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而再沒有呼出來。

    楊羚右手背撫著額頭，右腿交叉在左腿上，左手輕輕的勾搭著大腿，緊繃的牛仔褲在左手旁勾勒出動人的曲線。

    血氣方剛的蘇亙，在那萬分一秒的時間內，身體起了無以複加的變化，褲子緊得生痛，鼻子濕濕的，不知是鼻血還是鼻水。

    嗯！”

    楊羚輕哼一聲，嚇得蘇亙全身冒出冷汗！

    他忙不迭送拉起被子，蓋住楊羚的長腿交匯處，把世上最美的曲線遮擋了。

    男兒臭，女兒香，蘇亙感覺不到楊羚身體出完汗的粘稠，反倒感到十分的滑膩，還帶著幽香。

    他不敢再胡思亂想，替楊羚將衣服拉下來，拭抹了額頭和脖子的汗水，蓋上被子，長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蘇亙，你是眼瞎還是愛好特殊，楊羚有那麽大吸引力麽？”小紅不忿道：“看你的死樣，比洗了十次內褲還要虧！”

    小紅！不要亂說！”

    蘇亙不願意在言語上冒犯楊羚，他輕輕拍拍裝鬼口袋，用少主人的語氣命令道：“小紅，你出來照顧這楊羚，有事大喊！”

    蘇亙在楊羚的百寶箱裏拿了那八塊錢的零頭，到市場買了一塊半個手掌大小的瘦肉。

    他知道楊羚出了一身邪汗，起來一定餓壞了，要煲鹹瘦肉粥給她補充體力，順道降降喉嚨的火氣。

    正氣的白粥有了，隻要用大量鹽巴把瘦肉醃製就可以，他看看時間，下午三點，想著醃製一個半小時，把粥煲好，正好四點半到法證中心找曾小杏。

    法證中心，催綺婷陪伴著曾小杏，在存放學校搬回來的兩副骸骨的檢驗室裏麵，秦主任在另外的檢驗室忙碌。

    小杏，小方加完班，六點就拿樣本到dna中心，學校裏麵的那些失蹤人口的樣本已經存檔了，因為你的關係，這事情加急，三天就有結果，何必讓蘇亙來這裏呢？”

    曾小杏自然明白催綺婷的意思，秦教授名義上是同意了，可用一個他認為不科學的方法，來挑戰科學，無論結果是怎樣，秦教授都不會高興，催綺婷是他的下屬，非必要情況，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

    婷婷，我想盡快展開調查，現在這案件處於停滯階段。”

    她用了冠冕堂皇的借口，不願意說自己的事情，也不想說昨晚蘇亙有多厲害。

    四點四十五分，曾小杏透過玻璃窗，看著樓下的馬路，下意識的拍了一下窗戶。

    噗！塞車麽？”

    就是馬路順暢，才生氣，那蘇亙好好的一個男人，磨磨唧唧的，學校到這裏不過十分鍾車程！”

    哎，從教室走出門口，再找到計程車，也不止十分鍾吧。”

    也對！”曾小杏心中也笑自己太多心急，可隻要蘇亙到了，就能知道那骸骨是不是自己失蹤十年的姐姐，不緊張的，就不是正常人了。

    五點了，蘇亙還沒到，催綺婷也是急性子，兩個女孩開始埋怨了，曾小杏的情緒更加激動：“我找老甘！”，她撥打了diàn huà。

    甘教授，學校還沒放學麽？約了蘇亙在法證中心見麵，現在還沒看到人。”

    diàn huà那頭傳來老甘輕鬆的聲音，他女兒病好了，自然輕鬆，“蘇亙呐，中午就走了，下午也沒來上課，我還替他補了請假條，哎，這孩子，估計急著拿點心回超市”

    嘟--嘟--

    掛diàn huà的自然是曾小杏了。

    婷婷，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超市抓蘇亙來！”

    喂”

    催綺婷還沒答應，曾小杏旋風一般的走了。

    小催，曾警官呢？”科室範主任走了過來。

    她出去了，估計得一個小時才能回來，哎，我是無償加班等她呀！”

