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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的衛琅沒有絲毫異樣,而是抬眼打量她,很認真的在看她坐姿哪裏不對。

    別人一副正兒八經教你騎馬的樣子,駱寶櫻真不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慢慢將上身挺直了,把韁繩拿起來。

    衛琅點點頭:“等騎得時候你仍要保持,莫弓著背。”

    “這樣不會掉下來?”駱寶櫻假裝擔心。

    “不會,你才學,不可能讓馬跑快,再者,還有我在。”

    她摔下來,他自然會接著,不會讓她傷到。

    聽起來很有安全感,駱寶櫻坐在馬背上,微微側著頭看他,不過才去東宮幾個月,他好似又有些改變,不知是不是常與太子在一起,氣度更顯穩重。當年十七歲身上的那種飄逸漸漸淡薄了,反是有些如山般的深沉。

    可能再過幾年,她曾喜歡過的他,會越來越不像吧?

    駱寶櫻轉過頭,輕喝道:“駕。”

    聲音脆脆的,柔柔的,毫無威懾力,衛琅彎唇一笑:“無需這般,你一抖韁繩,它自會明白你的意思。”

    駱寶櫻聽從,果然馬兒就慢慢走了起來。

    見衛琅跟在旁邊,時不時的教她如何控製馬兒,極有耐心,金盞跟銀台麵麵相覷,想起前兩次,一次駱寶櫻喝醉靠在他肩頭,一次他捂了她耳朵,銀台輕聲道:“我看公子是看上她了,別個兒姑娘你瞧他可會這樣?”

    金盞臉色一沉:“公子都說是因教過她了,又是表妹,你是貼身丫環信口胡說,別人聽見便會當真。”

    銀台便不再說話,隻抬頭看著駱寶櫻,見她才十二歲的年紀就生得這般漂亮,再過兩年,不知得驚豔多少人,自家公子與她相處的多,便真看上又有什麽?

    隻恐她配不上,夫人也不會答應。

    畢竟這兩年,夫人看中的都是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駱寶櫻再出眾,也很困難,她私底下期望衛琅莫動心,不然可不是添麻煩嗎?

    幾圈走下來,駱寶櫻基本掌握了怎麽騎馬,很是得意的與衛琅道:“等明日找個寬敞些的地方……”

    “明日?”衛琅挑眉。

    “哦。”駱寶櫻才想起來衛琅不似她姑娘家清閑,他是要去東宮的,她歎一聲,“那就這樣吧,後日休沐我便要去聚會的,這般樣子,也能湊活湊活去比賽了。”

    真是一語驚人,衛琅驚訝:“你要去賽馬?”

    隻學了不到一個時辰的人要去賽馬,他的目光瞬時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小丫頭定是頭腦糊塗了,他很快得出一個結論,上回在長公主府裏拔得頭籌風光無限,這回還想再出風頭?可騎馬與書法一樣,絕不能一蹴而就,她有什麽本事去湊這種熱鬧,擠在十幾騎中,實在危險!

    他道:“你在說玩笑話?”

    “沒有。”駱寶櫻道,“不然我學了作甚,隻是走個過場,還不如不去。”

    既然去了,自然要爭個高低,好讓那些人知道她的厲害。

    她仰著下頜,不知天高地厚,衛琅沉聲道:“你去了就是找死,你這三腳貓功夫,怎麽可能去賽馬?若你一早說是賽馬,我不會教你這些,你回頭好好想想,莫要光爭麵子。”

    劈頭蓋臉被訓了一通,駱寶櫻都蒙了,就算她說得不對,他就不能溫柔些?說是夫子真當自己是夫子了,做表哥的時候對你笑意盈盈,一讓他教,他就得寸進尺,想到以前托他的福,寫個字寫到手酸,她猛地將韁繩一拉。

    那馬兒瞬時如同離弦的箭直飛出去,像是卷起一陣風,離開了他的身邊。

    衛琅臉色一變,疾步走到飛雪身邊,翻身就上了馬。

    駱寶櫻壓低身子,正享受著馬兒飛奔的極速快感,誰料身後一陣馬蹄聲,不等她反應過來,一隻手夾住她的腰,好像包袱般便把她抓了過去,隨即重重一掌,打在了她的臀部上。

    她兩輩子都沒被人打過,哪裏忍得了這種痛,渾身一震。

    衛琅冷冷道:“你便是回去告狀,看我打的可對?要不是我追來,你指不定半條命都沒有了!”

    不會騎馬的人摔下來是什麽慘狀,他見過,背上脊柱斷掉,躺床上一輩子。

    駱寶櫻被他的聲音又唬得一跳,訥訥道:“誰讓你說我三腳貓,說我,去什麽找死。”

    “難道不是?”衛琅勒停馬,將她放下來,“你現在算什麽會騎馬?”

