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尋刀篇小祖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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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聲不斷,就像永遠都在前進的人生一樣,隨著前進,總歸會有一些精彩或是不精彩的事情,倘若是智者則都是樂事,倘若是愚者,恐怕也統統都是樂事,所以,隻有那個所謂的中間人才會磕磕絆絆的活得辛苦。
不過,人生竟然終究也會停止,那麽,這洪亮的鍾聲,是否也會停下來了?不知道,至少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停下來的,但在未來是一定會停下來的,總有一天,人們會把這五口大鍾悄悄的放起來,等到未來一個恰當的時機繼續敲響,有始必然有終,能夠拿得出,自然能夠放得回,倘若不是,那就真是一個可憐蟲。
諸事平衡。
寒淺端跪在墊子上,說實話,腳有一點點酸了,而且肚子也越來越餓了,開始更加的發暈了。
奇怪,以前明明一整天不吃東西都沒什麽問題,現在就一個早上沒吃東西就餓的發暈呢?難道真的是被寒淺奧雨等人養的太嬌氣了?想想也是自己的問題,明明現在餓了感覺到餓才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卻還認為隻有餓了感覺不到餓很了不起。
寒淺搖了搖頭,舒了一口氣。
現場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隻剩下寒淺在內的四五十個人,看起來也都是些很厲害的人。
寒淺抬頭,看到那個高高坐著的白衣女人帶著一副無聊的表情攤在椅子上,開始慢慢的吃起了桃子,會場裏不僅僅隻有鍾聲和其他白衣女人的喊叫聲,還有那個白衣女人咬桃子發出的一陣陣哢哢的聲響。
“你是不是感覺有些無聊啊?”寒淺汀曲帶著一種奇怪的語氣不禁意間問道。真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就像是一對父女一樣,隻是,這個女兒未免也是有一點點本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幼稚,就像是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樣。奇怪,寒淺為什麽會不斷的注意她呢?也的確,她真的給了寒淺一種熟悉的感覺,一個非常非常模糊的影像,模糊到看不清楚,但的的確確就存在。
或許,自己也真的就是無聊,和那個女人一樣閑的慌吧……
“寒淺目言!”一個白衣女人看了一眼點名冊,稍稍愣了一下,隨後又平靜的說道。
寒淺可以理解那個點他名字的女人的平靜,可是那一愣又是因為什麽呢?不知道,寒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無知的人。
寒淺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甩了甩腿。這個舉動倒是讓整個會場的氣氛有些奇怪了起來,至少在嚴肅之中加入了一些別的東西。
寒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做,做都做了,也沒什麽理由讓別人不要看見。
寒淺慢慢的走上台,過程中,他發現,整個會場,現在隻剩下了包括他在內的十幾個人。
奇怪,為什麽自己的位置排的那麽的後呢?難道是按什麽特殊的順序來測試的嗎?也不對啊,這又是什麽順序呢?聽過來的鍾聲也是毫無規律啊,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在行走的過程當中,寒淺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情感,一種難以形容的情感,就好像,這條路非常非常的長,比小時候跑一千米還要長,但是感覺一點都不累,為什麽?明明人們對於長短的感覺大多時候取決於是否感到勞累才對啊……
不,更應該奇怪的應該是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一種感覺。
為什麽?
難道是因為餓了?
寒淺不知不覺卻已經站在了那口大鍾前,呆呆的站著,突然就不知道要幹些什麽了……
感覺,頭,有點暈暈的,有點奇怪,真的有點奇怪,感覺有什麽的東西一直在腦袋裏敲,一直敲,敲的腦殼疼,但真正讓自己感覺到痛的一種聲音,一種爆破音,就像,突然耳鳴了一樣。
“感覺怎麽樣?”那個坐在地上記事的白衣女人突然抬頭看向寒淺,頗為關心地問道。
寒淺感覺更奇怪了,為什麽這個女人會關心自己?又是一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才對啊,也就是今天才見到,為什麽呢?還是說,這一次又和那個白衣女人有關係?
不知道,這個被稱為小祖宗的女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如果沒事,就先開始吧!”那個白衣女人又說道。
看起來,是寒淺多慮了,恐怕是自己餓的發暈,走上來的時候有一點晃蕩,所以那個白衣女人才問了自己一下吧……
寒淺拿起刀,慢慢的在兩隻手上各劃了一道,隨後又慢慢的放進水盆中。利刃撕開平坦的水麵,帶著些許的氣泡,靜靜的沉在了盆底。氣泡,即刻破裂。
破裂的一瞬間,寒淺的雙手輕輕的按在了鍾壁上,那個原來攤在椅子上的白衣女人突然坐起來,有點緊張地看向了寒淺。
一秒,兩秒,三秒......
