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尋刀篇從來都沒有開始,那就思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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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場當中傳來激烈的硬物碰撞的聲音,夾雜著震耳欲聾的歡呼之聲,衝擊著寒淺的耳膜。

    有時候,聲音也可以是一幅畫,當然,對於一個盲人來說,什麽都可以是一幅畫,隻要這個東西真的存在。

    難道不是嗎?

    寒淺不是盲人,但在這個時候,至少是閉上自己的眼睛的。

    其實,有時候,閉上眼睛,就真的可以成為一個盲人了。

    反正,什麽都看不見了嘛

    可是,盲人就真的什麽都看不見嗎?

    那麽,正常人就又什麽都看的見嗎?

    區別,在哪裏呢?

    不知道,寒淺從來都不知道。

    聽著自己喉嚨吞咽汽水的聲音,“沙沙沙”,寒淺不知道那到底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東西,隻知道它存在,它存在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可以切切實實的感覺到這樣的一個東西,可是,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東西?

    不知道。

    明明可以感覺到才對,可是為什麽卻又會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東西呢?

    寒淺突然又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世界上總會有那麽些人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然而,“別人”,往往卻是泛指著世界上的所有人,或者是生靈,或者說,生命。

    寒淺苦笑著搖了搖頭,什麽都不知道的自己,到底又在思考些什麽呢

    寒淺仰頭又灌了一口汽水,輕聲打了一個嗝,晃了晃易拉罐,沒有了,隨手丟向一個不遠處的垃圾桶。

    “嘭”一聲輕響,易拉罐撞擊在垃圾桶的邊緣上,掉落了下來,滾在地上,無力的轉了幾圈,停了下來。

    寒淺微微歎了一口氣,看著這個易拉罐的“一生”,有些無奈,但也確乎沒有什麽意義的樣子,想要站起身,走過去,撿起來。

    正當寒淺從椅子上站起到一半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嬌小身影出現在垃圾桶的旁邊。

    寒淺定睛一看,是千宿花繪。

    或許是千宿花繪吧。

    寒淺之所以認為是千宿花繪,僅僅隻是因為她臉上所戴的那副麵具,那副白狐麵具,再加上寒淺神秘的“身高辨人法”,恐怕就是千宿花繪無誤了。千宿花繪穿著一身稍稍有些灰白色與純白相雜的袍子,說不上是一套輕甲,因為寒淺看不出來又任何甲胄的模樣,頂多隻有各一對的黑色護腕和護腿,真還要說是防具的話也隻剩下那副白狐麵具了。

    今天千宿的頭發沒有散下來,用一條黑色的長布條紮了起來,一條長細金鏈子從黑色發帶上垂落下來,最下端的金製菱形飾品上還有一塊菱形的玉石,青綠色的。從外貌上來看,千宿似乎並沒有攜帶任何的武器,真是奇怪,雖然比賽沒有規定一定要攜帶武器,但是,別人如果都攜帶了武器而千宿不帶的話恐怕會吃虧吧

    寒淺苦笑著搖了搖頭,千宿也就和自己不過兩麵之緣罷了,想那麽多的事情幹什麽,真是自作多情,說不定人家早就把自己給忘了。

    嗬,說不定自己真的就要被誤認為是變態了啊

    千宿彎下身,伸出自己纖細的白手,拾起易拉罐,丟進垃圾桶裏。

    寒淺看向千宿,微微朝她點了點頭,微笑一下,表示對於她幫助自己撿起垃圾的感謝,隨後寒淺又準備坐下,等待著自己的回合。不過,在寒淺看向千宿點頭並微笑之後,讓寒淺意想不到的是千宿向他揮了揮手,像是,在打招呼一樣。

    那個動作,真的,一瞬間感覺好親切,就像是朋友相見時的打招呼的方式,隻不過千宿的揮手方式是那種矜持型的,僅僅就是將手舉到耳邊的位置,然後輕輕地擺了擺,而不是伸直了自己的手臂大幅度的揮手,就像是在外怕生的小孩子一樣。

    寒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千宿也

    好可愛啊

    寒淺連忙搖了搖頭,讓自己立刻回到現實,帶著些許尷尬以及手足無措的也向千宿揮了揮手。不知道為什麽,千宿竟然微微愣了一下,看起來也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寒淺覺得,怎麽像是在害羞呢?隨後,千宿有些慌慌張張的慢慢的離開了寒淺的視線。

    真是奇怪。

    是不是自己以前真的就是當宅男當太久了,番劇追多了,腦洞就有些大了,然後,好像就連自己的思想都開始有些奇怪了

    寒淺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剛才的那個眼神或許有什麽問題吧,希望千宿不要認為自己是變態才好。

    不過也真是奇怪,像千宿這樣的人,為什麽會注意寒淺呢?明明真的也僅僅隻有兩麵之緣,而且隻有一麵真的見到她的真顏,也就是在那次測試血脈的大會上,沒有戴麵具的那一次,不過兩人根本就不認識,真的僅僅隻是“一麵”之緣。第二次則是在那個寧靜甚至是孤寂但的確美麗的庭院當中,帶著一副麵具,冷冷的坐著,那個模樣,像是與整個世界根本就無關一樣,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說真的就沒有任何關係,而是,整個世界的興衰存亡與自己無關罷了。

    今天,是第三麵了吧

    真的算是見到麵了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寒淺帶著淡淡的苦笑,再一次無奈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寒淺無意之間瞥到自己的白色長發,不知何時,好像又長長了那麽一點呢,可是,到底是長長了多少呢?寒淺不知道,那麽,到底又是什麽讓寒淺感覺到自己的頭發長長了呢?還是不知道。