    範主任笑道：“這個小辣椒，自從上任以來，給我們沒少麻煩，對了，小催，你跟她熟悉，我八卦一下，她那麽年輕，怎麽當上副隊長的？她身材還不錯耶。”

    看著範主任不懷好意的笑容，催綺婷不悅道：“她的本事可大呢，你沒看到近來的大案都是她破的麽！”

    哎，隻是開個玩笑，有必要那麽衝嗎？”範主任扶扶眼鏡：“對了，**院長讓你跟曾警官過去一下，說有什麽破案的線索，他趕著下班，曾警官不在，你自己過去看看吧。”

    **院長是法證中心的第二把手，應該叫高院長，因為名字的關係，私下大家都會連名帶姓的叫。

    我知道了，謝謝。”

    催綺婷站了起來，秦法醫也過來了，他伸伸懶腰，笑道：“哎，婷婷，你來了真好，有你招呼小辣椒，我可以準時下班，你享受加班，記得鎖好門，不要讓小偷進來了。”

    噗！要有小偷敢來偷骸骨，我還送他幾副呢。”催綺婷開著他們發證中心爛掉牙的玩笑。

    四點三十分，蘇亙將醃製好的鹹瘦肉在清水裏煮熟，小心翼翼的撕成一條條肉絲，放進白粥裏。

    小紅，楊羚睡醒後，讓她吃鹹瘦肉粥，我要去法證中心，要是她胃口好，冰箱裏有打包回來的點心，你讓她”

    啊”

    房間傳來一陣尖叫聲，“楊羚！”，蘇亙立刻衝進房間，隻見楊羚滿頭大汗，半坐在床上，喘著粗氣，小紅茫然的看著她。

    楊羚，發生什麽事？”

    劉大發，劉清！他們要來殺我！”楊羚語無倫次的說著。

    噗！”蘇亙聳聳肩膀：“我以為什麽事，原來是噩夢，他們怎麽會來殺你。”

    會的！”楊羚眼睛充滿了驚恐：“昨晚，劉清來了，說無家可歸，找不到劉大發，我以為劉大發失蹤了，他說劉大發就在家裏，他要在這裏過夜，我趕走他，後來劉大發來了，他說劉清早上就昏迷了，一直在醫院搶救，他們誰是鬼？”

    這話要是別人聽到了，一定以為楊羚發神經，就算不說她發神經，也會說她語無倫次，但聽話的對象是蘇亙，他聽了，陷入沉思，大概明白是什麽一回事。

    楊羚，不用擔心，他們都不是鬼，隻是其中一人離魂了，或者兩人都離魂了。”

    蘇亙口中說不擔心，心裏卻是擔心得要命：“楊羚身上，有霏霏的氣息，楊羚跟劉大發和劉清接觸過，也就是說霏霏曾經對付過劉大發或者劉清，她為什麽要那樣做？”

    怎麽辦？”楊羚相信蘇亙的專業，心情平複了不少。

    我打劉清的diàn huà看看。”

    等一下！”

    恢複了理智的楊羚，心念轉動，指了指百寶箱，蘇亙聳聳肩，笑得十分尷尬，他自然明白楊羚的意思，就兩個字：“收費！”

    蘇亙！”

    蘇亙的diàn huà還沒撥出去，一把清脆而狂躁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胸前的顫動，曾小杏進來了。

    她一把抓著蘇亙的衣領，劈頭就罵：“你到底有沒有信用？有沒有”，她看到床上的楊羚，楊羚的樣子很明顯是“病了”，她鬆開了手，扭頭道：“楊老板，你病了？”

    沒關係，你繼續罵，看著你罵他，我的病也會有好轉！”楊羚想起昨晚等待蘇亙的苦況。

    蘇亙聳聳肩，心中歎道：“古人雲，不要得罪女人！”

    曾小杏正要開罵，diàn huà響了，是催綺婷，“婷婷。”她的語調刹那變得十分溫柔：“你稍等，我很快”

    小杏，你聽我說，要冷靜！”diàn huà那頭傳來催綺婷驚恐的聲音：“學校帶回來的兩副骸骨被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