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長得真的太美t好像，我都差點把你當作他了……

    “其實你叫我夏也是可以的……”夏先生緩緩站起身，走過下大椅子。

    “哦。”寒淺看著夏先生的背影，但目光總是不自覺地看向夏先生肩上的那個紋身。

    每一朵煙花都有一個始發點，每一朵煙花就從始發點向外輻射蔓延，很奇怪，真的有一種無名的吸引力，寒淺覺得自己的眼光，好像真的離不開了一樣。

    但是，實際上台上每一個舞女和那些侍女身上也有這樣的畫，木生也有，雖然都曾經有過相同的感覺，但是，為什麽僅僅隻有“夏先生”身上的紋身才會有這種難以挪移的吸引力？

    不知道。

    思索之際，夏不知不覺已經轉過身，看著寒淺。

    寒淺微微抬頭，正好看見夏的眼睛，為什麽，自己，盡然可以看到夏眼中的人影，好像是自己，但是，又好像不是自己，為什麽。

    沒有答案。

    “寒淺。”

    “在。”

    “你知道怎麽紋身的嗎？”

    寒淺搖了搖頭。

    “你想知道嗎？”夏似乎突然來了興致。

    兩人的聲音並不大，但卻莫名其妙的在並不小的音樂與舞步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晰，好像，有人刻意讓兩人的聲音足以清晰聽見。

    “嗯.......”寒淺並沒有想知道，他大概了解了紋身大概是什麽樣的，不就是用什麽筆在身上像是刺繡一般紋出一點又一點的顏色。

    夏開心的跳到了椅子上，輕輕的抓著寒淺的手臂，坐在寒淺的右邊，正想開口說些什麽，突然卻又沉默下去，沒有再說話。

    隻剩下響徹整個房間的音樂還有台上舞女們投入的美麗的舞蹈，寒淺沒有話說，夏沒有話說，於是寒淺自然而然的就把目光轉移到了台上，同時，想著關於夏先生的事。

    “你.......真的想知道嗎？”夏的聲音不知不覺突然低沉了下來。

    “怎麽了……”寒淺被夏的突然舉措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問你想不想知道？”夏抓著寒淺的手越加的用力，好像，情緒越來越激動，語氣，開始變得有些不容置疑，甚至這一個問題似乎開始顯得必須擁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好吧。”寒淺微微皺眉，覺得有些不對勁，隻能先答應下來。

    夏莫名其妙的帶著欣慰的笑了一下，手漸漸鬆了下來。

    紋身啊，可不是一件方便的事情啊。不僅僅能對於紋身師很麻煩，而且，對於被紋身者也很麻煩啊……

    不知不覺，夏的身前，同樣是寒淺的身前跪著一位戴著麵具的少女，穿著雪白的浴衣，有著不短的黑發，用一根長長的白布條紮起來擱在腦後，同樣是把衣服的上部分解開，露出自己的大半個上身，而胸部用雪白的布條纏繞起來。

    隨著夏的講述，少女緩緩轉過身子，將空白的肩膀後背朝向夏與寒淺兩人。

    隨後，夏再次跳下大椅子，緩緩走向那個少女，蹲下，繼續說道。

    為什麽會麻煩呢？

    要紋身啊，就要先拿一根針。

    隨後，夏拿出一根細長的針，閃著銀光，接著，夏伸出另一隻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並攏朝上，另外三根手指靠攏，突然，一團小火苗出現在夏的中指指尖。

    拿著那根針，將針尖在火苗的外焰輕輕地過了一下，隨後甩了甩手，火焰消失。

    消毒過後.......

