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尋刀篇”衝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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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下午的暖陽送走了一位又一位的客人,夕陽代替了晴空的位置,火紅的霞光柔和的照在那張寫著“祝快樂”的白紙上。
“打烊吧!”寒淺輕聲對吾賢說道,看著這個可愛的小人累了一整天,是該好好休息了。
“嗯....”吾賢聽到寒淺的聲音,乖乖的解下圍裙。
寒淺也解下圍裙,伸了一個懶腰,扭了扭脖子,看到那個女孩好像也開始理著東西了,然而她是現在的唯一一個顧客,寒淺很奇怪。
“那個,我先回家了......”吾賢順著寒淺的眼光看向女孩,若有所思的說道。
“想什麽呢你。”寒淺笑了一笑,就走向員工換衣間,“等我一下,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呃,嗯......”吾賢一愣,繼而有點高興的回應道。
......
寒淺又換上了來時的一套衣服,白色亞麻寬短袖衫和黑色秦絨七分褲,顯得更加消瘦卻也更加精神了。寒淺出來的時候,看到大廳裏隻有一個吾賢,穿著一套黑白相間的運動衫,正襟危坐的坐在沙發上,盯著寒淺,那個女孩已經走了。
“走吧。”寒淺伸出手。
“什......麽......”吾賢有些驚訝,立刻臉又紅了起來。
“走啊。”寒淺笑著拉起吾賢。
“嗯。”吾賢被寒淺拉起,很甜的笑了。
......
撒著傍晚夕陽的海邊,有兩個人坐在長凳上,一個人很熟練的把手中的穀物撒給大水剃鳥,大水剃鳥像往常一樣,扇動著笨重的翅膀,“撲哧撲哧”的飛過來爭食。
“吾賢。”寒淺繼續低頭喂鳥。
“怎麽了。”吾賢很謹慎的直直繃著坐在那,很快的回應道,兩隻手交疊著放在大腿上。
“大水剃鳥可是京都的府鳥啊。”寒淺有點像自言自語的說道。
“嗯......”吾賢有點莫名其妙,卻顯得更加緊張了,眼神漂浮不定的飄向海平麵。
“府鳥被我養的那麽肥啊。”寒淺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一隻正在啄食的大水剃鳥的頭。
“可......可是你想說什麽呢?”吾賢身體略微開始不安扭動起來。
“我想說.....”寒淺慢慢抬頭,盯著吾賢說道,“你能不能放鬆一點?”
“哦.....”吾賢委屈地低下頭。
寒淺本來是希望把吾賢帶到海邊,讓他感受一下寧靜,因為寒淺自己有時就是在這裏散心,丟棄煩惱的。寒淺覺得吾賢的性格有點奇怪,本來海邊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交流場所,暖暖的海風,夾雜著烤魚的香氣。
“好啦好啦,沒有怪你啦。”寒淺有些無奈的靠在長椅的靠背上,把手搭在長椅的靠背上,看向海平麵上的紅光漸漸消散。
兩人又無言許久。
寒淺有感覺到了上次的那一種眼神,不知道在哪裏。
寒淺猛地一回頭,看見公園的樹下,有四五個老人在下著象棋,有兩三個老太太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不遠處又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失意流浪演奏家躺在長椅上。
好像沒什麽問題,很平靜,沒什麽異常。
回過頭去,那種眼光又出現了,炙熱的烤著寒淺的背。
寒淺有些莫名奇妙,也有些不耐煩,等了一會兒,寒淺再次猛地轉頭。
畫麵中多出現了一個低頭畫畫的女孩,理著長長的黑發,戴著口罩,戴著墨鏡,挺可愛的。背著一個黑色的小包,黑底的短袖衫,上麵有一隻白貓的圖案,一條黑色的短百褶裙,花白的帆布鞋。好像是那個在咖啡店裏遇見的女孩,寒淺更加的莫名奇妙了。
突然,女孩也抬頭,兩人的目光交在一起,女孩瞬間又低下頭去,寒淺撓了撓頭,站起了身,彎腰拍了拍大水剃鳥群中一隻很高大的大水剃鳥的身子,繼而大水剃鳥群好像明白了什麽,拍拍翅膀“撲哧撲哧”的飛走了。
“怎麽了?”吾賢拉了拉寒淺的衣角,抬頭怯生生地看著他。
“見一個怪人。”寒淺想了一下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吾賢連忙站起身,拿上他隨身帶的一個小單肩包。
“好吧。”寒淺聳了聳肩,向女孩走去。
吾賢小碎步的跟了上去。
女孩又抬頭,看見寒淺正在緩緩向他走去,連忙低頭開始慌忙地把各種東西放進她的那個小包裏。
“你好!”寒淺看到女孩在理東西,連忙加快步伐,稍稍提高音量的像女孩說道。
女孩沒有理會,繼續慌忙的理著東西,但越理越慌張,好不容易理好了,直起腰,抬起頭,一個轉身,寒淺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她嚇了一跳,倒退一步。
“幹什麽?”女孩聲音有些顫抖的反問道。
“呃,小姐,我想知道你剛才在幹什麽?”寒淺嘴角微微一翹,他沒想到他還沒開始問,女孩反而先問出了一個問題。
“現在的男孩子搭訕都那麽土嗎?”女孩故作鎮定,理了理頭發道。
“呃,這不是搭訕啊。”寒淺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的記性是不是不好啊?”女孩舒了一口氣,大變之前的神情,有些說教的眉目出現在她的臉上。
“蛤?”寒淺更加莫名奇妙,不知道為什麽女孩的神情突然大變,“你......”
