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虛報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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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五日,宛城內因為小長安聚至棘陽一代的匪患,鬧得人心惶惶,但因為宛城南部的屏障小長安聚被匪徒占據,王城衛軍不敢貿然出戰,固守在南筮聚等待後續援軍的到來,就等於南邊的信息傳遞已經被舉事匪軍切斷,宛城這邊對南部的消息一無所知。
不過卻是有陸陸續續的消息傳過來,各種各樣的消息都有,一時難以確認。
這也是舉事匪軍沒有對宛城南部的最後一道屏障表現出來什麽明顯的欲望,否則,朝廷可能就是要回調邊軍救援。
這一日也是旬朝議事,如果沒有意外,今日的主題便是如何清理小長安聚至棘陽一帶的水匪。
朝堂的各位大夫已經確定好了此番的意見,便是請求從南陽軍或者方城軍這兩支邊軍中抽調一些人回宛城平息匪患。
大侍監高錦令人開了宮門,傳喚各種國相,大夫上朝。
武帝對於長公子仁的禁府不出的禦令白石口頭發出的,並沒有通過詔書,因此前幾次長公子仁通過試探發現沒有受到武帝嗬斥,便是一直上了朝參加旬朝議事。
不過這段時間,卻是由從前長公子仁和公子信兩位皇子共同輔政的局麵不在,而是變成了公子信的大權獨攬,其中無疑便是上一次的“受賄事件”,公子信對長公子仁這邊的“仁黨”打擊過大,讓長公子現在已經逐漸成為了朝堂上的瞎子,沒有人為他通風報信,也沒有人為他出謀劃策,現在的長公子已經是被公子信逼到了不相幹的位置邊緣。
不過長公子也是樂得自在,因為據他所知,他的這位二弟,因為在小長安聚至棘陽一帶的匪患,可是白白地受了父皇多次怒罵,這般讓人棘手的事情落到了老二的頭上,長公子也是幸災樂禍不少。
也是在宮門口,看著國相等人進去,長公子朝著公子信那邊譏諷道:“老二,擺正好自己的位置,什麽東西不是你想爭來就能夠爭來的!”
聽著這長公子這落井下石的言語,公子信也是沒有理會,匪患至今沒有平息,也是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係,王城衛軍的城防營乃是節製在自己的手中,這些年來,因為自己必須要爭取到武國老氏族的支持,好與林玧仁這位名正言順的長公子抗衡,將城防營的大多名額給了老氏族的子弟,誰知道這些老氏族的子弟如此不爭氣,這麽多天一直躲在南筮聚不敢對小長安聚做出什麽實質性的出擊。
公子信也是得到了消息,朝廷的多位上卿大夫要對武帝請求回調邊軍出來平息匪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秋後算賬,城防營消極應戰的態度在戰後必然要受到朝堂的發難。
而長公子林玧仁便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對公子信諸多發難,想著如何憑借此時拿回自己在朝堂的位置。
如此這般,兩人各帶著人進了宣政殿。
武帝這幾日因為匪患不平,並沒有睡幾個好覺,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副惺忪的樣子,高錦上朝之前便是泡了一杯提神茶給武帝,卻是沒有管用多久。
國相百裏槐第一個上前,對武帝稟報今日匪患之事:“陛下,小長安聚至棘陽一帶匪患日益嚴重,據消息報,匪眾已上萬數!”
又有一位來自小長安聚當地的老氏族出身的諫議大夫悲痛道:“陛下,匪眾所過之處,必燒殺搶掠,凡是陵墓必定發丘盜墓,所行之處一片狼藉,我等小長安聚和棘陽的老氏族無言麵對先人啊……請求陛下回調邊軍鎮壓匪患!”
“陛下,匪眾上萬,王城衛軍乃是守衛宛城的眾軍,不可輕易調動,請陛下回調邊軍平息匪患!”
“請陛下回調邊軍平息匪患!”