整個會場的空氣突然凝固,就像水蒸氣一不小心跑到了極寒南北域的冰窟裏一樣,瞬間凍住了。
整個會場靜悄悄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就是看著寒淺,而寒淺,呆呆的看著精致的鍾壁。
一聲也沒有,一聲鍾聲都沒有,沒有任何一個聲音來打破這一片本不應該存在的死寂。
寒淺,似乎釋然了,然而,突然又感覺慌了,寒淺自認為自己應該是一個厲害的人物,本來這一次可能真的和寒淺俟鏡說的一樣,自己是全場的焦點,真的,寒淺真的想過。他擁有一把其他人都沒有的妖刀,完成了那麽多奇怪而又危險的任務,自己有那麽多的好東西,遇到了那麽多精彩的事情,明明自己應該是一個偉大的人物的,應該自己一切都是擅長的才對,應該一切,都是順著自己的才對啊?可是,為什麽這一回.....
寒淺心頭突然湧上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想到了一句話,立刻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與此同時,那個記事的白衣女人突然站起身,走到了那個白衣女人以及寒淺汀曲的身前,先行了一個禮,然後湊到兩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寒淺就是呆呆的立在那裏,聽著身後莫名其妙又被他聽見的議論聲。
“他不會是假的吧?”
“別看外表還挺端正,可能真是為了來這裏占便宜的......”
“那頭白發不會是染的吧……”
“有可能誒,看他那個模樣,可能真的是在外麵混不下去了,就回來蹭口飯吃......”
.......
寒淺那種奇怪的感覺突然越來越強烈,雙手突然開始握起了拳頭。
自己,真的是一個騙子嗎?
那群笨蛋,自己經曆的事情可是比他們還多的多,他們有什麽資格議論自己,不是三目狐家族就不是,血脈就真的決定一切嗎?大不了就退出這次測試好了......
寒淺突然越想越多,越想越多,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好笑,於是也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笑的很奇怪,斷斷續續的,像是一個神經病人。
“是嗎?那可真是奇怪了……”那個白衣女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向了寒淺,但卻帶著一副早就料到了的表情說道。
“你想幹什麽?嘲笑我嗎?”寒淺猛地抬頭,帶著一種陰暗的臉色僵笑著說道。
“雖然,這樣說可能會違反了一些規矩.......”那個白衣女人被寒淺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嗆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頓了一下說道,“隻有可笑的人才會覺得誰都在嘲笑他。”隨後白衣女人和善的笑了一下,輕輕的將寒淺推到了一邊,“讓一小下。”
寒淺被這個白衣女人的話一下子給震住了,一愣,突然發現自己是多麽的愚蠢,以自我為中心,將怒火無端的發泄給他人。
真是笨蛋啊。
寒淺突然又聳拉著臉,站到了一邊,微微低著頭。
白衣女人看著寒淺前後的兩個變化,小小的笑了一下,倒不是冷笑或是嘲笑,是一種開心的笑容,可是為什麽會開心呢?奇怪。
隨後那個白衣女人從熱水中拿起那把刀,在雙手上劃了規定的傷痕,按在鍾壁上。
寒淺並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一秒,兩秒.......
鍾,好像也沒有發出聲音,靜靜的呆在半空當中。白衣女人抽回了自己的手,聳了聳肩。
“壞了……”白衣女人顯得頗為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不可能啊,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怎麽可能偏偏今天壞了呢?”寒淺汀曲從座位上起身,一臉疑惑的要走向寒淺和那個白衣女人。
“我說壞了就壞了啊……”白衣女人笑著看向寒淺汀曲,隨後,隨手一拳重重的捶在了鍾壁上,直接砸出來了一個不小的坑。雖然寒淺不知道鍾的材料是什麽,但是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破壞的。隨後笑著看了一眼那口大鍾,又看了一眼寒淺汀曲說道,“你看,我都說壞了吧!”
“我的小祖宗啊,這可是......”寒淺汀曲被白衣女人的舉動嚇得有些不知所措,還想說些什麽。
“大不了我們就再造一個嘛!”那個白衣女人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那這個......”寒淺汀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帶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寒淺,說道。
“來,把手給我。”白衣女人倒是沒有理會寒淺汀曲的話,轉過身,柔和的對寒淺說道。
“我嗎?”寒淺一愣。
“嗯......”白衣女人突然又有一些害羞的點了點頭。
寒淺慢慢的伸出兩隻手,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白衣女人輕輕抓過寒淺的手,正當寒淺思考要發生什麽的時候,白衣女人突然伸出舌頭,舌尖在寒淺的傷口上舔了幾下。
寒淺有些驚慌的抽回了手,不過抽回來的時候發現傷口愈合了,真是奇怪啊……
“不是,你.......”寒淺汀曲也是被白衣女人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不知道說什麽好。
“小茜,算他八下吧。”那個白衣女人帶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笑著看了一眼寒淺,隨後又扭頭對之前那個記事的白發女人說道。
挺開心的。
莫名其妙。
那個白衣女人連忙點了點頭,拿起本子,寫下了些什麽。
“那,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就先撤了!”白衣女人朝著寒淺汀曲揮了揮手,開心的說道。
“你開心就好吧……”寒淺汀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揮了揮手,說道。
“以後再見嘍……”白衣女人又轉過身,微紅著臉,低著頭,對著寒淺,頓了一下又說道,“今天的事情,是我失禮了。”隨後扭身小跑離開了。
莫名其妙。
寒淺撓了撓頭,看了一眼寒淺汀曲,走向了側門,也離開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