    夏遞給那個少女一小條雪白的毛巾，卷起來正好被嘴橫著咬住。

    就用針

    在要紋身的地方

    刺出自己想要的圖案

    一針又一針下去，少女不斷的隨著針尖的起落而顫抖著，看起來，真的好痛，時不時的齜牙咧嘴，發出難過的呻吟。

    同樣，一條條血流像江河一般緩緩從被紮的地方流出，蜿蜒曲折的流著，最終，留到了那條雪白的裹胸布上。

    白布飛快的吸食著血液，血紅發了瘋一樣在白布上蔓延。

    濕潤，浸透，直到整片白布都被染成紅色，白布再也無法裝載更多的血液，於是，繼續留下，將雪白的浴衣也漸漸染紅。

    有一個莫名其妙竟然會注意到的細節，似乎是布料的緣故，浴衣的底色似乎還是白色，而僅僅隻是有些部分被染紅，像是血管一樣分布在衣服上，細看之下，異常驚豔。

    然後，傷口就會慢慢結痂。

    說著少女的背後的傷口竟然飛快的開始結起一層薄薄的黃色的痂，真的好快。

    此時，少女的背上的痂已經逐漸成型，有了煙花的模樣。

    然後，再把結的痂一點點用針挑掉。

    夏再次起手拿出另一根針，小心翼翼的刺入少女背上的痂中，隨後一點點挑掉，一點點痂像是蟬翼一般脫落。

    少女似乎更加的痛苦起來，更加的用力的咬著那條毛巾，嘴唇上的口紅已經沾的毛巾上到處都是。

    然後啊……

    就要倒入顏料了。

    夏不知從哪裏找出來一個盒子，打開，一麵有各種各樣的小瓶子，上麵貼著不同的標簽。

    打開蓋子，好像是粉狀的顏料。

    夏並沒有直接倒，而是先向前微微傾去，側到那個少女的耳邊，輕輕卻又有些嚴厲的說了兩句。

    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真的值嗎？

    少女點了點頭，好像已經說不出話了，也已經沒有力氣了。

    夏歎了一口氣，坐回來，將不同的顏料慢慢的抖入女孩的傷口。

    “呃啊……”女孩發出異常難過的慘叫，但還是咬著布條，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痛的話可以叫出來的。”夏心疼的看著少女，柔聲說道。

    少女搖了搖頭，她已經非常痛苦了，隻是想快點結束，為了忍住疼痛不讓自己昏厥過去，她身上的汗流出了好多，夏連忙拿另一塊毛巾輕輕的擦去，畢竟，帶著鹽分的汗水倘若進入傷口，恐怕隻會更痛。

    夏這個時候隻能讓自己快點結束這一次紋身。

    “快好了，快好了……”夏不斷的輕聲念叨著，臉上掛滿了焦慮與無奈，還有，擔心。

    夏的手停住了，顏料，好像已經倒好了，接下來，再次等待結痂。

    這一回，結痂的速度慢了一點，但疼痛好像更加劇烈。

    夏有些手忙腳亂的拿出少女嘴上叼著的毛巾，換上了一條新的毛巾。

    再換毛巾的時候，在麵具被稍稍拿起的時候，寒淺，看到了少女晶瑩的眼淚。

    痂，結好了，最後一次，再一次把痂，挑掉。

    夏緩緩抬起手，再一次，把針紮下去。

    不同顏色的痂被挑掉了，疤，最終也留了下來，紋身，做好了。

    很漂亮，真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細看之下，真的有一種窒息的美麗。

    “好了。”

    夏的話音剛落，少女將毛巾吐出，隨後，就向前倒了過去。

    真的，太累了，滿頭都是汗水。

    “把她帶下去吧……”夏偏過頭，揮了揮手說道。

    兩個侍女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起少女，慢慢走了下去，然後消失。

    “這就是紋身。”夏搖了搖頭，走向寒淺，坐下，伸出沾滿鮮血的手，靠向寒淺的臉，“你明白了嗎？”

    “嗯......”寒淺微微點了點頭。

    過去，寒淺沒有紋過身，但他可以大致想象出那種痛覺。

    但是，明顯，像是這樣的紋身所帶來的痛覺是寒淺難以想象的，真的好難過。

    寒淺的手裏已經滿是汗水，少女痛苦，他好像也在痛苦著，但他永遠也無法體會到少女的痛苦，他隻能看著雪白的布被漸漸染紅，美麗的笑容卻變成了道道淚痕。

    他什麽也做不到。

    僅僅，隻能看著，默默的看著，看著什麽都沒有了。

    他沒有辦法去保護什麽，什麽都不行。

    “不.......”夏的手突然僵在空中，又抽了回來，連忙搖著頭說道，“不，你永遠也不會懂得，永遠都不會！”

    隨後又抬頭，盯著寒淺，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絲怒火：“你知道她們為什麽願意去紋身嗎？”

    “不知道.......”寒淺被突然轉變態度的夏嚇了一跳，更加的莫名其妙起來，同時，也為自己無法解答而更加的難過。

    “因為你！”

    “你們！”

    “男人！”

    這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