“臣附議……”
“附議……”
“臣附議……”
“附議……”
“臣等附議……”
見著朝堂上一位位的大夫、客卿站了出來,武帝也是心憂不已,這段時間,南陽軍上將軍鞠信、方城軍上將軍皇甫嵩皆是送報回來,北疆晉韓氏調動軍馬頻繁,似乎有南侵武國之意,這個檔口如何敢調動防備北境的邊軍。
但是匪患卻又是迫在眉睫了,武帝頓時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帶著斥問的語氣道:“老二,城防營那邊為何現在還沒有拿下小長安聚,朕將王城衛軍交到你的手中,現在就是這般的實力麽?連一個小小的小長安聚都拿不下來!”
公子信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匪徒勢眾,盤踞小長安聚,城防軍守住南筮聚已是不易……”
武帝聞言直接打斷他:“夠了夠了!都是借口!老二,你真是令朕失望了!”
已經是心急憂焚之時,那位長公子也不想武帝平息下來半刻,對公子信直接落井下石道:“父皇,據兒臣所知,當初這城防營乃是王城衛軍的精銳,如今這般不堪,見到這樣的一群匪民都不敢出擊,全是老二將城防營的名額賣給了一些老氏族!”
聞言,武帝瞪了長公子一眼,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是不分場合的爭權奪利,對於公子信也是沒有好氣,大兒子所說的,他又怎麽不知道呢,往常的時候,乃是武國並沒有遇見什麽事,故此才這般對老二的行徑視而不見,但是如今正值匪患猖獗之時,這樣的弊端才顯現了出來。
眼下,武帝也是有了決斷,王城衛軍的城防營已經是調了出去,剩下的巡防營又是宛城的最後保衛力量,所以隻能是調動羽林軍了。
但是羽林軍?顧名思義乃是武國皇室林氏之羽翼,這樣的一支兵馬調動意義非凡,便是將這場匪患提高到了與當年晉韓之難相等的層次,這便是向著國人告示武國外有敵患,內有匪患,這樣一來,對於武國的安定並非是一件好事,調羽林軍平叛,真的是最後不得不動的手段了。
武帝裝作沒有在意長公子林玧仁這不分場合的告狀,而是看向朝堂上的諸位臣屬,開口詢問道:“諸位愛卿,可有什麽平患良策?”
……
無人應答。
不過還是有人站了出來道:“啟稟陛下,小長安聚都尉葛豹乃是舉事匪首一員,恐難以招安!”
武帝心中鬱結,問的是平患良策,這人回答的卻是大大增加了武國朝堂的壓抑氣氛。
左相沈案乃是武國三位國相之中唯一的老氏族出身,站出來對武帝說道:“臣,願領沈氏族人前往小長安聚平叛!”
堂堂的武國左相,居然會如此說道,武帝知他是報國之心,卻是萬萬不能答應此時,故此才擺了擺手道:“卿乃武國左相,豈可輕言去前線打仗,朕不舍,也不能應允了卿……”
沈案聞言,甚是感動,不過武帝否了他的請求,沈案也就是退下了。
國相百裏槐上前建議道:“陛下,臣請羽林軍接管宛城防務,調派巡防營前往南筮聚與城防營會合,出擊小長安聚平息匪患!”
武帝聞言,這倒是一個辦法,既不用羽林軍親自出手降低了這場匪患的影響,也可增派南筮聚的援軍,雖然有一些自欺欺人的意思,不過這也算是權宜之計了。
朝堂暫且不知道他們認為迫在眉睫的小長安聚已經讓林玧琰在收複棘陽府之後,便是在二十四日收複了,淯陽令黢德寫好的淯陽棘陽邊境一戰的捷報、棘陽令滓垸寫好的棘陽野戰以及棘陽府收複的捷報,甚至是項鷹親自寫下的小長安聚已收複捷報也是在這宛城南部屏障從匪軍手裏收複後,先後迅速報向了宛城,如今正是在宛城內向著宣政殿快馬加鞭地趕過來。
小長安聚不過是剩下了四五百匪眾,不過因為匪首麻仲撤離之前,吩咐人在這城頭之上紮了不少的稻草人,加上小長安聚匪徒故作姿態的不斷挑釁,讓南筮聚的王城衛軍誤認為小長安聚乃是匪眾聚集之地,卻不知道匪眾主力已經調頭攻下了棘陽,這些王城衛軍安插了不少老氏族的紈絝子弟,他們這些人來到軍營隻是為了搏一個官職出身而已,卻是沒有想到這一場戰役被他們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
就是在武帝將要作出決斷之時,宣政殿外響起來了一聲長長的“報”字。
這是前線軍情的通傳。
此事又報,難道是南筮聚有失?
