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愛恨綿綿灑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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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見我垂淚,十分憐惜,他掏出袖中絲帕為我輕柔地拭去眼角淚水,將我輕輕攏在懷中,對我情深意長地低語道,“青若,等我回來,為了你,我一定努力打贏每一場仗。

    如果你不願意走,我也不會趕你,你就待在府中等我回來吧。

    隻是這樣會苦了你。

    跟我去邊關是萬萬不可的,我不能為了我一己之私而置你的生死於不顧。”

    他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熟悉的幽香味道,讓我在他的懷抱中用片刻溫暖就驅散了所有傷悲。

    我點了點頭,鄭重地說,“我同意在府中等你回來。

    隻是不知公子和我一別之後,何時是歸期?”

    我悵然若失地說。

    “青若,和你的心情一樣,我不忍心和你分別。

    雖然我們相處時日不多,但是卻彼此心有靈犀,相見恨晚。

    青若,在我心中,你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人。

    在我走之前,我有一個禮物要贈送給你,希望你能好好保管。

    睹物如思人,這件禮物是我母後的一個陪嫁之物,她送給了我,希望我將來能夠送給自己的心上人。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翠綠瑩潤,年代久遠價值不菲的玉佩,將它遞在了我的手中。

    我倉惶地接過,心中又驚又喜。

    “公子,這”我吞吞吐吐。

    想拒絕卻又不忍拒絕,一時心中就像石子激起了千層浪。

    如果收下這枚玉佩,就代表著答應做公子一生一世的心上人,這不正是我夢寐以求的事麽?

    這枚玉佩是公子的傳家之寶,價值不菲,意義重大,讓我冒冒然收下,不和母後商量,就做主了自己的姻緣,實在是膽大妄為。

    可是拒絕這枚玉佩,勢必會傷了公子的心。

    思慮再三,對公子的傾慕和愛戀還是占據了上風,我咬了牙,將玉佩緊緊捏在手中,決定自作主張同意這樁姻緣。

    “謝謝公子以如此貴重禮物相贈。

    我也應該回贈你信物才好。”

    我查找著身上有何從青丘帶出來的貴重物品。

    最後在頭上找到了一枚白玉蘭花簪子,這枚簪子做工精良,也是我青丘難得一見的寶貝。

    我將它小心翼翼從發間拔下,雙手交給公子。

    “公子,青若離家匆忙,無甚貴重物品相贈,隻好將頭上這枚簪子送給公子作為念想。”

    公子見我如他所願收下禮物,並且慷慨地回贈了玉簪給他,驚喜萬分。

    他手拿玉簪,再一次將我緊緊攬在懷中,在我耳邊低語道,“青若,今日你我互贈禮物,羅辰必不負你。

    待我去邊關打贏戰爭,還家之時,就奏明母妃和父王,娶你過門。”

    我偎依在他的懷中,陣陣臉紅心跳,心中是說不出的幸福和激動,更有離別在即的苦澀和傷感。

    百般思緒,千般感傷,我的淚又忍不住滴落在他的肩頭。

    感受到了我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衫,他又憐惜不已地用手撫摸著我的秀發安慰著我。

    “青若,我走後,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如果你有閑暇時間,可以給我寫信。

    秋燕和管家會幫助你投信給我。

    生活上有什麽需要的物品,盡管張口問下人要,我已經吩咐過他們,他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忠實奴仆,不會刁難於你。

    你既然不願意歸家,就把我這裏當做你的家園吧。

    天氣寒冷,氣候多變,你要根據時令和溫度隨時增添衣物,以免受凍。”

    我哽咽著回答,“我懂,我懂,我都懂,公子不用費心考慮這些閑雜事情。

    倒是你遠去邊關,氣候惡劣,環境複雜,麵對的都是虎狼之人,倒是要多加小心,保全自己啊。”

    見公子對我噓寒問暖,我也忍不住對他說了一些關懷之詞。

    此時,時辰已經不早,公子便攜著我的手,和我一起去進晚餐。

    因為第二天,就要帶兵遠行,所以公子恪盡職責,並不敢飲酒。

    隻是略略吃了點湯羹點心之類就作罷。

    晚飯過後,他又細心陪著我在院中散步。

    一輪圓月從天際升起,照在院中的盛開的寒梅上,滿院清輝。

    我們想攜著手,穿欄杆,過亭台,依水坐在八角亭邊,一起欣賞著院中動人美麗的景色。

    隻是想到景色雖美,月兒雖圓,可是兩個有情有義的人卻分別在即。

    我們都無心說太多語言,隻是默默在清冷月光下相攜著手,想著滿腹心事。

    在我們心間流淌的是甜蜜更是傷感。

    夜深了,公子和我該去歇息了。

    他執意將我送到我安歇的小院中。

    他深情地凝望著我,招手再見,“去吧,青若,好好休息吧。”