    駱寶櫻噎了一噎,噘嘴道:“那你現在不會教我騎快點兒啊?你知道嗎,臨川侯府的三姑娘故意發這請帖,定是看輕我不會。”

    說來,勳貴家族與書香門第,一個善武,一個善文,雖有互相傾慕的時候,可偶也會互相瞧不起。這華妍就是其中的代表,她兩位姑姑都嫁入書香門第,她是不屑的,可父親偏偏喜歡,故而她們勳貴家的姑娘們在一起,她總是嘲笑那些姑娘不會騎馬,手無縛雞之力,而今這帖子明晃晃送到她手裏,她不能不應戰。

    畢竟華妍這人,曾是她手下敗將。

    隻不過,不知為何盯上她了,許是因她得了才女之名?不過她既然想名揚京都,少不得都有這種挑釁。

    衛琅思忖了下,還是回道:“不行。”

    駱寶櫻差點氣死,挨了一巴掌,他還是不願教她,不過她也不稀罕,本來就是找個幌子,她哼一聲:“不教就不教。”

    見她拔腿就走,衛琅在身後道:“你莫要發瘋真去賽馬。”

    駱寶櫻沒有回應,很快就消失在了遠處。

    衛琅皺一皺眉,隻懊悔剛才沒多打她一巴掌,這丫頭太不聽話了!

    回到屋裏,駱寶櫻才又覺得疼,趴在床上,叫紫芙看一看,心想衛琅著實不像話,托她上馬碰了這裏不說,還打她。

    還打得那麽重。

    “是不是腫了?”她問,又叮囑兩個丫環,“千萬莫告訴祖母,父親母親。”

    紫芙瞧著有個紅掌印,也不知該往哪裏想,雖然那是表哥,也不能打姑娘屁股啊,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兒。不過剛才真的很危險,駱寶櫻騎馬奔出去的時候,她嚇得渾身都在抖,生怕她出一點事兒,那她跟藍翎也完了。

    說起來,也是幸好衛琅追上去。

    這麽一想,又覺得他沒做錯什麽,她輕聲道:“也不算很重,不過姑娘,你真要去賽馬嗎?”

    真去,她定然要告訴長輩的。

    駱寶櫻搖頭:“不去。”

    紫芙這才鬆口氣,拿了家裏常備的藥膏給她塗抹,駱寶櫻仍是趴著,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意,頓覺舒服了些,隻想到那騎射服還是不稱心,到那天穿出去定是要被人笑話。她與紫芙道:“你針線功夫好些,照我平常的裙衫改一改。”

    紫芙抿嘴一笑:“好。”

    第二日,駱寶櫻沒有再去找衛琅,騎著馬在自家狹小的園子裏找感覺,駱寶樟瞧見,忍不住笑:“著魔了,騎了一整天,就這般有意思?”

    “當然了,你不知道。”駱寶珠想起羅天馳帶過她騎馬,哼道,“騎馬可好玩了!”

    駱寶樟撇撇嘴兒,其實心裏羨慕駱寶櫻什麽地方都能去。

    果然京都人看重才華呢。

    正說著,有丫環提著一籃子青棗來:“說是唐夫人在自家園子裏種的,送與姑娘們嚐嚐鮮。”

    駱寶樟就笑了,看看駱寶棠:“你可得多吃點兒。”

    駱寶櫻不在,駱寶珠又聽不明白,唯有駱寶棠知道是什麽意思,因唐夫人也請過她們去做客,這一來二往,誰都知曉其中的意思了,唐夫人是看上她,想要她做兒媳婦。

    想起唐公子,皮膚雖然有些黑,可個頭很高,五官也生得周正,其實不算醜,就是人有些木訥,好似不喜歡說話,唐老爺也很老實,這樣沒什麽不好。駱寶棠心想,本來像她這樣的姑娘,就沒什麽人容易看上,唐公子還是個舉人呢。

    她一向對將來沒抱太大的期望,自然也不會失望,倒是生怕這唐公子娶得她,往後又嫌棄她難看。

    就像娘親,給父親生了兩個孩子,父親也仍是不喜歡她。

    駱寶棠有些發愁,她微微歎口氣,拿了幾顆青棗放入嘴裏。

    到得休沐日,駱寶櫻穿著改好的騎射服,騎著飛雪,興致勃勃的去了臨川侯府華妍一早說好的地方,城外林苑。

    那是一處貴族子弟喜歡玩樂的地方,除了風景美,還有一處跑馬場地,去到遠一些,還能狩獵,這也是羅珍常來之處。

    然而闊別幾年,到底有些生疏,隻見草木好似高了不少,她驅馬前行,到得一處桃花繁盛之地,隻見已有幾位姑娘到了。其中有三位騎著馬,另外兩個姑娘瞧著文弱,應不是將門虎女,她一拉馬韁,馬兒揚起前蹄,直奔而去。

    馬兒雪白如地上銀霜,緋紅騎射服耀眼若紅霞,人還未到,就吸引了她們所有的目光。

    華妍微微吃驚,印象裏並沒有這號人物,倒是有位胡姑娘湊到她耳邊道:“這便是那位打敗劉瑩,得了頭籌的駱三姑娘。”她盯著她看,有幾分驚訝,“我也有一陣子沒見到她了,真個兒是越長越漂亮,沒想到還會騎馬。”

    她就是駱寶櫻?

    華妍側頭看向章佩,好似在問,不是說不會騎馬嗎,可這會兒看來,不止會騎,還騎得不錯。

    不過這姑娘不止與羅天馳有瓜葛,便是與自家弟弟也不清不楚,定是貪慕虛榮想攀龍附鳳,京都這種姑娘不少,憑著一點才華出人頭地,便想嫁個好人家。

    可憑她的家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