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小長安聚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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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五,淯陽水匪將會攻陷小長安聚起事?

    乍得到這個消息,林玧琰也是詫異,不過旋即反應過來,吩咐道:“將這個消息送往宛城以及小長安聚當地城令。”

    小長安聚還在淯陽北,棘陽西北,距離宛城並不是太遠,如若要攻陷小長安聚,那麽看來這些人的所圖非小啊。

    於是,林玧琰隨即征調手頭上的人手集結此處,要是一旦小長安聚有變,淯陽軍好趁勢而上。

    ……

    八月初四,原本送向小長安聚的信簡卻不知為何落到了淯水水山的麻氏水匪手中。

    麻老太爺已經不似當初在淯陽城內那般清明,越發讓他想起來了自己最先是一個水匪的身份。

    細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信簡,頓時警覺道:“不好,舉事消息走露了!”

    其身後還有一道身影,眉目間與麻老太爺有些相似,不過匪氣更勝,應該就是麻老太爺這一輩的大兄了,留守淯水作為水匪生活的這一係。

    “怎麽,誰嘴巴這麽快?”麻伯看到了自己這二弟這般臉色,也是聽到了喃喃之語,如是問道。

    “想要交投名狀的人,不過動靜太大,挖了棘陽大官的族陵,才吸引了官府的視線……”麻老太爺解釋道。

    “看來不能等了,先占了小長安聚再說!”麻伯直接做出決定。

    麻老太爺自然是應允了。

    ……

    次日宛城。

    多事之秋,二皇子公子信剛剛放下杯盞,前幾日登門的苟午涉又是過來了,這一次還帶了幾人,都是信黨的重要官員。

    公子信皺起眉頭,卻是見卞忌首先開口說道:“殿下,不好,匪患起事,小長安聚已經被匪徒占領!”

    公子信詫異,問道:“怎麽一回事?小長安聚明明是宛城的南部屏障,守城軍便是有一千,哪個匪徒能夠占領此處?”

    卞忌說出此事緣由:“小長安聚都尉葛豹乃是匪徒內應,匪徒侵略小長安聚的時候,葛豹殺城令,開城門,迎接水匪進城,如今淯陽、棘陽、淯水甚至是遠在安眾的暴民皆是齊聚小長安聚,響應起事!”

    聞言,公子信一錘桌案,實在是沒有想到,就是在這個檔口,會出現暴民動亂的事情,對於如今武國麵臨的外患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匪徒可向宛城來?”公子信問道。

    卞忌搖搖頭回道:“不曾,暫時接到的消息說是匪徒在小長安聚打開糧倉正在分糧!”

    “老六呢?”公子信想起來了在淯陽的皇六弟林玧琰。

    卞忌道:“皇六子正在淯陽招募平匪的新軍,如今已經集結北上,正欲平息匪患,昨日還接到六殿下的消息,說是洞悉了小長安聚的反叛!”

    聞言,公子信想了想,然後吩咐道:“父皇想必已經接到了這個消息,宛城這邊的兵馬調動不成問題,小長安聚一失,南筮聚便是宛城最後的防線,為了防止南筮聚有失,現在將手頭上能夠派出去防備的人手悉數調往。”

    苟午涉上前說道:“殿下,不可忽視棘陽的防備啊,萬一匪徒轉向攻往棘陽,棘陽地勢平坦,無險可守,也無兵可守,必定保不住!”

    公子信心中惱火,心知這苟午涉的家產多在棘陽,這段時間因為棘陽苟氏的族陵被“發丘”,這位諫議大夫已經與公子信交涉多番,讓公子信對其不勝其煩!

    當下沉聲說道:“如今父皇的兵符未動,大軍豈可隨意調動,南筮聚要緊,萬一南筮聚有失,宛城豈可保全?”

    這話讓苟午涉無從反駁,不過為了宗族裏的家業,苟午涉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說道:“殿下,苟某自請前往棘陽聚集鄉民,共擊暴匪!”

    公子信一想到這位諫議大夫居然如此貪財,為了自己的那一點家業居然會請命前往棘陽,當下還是勸慰道:“棘陽如大夫所說,十分凶險,苟卿乃是朝堂棟梁,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苟卿還是……”

    苟午涉上前說道:“棘陽乃是先人陵地,不敢有所懈怠,還請殿下應允苟某為先人盡孝義之道……”

    聽著苟午涉這番話,公子信也是麵色陰沉,既然這苟午涉念著那些家產,心意已決,說的也是不好反駁的話,他自然是不好再多說什麽,當下道:“既然苟卿已經做好了決定,那我也不多說什麽了,苟卿前往棘陽召集鄉民反擊暴匪,前些時候南陽和方城兩軍淘換下來一批軍備,多多少少有些能用的,我這就叫人挑揀一些出來贈予苟卿,另外,再從宛城的城防軍挑選出來一些士卒交於苟卿,希望苟卿在棘陽好自珍重!”

    聞言,苟午涉當場拜謝道:“多謝殿下體恤下臣孝義之心,此番在棘陽如若能護住宗族先人之地,返回宛城後必對殿下肝腦塗地!”

    公子信也是點了點頭,不過看著桌案上的書簡,不再看苟午涉。

    苟午涉看向了公子信,發現後者安靜下來了,也就將視線轉向了卞忌,後者也是對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離開,苟午涉才發覺這位殿下或許已經對自己的行為不滿,不過為了宗族的基業,這些事苟午涉不得不做,放下就是冒著被殿下嗬斥的處罰,也要這般做。

    “下臣這就回府組織府丁前往棘陽平叛……下臣告退!”苟午涉也是頗為知趣的告退離開。

    公子信哼都沒有啍一聲,待苟午涉走遠,卞忌才上前勸慰道:“先人基業在棘陽,望殿下體恤諫議大夫的憂慮……”

    公子信放下手中書簡回道:“苟卿回棘陽,猶如蛾入燈罩,匪徒如火芯,苟卿豈可全身而退!”

    卞忌無言以對,不過很快王孟親自送上來一封竹簡:“殿下,衛國名士韓悝送上一封書簡。”

    “韓悝?”公子信回味這個名字,覺得熟悉,一想便是想到了何時知道此人的:“就是前刑大夫羅士成舉薦的晉魏氏小吏?”

    王孟點點頭道:“正是!”

    一旁的卞忌也是笑道:“看來這位晉魏氏小吏是要來投殿下的門客來了,畢竟是前刑大夫舉薦的人才,殿下百忙之中還是抽空見一下為好!”

    一旁的公子信也是點了點頭,隨即對王孟說道:“將他引進來吧……”

    王孟卻是回道:“殿下,這位名士韓悝隻差小童送過來一封書簡,人並未來……”

    聞言,卞忌麵色一凝,隨即強笑著道:“看來這位晉魏氏小吏還真有名士之風啊……”

    公子信自然是能夠聽得懂其中的嘲諷之意,掃了一眼王孟手中的竹簡,道:“把書簡拿上來吧……”

    王孟捧上書簡,卞忌一看,書簡老舊,編串的線都散落起刺了,那書簡邊緣新刮過的痕跡,與黝黑色的背麵幾乎成了極大的反差。

    卞忌道:“看來這位名士也是囊中羞澀,作為名刺之禮的竹簡還用這般殘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別有用心……”

    見此,公子信也是皺起了眉頭,明顯是對這封書簡看上去十分殘破,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公子信還是攤開了書簡,果然這是一封用過很多次的竹簡,不過這一次在上麵隻寫了四個字——破而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