了一套米黃色的海綿寶寶上衣，下身是一條寬鬆的裙子，緊緊抱著一個哆啦a夢，十分靦腆。

    蘇亙走進房間，一股熱氣由腳底升起，堵塞了身體的汗腺，就如同走進三伏天的打穀場，稻穀揚起的微塵，沾在皮膚上，他隻想跳進大海，美美的衝刷一下。

    這感覺很快消失，16度的空調，輸送的冷氣緩解了刹那的不適，元元看著蘇亙皺著眉頭，心中驚叫一聲，如同兔子般往地上一撲，將剛才收拾房間不小心落下的紅點小內餒藏到背後。

    紅著臉撒了一個慌：“都是媽媽不好。”

    “啊？”蘇亙緩過神來，不明白她說什麽，聳聳肩膀，露出了陽光的笑容，元元一個亂顫的心才鎮定下來。

    “開了空調，關門。”

    她感覺說多一句話，就能減輕一分的尷尬，“元元，門較壞了，關不了門，就開門睡一晚吧，明天讓爸爸修理。”曾少瑜把手輕輕的放在門把上，元元嘟嘟小嘴，沒有說話。

    “哥哥，你要枕頭麽？”

    元元沒敢躺下，半依在床上，抱著被子，把一個米黃色的枕頭遞給蘇亙，蘇亙聳聳肩：“我今晚不睡，要看著你睡覺。”

    元元不敢說話了，暗自埋怨：“剛才為什麽不穿上月買的衣服，班裏的人都說穿著好看。”

    “哎呀，爸爸說我睡覺的時候像個小豬，給哥哥看到了怎麽辦，我不睡了，對，就合著眼睛，不睡覺。”

    蘇亙才沒有小女孩一般的心思，他尋思著等元元睡熟後，要通宵守候，便依靠在牆角，調勻呼吸，運動真氣，閉目養神。

    一股幽香飄進他靈魂裏，立刻從冥想中醒來，曾小杏進來了。

    曾少瑜是蠻懂得情趣的人，睡衣十分誘人，她身高跟曾小杏一般，就是身體差了幾個size。

    超市也買不到曾小杏那麽偉大的罩杯，隻能承托了下麵的一半，披上曾少瑜的睡衣，簡直是“猶抱琵琶半遮麵”

    “真熱！”

    曾小杏拉拉衣領，更加是春意盎然，“咳咳”，蘇亙喉嚨幹涸，發出了聲響，曾小杏下意識的看看自己胸前，春光乍泄，才想起房間裏還有一個男人。

    女性特有的羞澀，在這個小辣椒身上毫不吝嗇的表露出來，她一下子鑽到床上，拉薄被遮擋胸前，良久才鎮定下來。

    “喂，蘇亙，你什麽時候給元元治病！”曾小杏提高聲調，如同要顯示地位的母獅子。

    蘇亙搖搖頭，從剛才的旖旎中緩過神來，聳聳肩膀道：“等元元熟睡後。”

    “我不睡。”元元暗暗發誓。

    曾小杏咬咬嘴唇提醒自己：“不要睡，看看那小子搞什麽把戲。”

    蘇亙自有一番心思，人在睡著後，呼吸均勻，血脈穩定，讓色鬼付托在血液中，慢慢行遍全身，吸收火氣，最為有效，人在醒的時候，難免一驚一乍，令血壓時高時低，不算治療的好時候。

    “哥哥，我睡不著，可以給我唱個歌嗎？”

    “噗！”曾小杏看著蘇亙一臉尷尬，童心驟起，說道：“元元，他最會唱歌了。”

    “我不會唱歌！”蘇亙忙不迭送的補充道：“我唱歌.....我唱歌.....對，可以令人耳膜都震破！”

    “那你講個故事吧，不然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不能治病了。”曾小杏不知為何，感覺捉弄蘇亙很過癮。

    蘇亙硬著頭皮說道：“我的故事不好聽。”

    “哥哥，我求你了，就隨便說一個大團圓結局的，開心一點的就可以。”

    蘇亙聳聳肩膀：“好吧，你答應我，聽了馬上睡覺。”

    “嗯。”

    “說一個心想事成的故事吧，有一家人，很有錢，偏偏生了一個不聰明的兒子，重陽一起祭祖的時候，爸爸照例說道，祖先保佑，兒子可以聰明伶俐，不要傻乎乎的.....”