朝堂上的諸位朝臣即便是武帝,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公子信稍稍恢複常色,看著通傳前線軍情的小卒走進宣政殿,乃是一副口幹舌燥,蓬頭垢麵的樣子,頓時心底一沉,問道:“可是南筮聚有失?!”
這通傳小卒乃是淯陽軍將士,從淯陽和棘陽的邊境趕過來,因為小長安聚的匪患,在小長安邊緣盤桓了幾日,等到淯陽軍收複了小長安聚,便是立刻趕了過來,小長安聚到宛城王宮一天一夜的路程,如何能不是這樣的一副口幹舌燥、蓬頭垢麵的樣子?
那名通傳小組嘴唇發白,因為連續趕路,口幹舌燥的說不出話來,倒在地上隻是對公子信擺了擺手。
這是什麽意思?
武帝坐在龍座上,看著下麵這倒下去的通傳小卒,知道應該是趕路所致,當下便是對身邊的高錦道:“高錦,將朕的茶水端給這小卒喝。”
高錦應了一聲,便是捧著茶壺下了台階,不顧這通傳小卒身上的肮髒,扶起了他,便是將茶水灌到了他的口中。
這通傳小卒喝到了茶水,立刻就是恢複了過來,朝著高錦開口道:“是捷報……”
聞言,高錦立刻回過頭來對著武帝笑道說道:“陛下,是捷報!是捷報啊!”
武帝聞言,眉頭舒展開來,頓時一喜道:“王城衛軍已經收複了小長安聚?”
這讓通傳小組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隨即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來一份書簡,遞給了高錦,高錦因為正在扶住這位通傳小卒,便是讓身邊的小侍監將書簡傳給了武帝。
武帝接過書簡,便是迫不及待的開了竹簡查看,看的過程中,逐漸眉開眼笑,到最後居然是拍案大笑道:“朕有虎子啊!”
朕有虎子?
公子信聞言,難道是在說自己?
長公子也是這般認為的,因為策劃平息匪患的便是老二,如今傳來捷報,必然是戰場上取得了勝利,不過長公子卻是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功勞,居然會讓父皇稱讚老二是虎子?這樣一想,長公子不禁麵色陰沉下來。
國相百裏槐見狀,也是上前問道:“殿下,可是前線傳來消息?”
聞言,武帝朗笑幾聲,便是讓身邊的小侍監將逐漸遞給了百裏槐,也是對高錦吩咐道:“將此人扶下去休息,好生照顧,他為宛城送來了捷報,跑了數百裏,功不可沒!”
“是!”高錦應了一聲,便是讓兩個小侍監扶起了這通傳小卒。
國相百裏槐接過竹簡,細細查看,但是臉上卻是詫異之色居多。
左相沈案、右相明子夫以及後麵的諸多大夫、上卿、和客卿問道:“國相,究竟是什麽消息?”
公子信和長公子林玧仁也是走到了百裏槐身邊,對這捷報十分在意。
百裏槐這才抬起頭,看著眾位朝臣道:“淯陽軍進棘陽邊境,與四千匪軍一戰,斬敵首一千一百三十七人,俘虜兩千零八十四人,淯陽軍僅傷數十人。”
“這……”
眾人聞言皆是詫異,左相沈案覺得此事就是和說書一樣,其中覺得可疑之處甚多,便是上前問道:“國相,武國可沒有淯陽軍編製?說的可是淯陽城守軍?”