    我一步一回首向著房中走去。

    可是快到房門口時,卻見他匆匆趕來,情難自禁地將我擁在懷中。

    這一次,他放棄了他的矜持,熱情似火地將我緊緊擁在懷中,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芬芳熱烈的唇灼灼地吻向我的額頭,又一寸一寸向下滑落,直到找到我馥鬱芳香的唇。

    他閉上了好看的眼眸,喘息著,貪婪地、笨拙地在我的唇上索取。

    他的突然的放縱和似火的熱情也感染了我。

    我像一塊被點燃了的木頭,渾身焦灼熱燥起來。

    兩隻腿綿軟無力,幾乎要跌倒地上。

    他緊緊地扶著我,支撐著我。

    在他的瘋狂地吻下,我徹底忘卻了所有離別的憂傷,心中充盈的隻是滿滿的幸福和感動。

    我第一次品嚐到了人族男子的吻。

    今夜狂亂的吻,為我上萬年的狐族懵懂人生圈上了一個句號,從今往後,我成為了一個懂得愛而向往愛的狐族公主。

    我不再是過去那個懵懂無知的我了。

    一個吻,就像是火苗點燃了我心頭所有的洪荒,又像是一粒種子,種在了愛情的沃土上,準備生根發芽。

    在迷人的月色下,在溫柔的清風裏,公子擁著我不知纏纏綿綿吻了多久,才意猶未盡地鬆開。

    隻是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後,我的嬌嫩的唇已經火辣辣地難受。

    此時,公子看我的眼神也發生了轉變。

    一個溫柔的眼神似乎直接看到了我的心靈深處。

    從那雙柔情似水的眸子中,我也看到了公子對我的一腔摯愛和憐惜。

    想到明天的出征,他沒有再企圖做些什麽,就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我。

    我倉皇地躲進房間,掩門,坐在床頭,回味著剛才那纏綿甘甜的吻,尤自心中狂跳不已。

    他在門外癡癡站了片刻,輕聲和我告別,“青若,好好休息吧,我回房去了。”

    漸漸地聽到他腳步遠去的聲音。

    我的心才慢慢平複下來。

    這一夜輾轉反側,直到很晚,我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天還未亮,惦念著公子,我便早早起床趕來和他送別。

    此時公子也已穿好了出征的鎧甲。

    正在整理自己隨行所帶的重要物品。

    隨從們則在忙著飼喂他的馬匹。

    他看到我早早地起床,過去看他,感動地對我說,“怎麽不多睡一會兒,時間尚早。”

    “不了,我睡得很好,隻想早點過來看看你。”

    此時的公子穿著一身銀白的鎧甲,頭戴著一頂閃亮的銀冠,銀冠頂門鑲嵌著珍珠,光華四射。

    下身穿著潔白的走金線戰袍,腰上紮著銀白色絲帶,鑲珍珠,嵌異寶,足下是一雙銀色飛雲戰靴。

    他的腰間懸掛著佩劍,看上去威風淩淩、氣宇軒昂。

    我走到他的身邊,出神地看著他的裝扮,心中讚不絕口他的英姿颯爽。

    “公子,你穿戰袍的樣子真英武,真好看!”我含笑誇獎他。

    他見我有心情和他逗樂,心中略微放鬆,緊繃的眉頭舒展了些。

    “青若,我的戰袍有很多種,喜歡看,我回頭有時間穿給你看。”

    我欣喜地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收拾各種東西,有時也力所能及地幫他整理一下隨行需要帶的文書。

    很快,公子整理好了行裝,到了約定出發的時間了。

    我們依依不舍地含淚告別。

    他將我擁在懷中,好久,才放開了我。

    他這次回來沒有帶太多隨從,多半官兵都駐紮在邊關。

    所以,他點起了人馬,便飛身上馬,準備帶著大夥兒向著城門進發。

    不忍讓我遠送,更不忍見我傷悲,他在馬上對我微笑,招手。

    我聽見他關切的聲音從喧囂中傳來,那是他在對我說,“青若,回去吧,不必遠送,等我回來。”

    我原以為這一刻我不會掉淚,可是看著那浩浩蕩蕩遠去的隊伍,看著那馬上矯健熟悉的身影漸行漸遠,我還是忍不住再次淚濕眼眶。

    見公子的隊伍已經行遠,秋燕攙扶著我從人群中返回府中。

    此時此刻,我隻想一個人靜靜心,平息一下紛亂傷痛的心緒。

    可是,當我推開房門,卻赫然看到小雪同著我青丘青梅竹馬的他正等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