    “噗！他有我那麽傻嗎？”元元笑道。

    “你不傻，聰明的小丫頭。”

    元元臉上一紅，眼裏閃著快樂的光芒，不再說話。

    “說來奇怪，拜祭完之後，真的心想事成，他兒子變得很聰明，幾年後考上重點大學，可他有一點不好，就是不願意去拜祭先祖。”

    “連續幾年都那樣，爸爸生氣了，大學都考上了，還不是祖宗顯靈是什麽，硬要拉他去，他歎氣道，去了，你就沒了一個聰明的兒子。”

    “為什麽？”曾小杏和元元同時問道。

    “他們到了墓園，拜祭先祖，媽媽突然指著隔壁的墳墓說道，你們看，那墳墓上的照片怎麽跟兒子那麽像，爸爸看了，也覺得奇怪，看看兒子，兒子反倒不像自己的兒子了，故事完了。”

    “什麽鬼？結局是什麽？”曾小杏罵道。

    蘇亙聳聳肩膀：“他們想要一個聰明的兒子，隔壁墳墓的鬼聽到了，上了他兒子身，他兒子靈魂困在那鬼的墳墓裏.....”

    “討厭！嚇人！”

    元元嚇得用被子蒙住了頭，曾小杏狠狠的瞪了蘇亙一眼。

    “好熱！”

    元元從被子裏探出了頭，滿頭大汗，曾小杏隨手拿起一把兔子卡通扇子替元元輕輕的搖著。

    “咳咳”

    蘇亙清了一下喉嚨，曾小杏如同驚弓之鳥往胸前一看，不錯，被子落下，透過睡衣，可以看到大半的胸脯。

    “蘇亙！你來扇！”

    蘇亙不懂拒絕女孩，隻得拿著扇子，輕輕的替元元扇著，可熱氣是由床下麵升起來的，打開了門，冷氣藏不住，一把小扇子，起不了多大作用。

    元元開始有點惱怒，孩子的脾氣出來了，不斷的抹拭著脖子，拉扯這衣領，她身體還沒長好，裏麵穿了小背心，更加的悶熱。

    被子已經踢落，海麵寶寶衣服緊貼著上身，有了一點的曲線起伏，元元的兩條小腿從裙子裏輕輕蹭著，眼看就要露出春光。

    “以前的人沒有空調不知道怎麽過的！”元元嗔了一句。

    “榕樹下乘涼啊。”曾小杏也熱得頭昏腦漲，隨口敷衍了一句。

    “榕樹下乘涼？”蘇亙心念一動，以前自己夏天悶熱睡不著，爺爺會唱一首“引風決”，每次唱起來，清風徐來，就像在榕樹下乘涼一樣，他還記得幾句。

    “不管了，嚐試一下，不然元元任起性子，誰知道會不會半夜把衣服都脫了，老甘知道了，估計會把我太監了才解氣！”

    蘇亙回想著爺爺那時候的做法，“對了，他是有用到榕樹樹枝的。”

    蘇亙跳了起來，跑出房間，留下一句話：“我去給你們引風。”

    “哥哥說什麽？”元元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看到蘇亙出去了，曾小杏急忙拉開衣領，對著空調出風口，“哇，好舒服.....他好像說給我們買飲料吧。”

    “冰箱有可樂。”元元說道。

    “對了，他沒錢，買個鬼。”

    兩個女孩討論著，蘇亙回來了，曾小杏立刻捂著胸口，偷看他一眼，“噗！你去偷樹麽？”

    蘇亙折了兩丫榕樹樹枝回來，四處看了一下，“嗯，南風最好。”，他把樹枝放在床頭向著的南麵。

    “啦啦....啦啦啦.....啦.....”

    蘇亙兩個手在半空慢慢的揚著，像指揮家打拍子，元元看得好笑，曾小杏罵道：“蘇亙，你搞什麽鬼？”

    蘇亙聳聳肩膀：“找節奏。”

    他在不斷回憶著爺爺的歌詞，還有節奏，終於唱出來了。

    “什麽鬼歌？那麽幼稚！”曾小杏嗔道。

    元元眨眨眼睛：“好像是催眠曲吧，小時候聽奶奶唱的就差不多。”

    沙--沙--沙

    清風緩緩從屋外吹進來，帶動著樹葉發出悅耳的和鳴，曾小杏和元元仿佛置身於仲夏夜的榕樹下，那風好美妙，輕柔得像絲綢，身上的暑熱全消，身體忍不住鑽進被子裏，眼皮越來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