淯陽城守軍?眾人驚詫,那幾百人的淯陽城守軍居然能夠立下這樣的功勞?頓時便篤定這份戰報絕對是在虛報戰功!
左相沈案乃是分管武國刑、兵兩事,都不知道這淯陽軍是不是淯陽城守軍,分管吏、禮兩事的國相百裏槐卻是哪裏知道?頓時便是將視線看向了武帝。
武帝也是想起來了這淯陽軍乃是由老二前些時候對自己說的,尚沒有報備左相,也是看向了公子信道:“這件事乃是老二提出來的,還是詳細問老二吧……”
其實,錯過了先前初看到戰報的喜悅,連武帝也是在懷疑這份戰報究竟是不是在虛報戰功……
聞言,長公子看向了公子信,果然此事和老二有關係,頓時長公子林玧仁心裏也是升起來一些不甘之心,為何老二偏偏要拉下水的時候,卻是始終沒有得逞!
不說其他人有些意外,便是公子信自己對國相百裏槐說的,也是頗感意外,淯陽軍?那不是自己當初應允下六弟的麽?
不過看著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公子信也是知道此時說出來任誰都不相信,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淯陽軍此事的確是我向父皇提議的,淯陽想來水匪之患嚴重,恰巧皇六弟在淯陽說起此事,我便是向父皇說了組建淯陽軍平匪一事,淯陽軍乃是由原淯陽城守軍擴編過來的,編製為一千,為皇六弟所節製……”
連公子信自己說這話都底氣不足。
長公子沒有想到此事居然會和老六扯上關係,不過卻是抓住了老二話裏的把柄,立即冷笑道:“老二,你的意思是說老六憑借這一千人打敗了四千多匪徒?還是沒死一個人?”
左相沈案也是微微慍怒,上前看著國相百裏槐道:“國家大事,豈可弄虛作假,國相,戰報可是皇六子所寫?”
沈案這話也是代表了大多是朝臣,畢竟此事和那位做事囂張跋扈的皇六子聯係到了一起,就不難理解了,明顯是這皇六子殿下少年心性,貪圖戰功,故讓人寫了這樣的一封戰報。
眼下看左相沈案如此嚴肅對待,怕是不打算輕易放過皇六子虛報戰功一事。
見到沈案這般,長公子林玧仁也是心中冷笑,有左相站在前麵向老二和老六發難,豈不更好?
沒有想到國相百裏槐卻是站了出來搖了搖頭對沈案道:“不是,是淯陽令黢德所寫的戰報……”
這……沈案一意認為這樣的戰功是不存在的,根本就是虛假的,也是向百裏槐道:“百裏相,此事過後,定要向淯陽令追罪,為了迎合皇六子,居然會寫下這樣的戰報!”
百裏槐沒有回話,說實話,他為人冷靜,曾經單人出入晉韓氏八萬的軍營勸退韓人,對兵家之事也是了解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皇六子可能是擊敗了棘陽的小股匪徒,但是少年心性才這般誇大戰功,也是容易理解的,但是淯陽令居然會幫這皇六子一起誇大戰功,皇六子追責不了,小小的淯陽令也是追不了責麽?百裏槐也是向著此事過後便是要人肅查淯陽令黢德此人。阿諛奉承之輩,必然是魚肉相鄰的官吏。
沈案這般為這戰功定性道,也是讓武帝剛剛眉開眼笑的神色再次平靜下來,事到如今,連他也是確定自家那六兒子的確是在虛報戰功了。
連公子信也是擺了擺腦袋,這次六弟的確是有點過份了,當下,林玧信不由得在心中將他這位六弟輕看了幾分。
“皇六子這番送過來戰報必定是在宛城內通傳了,也算是振奮了民心,有功有功……”
正就是眾位朝臣對皇六弟這種虛報戰功的行為泯然一笑就此揭過的時候,沒有想到第二份戰報已經是通傳進了王宮。
“報!”
