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極晝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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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五個月之後,原來密布在沉船墳場中的強烈核輻射已消散無蹤,隻是三艘潛艇仍在,但恐怕也看不出來它們曾攜帶核彈,是深海底致命的輻射源。
隨著核輻射散去,這裏的生物漸漸多了起來,許多深海生物都喜歡將沉船當作棲息之所,船隻墳場也就失去了往日陰森恐怖、不見生靈的氣氛。
而造就這一切的家夥,此時已經離開了這裏,正立在一座冰山上抬頭望天。
天空不再是數月之前那般昏沉到日夜無光,此刻雖已天黑,但在天邊不遠的地方仍有一層蒙蒙光亮,那是極晝正在開始,範圍且在不斷擴大,代表這片大地又將迎來光輝黎明的春夏之時。
“原來我在海底呆了這麽久了嗎?都快熬到極夜出頭?”
雖是極晝已至,天上卻仍舊飄著雪花,寒風凜凜,天地雪寂,程凡在風裏輕聲自問。
他感覺在海中的時間過得並不快,可沒想,不知不覺間,竟然已到了極夜歸去,極晝將至之時。
他在冰山上複又看了天邊的光亮好一陣子,而後從冰山躍下,一瞧手腕處重新綁著的幾塊指南針,跳進海中,朝著一個方向遊去。
從地球儀上來看程凡的路線,在最初,他是從西太平洋出發,朝著北極圈而行,那時他的方向是在往北,而等他越過一定的地理位置之後,他前進的方向已是向南。
經過海中十多天的趕路,不遠天邊的光亮範圍越來越大,昏暗天色漸漸帶起了光明,太陽似乎是將要睡醒,似醒未醒地打著起床前的嗬欠。
程凡這時已不在海中遊泳,他登陸上了一塊陸地!
準確說,他登陸了一座島嶼,隻是這座島嶼有點兒大,被稱之為地球第一大島就是!
格陵蘭島,便是程凡目前所在島嶼的名字!此島為丹麥屬地,地處於北冰洋和大西洋之間,有五分之四的地區位於北極圈內,由此常年溫度極低,隨處可見白雪皚皚的山峰和雪原。
自然,這裏也會受到極夜和極晝的影響。
程凡是在三天以前登陸上這座世界第一大島的,他當時並不知道自己登陸的是格陵蘭島,直到他一直向南走了兩天兩夜後沒有看到島嶼的邊際,才知自己已經抵達了格陵蘭島。
格陵蘭島的環境和程凡來時經過的北極荒原沒有太大的區別,同樣的千裏風吼、萬裏雪飄,棲息的生物也同樣有北極熊和麝牛。
若真要說不同,那就是極夜此刻正在退去,程凡又在向南離開北極圈,慢慢地,一路上遇到的生靈活動痕跡越多,程凡甚至看到了雪地中有北極狼活動後留下的腳印。
當然,狼引不起程凡的興趣,不過要是真有北極狼不開眼找上門來,他還是不介意一品狼肉味道,順便比較比較北極的狼與西伯利亞荒野的狼在肉的方麵有何區別,令他真正感興趣的卻是另一種同生活在北極圈的大型動物。
這種動物分布範圍不算小,在環北極地區皆有分布,可程凡在入到北極圈後,一直未曾碰到,倒是在格陵蘭島上,有幸看見了它們活動後留下的痕跡。
拜聖誕老人出名的緣故,這些家夥比麝牛更令人熟知,幾乎世界各地的人都知曉它們的名字,因為它們便是傳說裏替聖誕老人拉車的動物——馴鹿。
隨漫長的極夜之冬過去,春天的腳步漫漫從南方趕來,馴鹿們也開始一年一度的大遷徙,它們從冬日裏棲息的森林和草原離開,沿著幾百年不變的路線往北進發。
程凡向南,馴鹿們向北,兩者便在這片土地自是不期然地相遇。
然而,並非所有的相遇都是美好的邂逅,有時也會充滿著暴力和血腥!
程凡一路追逐一群馴鹿留下的痕跡,奔跑了半天,終於在一處雪野裏,見到了這種隻曾在熒幕看到過的動物。
說巧不巧,程凡遇到馴鹿時,正巧天上的極晝擴散至此,與天黑後的夜空相交於一處。
於是,在天上出現了仿如神話奇幻的一幕,半邊天黑,半邊天亮,光與暗混沌交織,卻又彼此涇渭分明地淌過穹蒼。(注:這是假的,不要信以為真,本作者沒見過極夜極晝,編的)
在地麵,一隻漆黑的怪獸擋在一群馴鹿之前,馴鹿們雖然從未見過這隻怪獸,但並不妨礙它們懂得來者不善!
馴鹿們驚慌地圍擠成一團,多頭體格健壯的馴鹿將一些體型較小的馴鹿保衛在中央。
可奇怪的是,這些體格健壯的鹿頭頂沒有長角,反而那些被保衛起來、體型較小的鹿倒是頭生枝椏。
“難道母鹿在保護公鹿?原來馴鹿還是母係社會的喲?”
程凡在心裏胡思亂猜著,烏黑的尾巴在身後亂搖,有時鞭撻在雪中,激揚起一陣陣雪塵。
他冰藍色的目光如炬,來回在馴鹿群中打量。
這些馴鹿體色棕白,身體大部分是棕,僅少許部位帶著白色。可能由於過了一個缺少食物的嚴冬,體格都不算得肥壯。
程凡以菜市場挑肉的目光挑來挑去,在馴鹿群中選了一頭看起來很健康(長得較肥實)的馴鹿後,雙腿一蹬地,飛奔起來,朝著馴鹿群殺去。
這些馴鹿看著體格也算大,但膽子可比麝牛差了許多,見程凡飛奔過來,這群家夥居然轉身就跑,四蹄飛揚,跑得賊溜!
說好的團結呢?說好的抵抗呢?
哪裏有與程凡一戰的勇氣?
一時間,雪原上冰雪混塵土四處揚起,在極晝的光芒下濺落,程凡這個家夥又來了興趣,也不加快速度,反以一種不緊不慢的腳步追在那頭被他看上的馴鹿身後。
這頭馴鹿本是跟著大部隊一起跑的,可它的同伴們漸漸發現,這隻一看就不好惹的怪家夥隻追它,不追自己等鹿之後,便很幹脆地四散跑遠,十分沒有節操地將這隻同類給賣了。
果然,見程凡隻追著這頭馴鹿跑,其他馴鹿便在不遠處停了下來,有好事大膽的家夥還在旁邊張望看戲,也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家夥,在雪地裏默默地拱雪吃草,似乎那頭正被追殺的馴鹿不曾是它們的同伴一般。
程凡體力遠遠超過了馴鹿,這頭馴鹿一直維持高速奔跑,體力逐漸不支,身體也供氧不上,即便它再怎麽不情願,速度自然還是慢了下來。
程凡等它速度一慢,身體驟然加速,奔跑過去,直接跑到了馴鹿前頭,然後雙爪抱著馴鹿腦袋,一個狠狠的過肩摔將馴鹿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