“好久不見啊,小目言。”女孩歎了一口氣,摘下墨鏡和口罩。
“你是......”寒淺看到這張臉,腦中飛速旋轉著,出現了一個女孩在電車口遞行李箱的畫麵,她是,高村杏?可是她為什麽會叫自己小目言呢?叫自己小目言的隻有爺爺和......
有一個畫麵,很模糊,一個白頭發的男孩在一個高他一點的黑發女孩身後,麵對的是兩三個較大的男孩,女孩把男孩護在身後,男孩臉上有點傷,隨後是身前的那些男孩要伸手打那個女孩,突然出現了一個老人,男孩全都跑了,白發的男孩哭了,女孩把男孩抱在懷裏,靜靜地安慰著他。
“琴廉洗。”寒淺的嘴裏蹦出了一個名字,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孩,“你,你是琴廉姐姐?!”
“算你這小子還有點良心。”女孩笑了笑,看著這個比她高出一個多頭卻還叫她姐姐的“弟弟”,有點奇怪。
“可是,高村杏是......”寒淺有些不解。
女孩的名字就叫做琴廉洗,她是寒淺小時候的玩伴,大寒淺兩歲,寒淺叫她一聲“琴廉姐姐”,而她卻整天學著他爺爺的叫法叫“小目言”。琴廉一直時不時的找寒淺玩,從寒淺初到京都的第一天開始,從她父親的身後怯怯地看見帥氣的懵懂的寒淺和他的爺爺,琴廉洗就對寒淺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有時,琴廉也幫助寒淺家照顧寒淺,幫寒淺擦鼻涕,喂寒淺吃飯,幫寒淺梳頭發。後來,兩個人上了同一所小學,上同一所初中,上高中時,寒淺的父親把他帶到了東京,而琴廉去大阪,之後就再也沒有音訊了。
而在琴廉去了大阪之後,換了一個名字,叫做高村杏,讀完了高中又上大學,以優異的成績讀完大學,然後很快就在大阪的一家民營家具公司做管理,因為工作的很好,待人誠實,對員工一心一意,業績也不錯,對材料的選購各方麵都做得很好。但卻幹擾到了某些高管的“工作”,又“屢勸不改”,又迫於員工和客戶壓力,今年得到了帶薪水百分之七十的一年“休假”,不能直接參與公司高級會議的決定。
琴廉倒是無所謂薪水,因為那已經夠多了,她隻是氣不過,然後就踏上了去京都的電車,在電車上,看見了白發的寒淺,太像了,但她不敢確定,直到拿錯了行李箱,但更讓她氣憤的是他竟然沒有認出她,於是就想去吸引寒淺的注意力,讓他認出自己。當琴廉知道寒淺的“打工”地點後,發現寒淺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就想去嗆“她”一下,結果,寒淺卻讓琴廉知道,那是個男孩子。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驅使著她去做。於是她就有跟了上去,跟到這,不想讓寒淺發現。其實,昨天她就來過了一次。
“原來是這樣啊。”寒淺笑著看了一眼又臉紅的吾賢,看了一眼也臉紅的琴廉。
“不許笑!”琴廉跳了起來,有些生氣的看著。
“好了好了,今天去我家吃飯吧!我奶奶恐怕又要‘大設宴席’了。”寒淺笑著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琴廉,又看了一眼吾賢,“你也去吧!”
“嗯......”吾賢點點頭。
琴廉看著吾賢的模樣,感覺有點不妙,急忙拉上寒淺道:“走啦走啦!”
“這場‘衝突’終於還是結束了呢!”寒淺想著,被琴廉拉走。
吾賢急忙低頭跟上。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