“又是何報?”
“難道又是皇六子的戰報?”
武帝淡淡看了一眼,隨即向高錦問道:“又是何報?”
這名通傳的小組儀容要稍稍比上一個通傳小卒整潔不少,他回道:“棘陽捷報!”
高錦回武帝道:“陛下,是棘陽的,捷報!”
武帝這一次沒有意外的喜意,而是讓高錦下去去讀:“臣,棘陽令滓垸捷報上奏,皇六子殿下率淯陽軍於棘陽腹地與三千匪眾而戰,勝,斬殺匪眾六百七十人,降兩千兩百九十六人,淯陽軍傷亡數十。”
“什麽時候,皇六子殿下在各地的城令這般有威望了,接連兩個城令為他請功!”一位諫議大夫輕笑道。
另一位客卿也是說道:“按照這兩個城令說的那樣,皇六子殿下,先是四千匪眾,後又是三千匪眾,這樣一算,匪眾七千人都沒了,匪眾也就看看上萬人,這樣看來,豈不是被皇六子殿下一個人帶著一千淯陽城守軍平定了?”
“哈哈,果真如此,皇六子殿下,比起比起當年公子信與公子淵火燒晉韓氏雉山糧草大營的功勞也是不遑多讓!”
“便是那晉魏氏吳啟在世,不過如此……”
朝堂上眾位客卿也是互相調笑道。
似百裏槐、沈案也是眉頭一皺,想要站出來說些什麽,卻是被右相明子夫攔下,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兩個人暫且不要說話。
高錦看了看,又道:“這裏送過來兩份戰報,一齊過來的……”
武帝麵色平淡說道:“你讀便是。”
高錦這才又讀道:“臣,棘陽令滓垸捷報再奏,棘陽府一戰,淯陽軍追擊匪眾潰卒,降兩千餘人,無傷亡,現已經收複棘陽全部失地!”
高錦剛剛讀畢,卻是沒有想到有一封戰報通傳過來。
武帝麵色依舊平靜,卻是語氣微微帶著慍色道:“繼續讀。”
高錦麵色尷尬,心道,皇六子殿下啊,你也不能這麽那戰功當喝水玩啊,陛下都已經升起了!
不過高錦還是繼續讀了第四份戰報:“末將,淯陽軍都尉項鷹,現已受皇六子殿下之命,收複小長安聚,斬殺敵一百六十餘人,降三百二十餘人!”
聞言,長公子林玧仁也是覺得此刻也是該站出來表明姿態了:“四份戰報,都是在說明老六一個人帶著一千編製的淯陽軍打敗了近萬數的匪眾,哈哈,老二,還是你教的好!”
公子信也是麵色陰沉,卻是沒有想到這老六做事沒有絲毫尺度,謊報戰功居然敢報出來這麽大的動靜,淯陽軍僅僅一千編製,成軍隻有月餘時間,怎麽會擁有這般的戰鬥力,便是一千武卒,也是未見得能夠有如此的戰鬥力,但是公子信確實沒有辦法反駁什麽,因為正是他當初自己給林玧琰這位皇六弟下了套,將他套進了“信黨”。
現在公子信也是覺得自己有苦說不出!
長公子林玧仁看到老二這般吃了蒼蠅的表情,也是心中大喜,覺得自己拿回以前的權柄指日可待,心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二你要不是把老六拉到自己身邊,我還真找不到你的缺點……”
“胡鬧!”武帝終於是壓製不住內心的怒火,怒斥了一聲,頓時朝堂之上除了武帝的喘息之聲,再無其它的聲音,武帝看著公子信也是欲責難道:“軍國大事,豈可……”
“陛下!”
正欲武帝嗬斥公子信也是借此嗬斥皇六子林玧琰的時候,宣政殿外卻是想起來了一聲呼喚。
眾人皆是看過去,誰敢在這檔口打斷武帝的怒火,一道魁梧的身影便是走進來了宣政殿。
“居然會是他?”眾位大臣覺得意外之後,也是覺得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