    說實話,披頭散發的模樣,稍稍有些淩亂,不過,也還是不錯呢

    “老爺,今天又在想些什麽呢?”一個聲音突然就傳了過來,這個聲音,是那麽的熟悉,那麽的溫柔,那麽的輕柔,撥動著寒淺雜亂的思想,這個聲音,是那麽的近,就像,在耳邊傳來一樣,甚至,寒淺可以感覺到那股若有若無的熱氣。

    寒淺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張熟悉而又稍稍有些陌生的臉龐出現在寒淺的眼前。一襲寬鬆的黑色和服,帶著些許灰色的緊致的圖案,不短但也不是很長的黑色頭發垂下來,倒是沒有用什麽發飾把頭發束起來,不過這個樣子卻也是顯得更加的妖豔了不少。還是那張精致美麗的臉龐,烏黑色的眸子閃著稍稍有些暗淡的光彩,畫著也是略顯妖態的妝容。

    “你是”眼前的這個漂亮女人,寒淺是那麽的熟悉,但又感覺有些許的出入才對,到底是誰,寒淺竟然一時間想不出來她的名字。

    “妾身是木生啊。”這個漂亮女人稍稍有些失望的嘟起嘴,帶著些許埋怨的語氣說道,“老爺不會忘了木生吧”這個自稱木生的女人慢慢的向寒淺靠去。

    “是木生啊”寒淺聽到這個名字,突然想起了一個女人,好像,真的就是她,雖然說這一回木生的妝容稍稍有些改變,從原先的冰清玉潔變得有些妖豔嫵媚,但是從那對烏黑的沒有任何雜質的眼瞳當中以及那頭長度不長不短的黑色頭發。

    沒錯,她就是那個木生,就是木生,不是夏,不是夏木生,是木生,單純的木生,不過,有些許變化的木生,但是從本質上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如果一個人改變了,那麽他的眼睛一定會有所變化。

    一個人之所以變了,是因為他的心變了,而眼睛是心接觸外界最重要也是最直接的一種媒介,有入,自然也必有出,能夠通過眼睛看到別的東西,別的東西自然也可以通過眼睛來窺探一個人的內心。

    “老爺記起妾身了麽?”木生看起來似乎變得有些高興了的樣子,笑了起來,伸出手臂挽住了寒淺的脖子,依然帶著那種柔和的語氣說道,“其實也怪妾身沒有時常陪伴老爺的左右,老爺自然也會忘記”木生的聲音越說越慢,越說越輕,就像是要睡著了一樣,靜靜地,靠在了寒淺的懷裏,輕輕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嗯”寒淺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楞了一下,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木生的腦袋。如果真的要睡的話

    也行吧。

    “老爺難道就沒有什麽想要問妾身的嗎?”木生突然又睜開眼睛,抬頭看向寒淺,溫柔的說道,靈巧的眸子看向寒淺,同時,用頭輕輕地又蹭了蹭寒淺的手。真的,一瞬間,就隻有一瞬間,寒淺感覺這個女人,像是一隻貓一樣,一隻黑貓,真是奇怪。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呢?”寒淺想了一下,似乎也沒有想到什麽有意思的問題要問,也就隨便的問了一句。

    “因為妾身想老爺了啊!”木生又在寒淺的懷裏蹭了蹭,抬起自己那美麗的臉龐看向寒淺,撒嬌道。

    “你又是怎麽到這裏的呢?”寒淺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自己見到木生或是夏又或是夏木生應該是在那個一片白色的奇怪空間裏的,可是,為什麽這一次木生卻可以出現在這個世界呢?在此之前,寒淺從來都沒有在這個世界裏見到過木生以及夏或是夏木生。

    寒淺找不出木生不可以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但也找不出任何一個木生可以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理由,而且,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因為夫人告訴我隨時隨地都可以來到這啊”木生坐了起來,似乎是想了一會兒的樣子,微笑著說道,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她來到這個世界好像真的就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到的樣子。

    “夫人?”寒淺微微皺眉,木生口中所說的夫人,是誰?寒淺接著問道,“你說的那個夫人是誰?”其實寒淺第一瞬間想到的是“肇念夫人”,也就是寒淺廿華相,不過,看起來也沒有什麽交叉點才對,寒淺廿華相不應該會認識木生才對啊。而且,寒淺之所以一瞬間想到寒淺廿華相僅僅隻是因為寒淺廿華相是唯一一個寒淺目前所知的“夫人”

    “有什麽人來了,老爺,妾身先行告退咯”木生俏皮一笑,站起身,向著寒淺微微的揮了揮手,並沒有要回答寒淺的問題的意思,轉身,立刻消失,什麽痕跡都沒有,就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剛才在和誰說話呢?!”身後突然又傳來了一個女聲,寒淺轉過頭去,發現是寒淺依素,身旁站著寒淺俟鏡。

    “問你話呢!”寒淺依素又厲聲問道,帶著些許像是拷問的語氣。

    “自言自語罷了,沒和誰說話。”寒淺稍稍有些無奈的舒了一口氣,看向寒淺依素,柔聲說道。

    “你”寒淺依素還想說些什麽的樣子。

    “好了,別人的事情也和你沒什麽關係,就不要問太多了。”寒淺俟鏡擺了擺手,將寒淺依素拉到身後,站到寒淺的麵前,舒了一口氣,又說道,“我們等一會就要上去了,準備好迎戰。”說著,拍了拍寒淺的肩膀。

    “嗯”寒淺微微點了點頭。

    休息差不多了吧,該上場了。

    雖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過,如果真的不鳴太久,恐怕會被當成一隻普通的野雞一樣燉湯了吧,即便毛色可能會好看那麽一點,畢竟,民以食為天。

    對了,這兩句話是出自哪裏呢?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升日的本土語句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