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個男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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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謹垂目看著她,眼裏滿是複雜,有喜悅,有好奇,有隱忍,還有一點點道不明的味道。他抬起手本想撫摸她的頭,半空中定住了。他突然清醒,他以什麽身份來撫慰她。她是爺的女人,她總在無意時喊他“成哥哥”,那也是她把他當然是“成哥哥”的替身。很快,他沉下眸子,臉上冰冷如初,冷漠如常。
蘭妮發現自己抱著一個木頭跳了半天,高興了半天,才發現是大冰塊。笑容瞬間冰凍,放開手,尷尬的苦笑:“對不起,我又認錯了……”
在綢緞莊折騰了一天,一切都安排妥當已是下午了,白天好短暫,一晃已是太陽西斜。該回府了。於謹不知去向,為了督促繡工,為了雲錦能盡快完工,於伯打算吃住在綢緞莊。蘭妮作別眾人,隻得自己一個人步行回家。
剛剛出了綢緞莊,街道旁停著一輛馬車,本打算繞過馬車前行。突兀的聲道響起:“上車吧”!她一愣是冰塊,怪不得剛才不見他,原是駕車去了。
“都累一天了”!
她看著他,又沒下文了。丫的,這貨多說一個字會死人呀,從來都是半句話。他的意思明明就是:你都累了一天了,就別再走路了,我是專門駕了馬車來接你回家的。
這種人就如同看電視,有圖像沒聲音,看著累,猜得讓人癲狂!
她如他般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剛一進去,那貨又來半句:“走了”?她真想大罵他:你就不會說,坐好坐穩了沒有,要出發了……真是敗給他了。也不知於媽是怎麽生的他,連一句完整的話也不會說。
生氣歸生氣,不過他的車還是駕得很平穩的。很快馬車停在李府門前。於媽已是等候多時了,早有人向她匯報了綢緞莊的一切。這時的她臉上的笑都堆不下了,侯在大門口好一陣子了。見到於謹打馬過來,趕緊攙著蘭妮下了車往府內走。
於謹打量著前麵二人,一老一少,一胖一瘦手拉手回家,如同母親牽著自己的孩子,媳婦攙著自己的婆婆。多想這這溫馨的畫麵永遠定格在世人的眼中。
進入大廳,早有下人端了清水上來。蘭妮淨了淨手。下人魚貫穿梭晚餐已上桌。她早感覺餓了,隻是事情繁多給忙忘了。此時聞到香味餓得更甚。她坐下來,閉上眼睛吸了吸鼻子:“嗯,真是香啊!”對麵坐著的於謹看著她憨態可掬的模樣,微愣,隨之嘴角清淺上揚眼裏的笑意一閃而過。
“於媽,餓死我了!”她睜開雙眼,對著於媽撒嬌道。於媽高興的布著菜“就知道你餓了,早就備好了晚餐等著你們回來!”
她用了“你們”兩字,於謹很受用,感覺他和她是連在一起的,一個稱呼罷了,他居然能遐想連篇!不知所以,他和她同桌就餐,這個感覺甚好!
而蘭妮哪有閑心揣摩他的心思,餓急了,心情也不錯,便狼吞虎咽的吃了個肚溜圓。於媽心疼,這孩子心思簡單,以前見她可憐,如今討她歡心得不得了。尤其是她撒嬌時,她便一點底線都沒有了。
這一頓飯,於謹食量也大增,於媽把這歸結為兩孩子中午沒吃飯餓著了的緣故。
蘭妮拍了拍肚子,對著於媽笑:“吃撐了,於媽,你做的飯菜太好吃了。”
“隻要蘭兒喜歡,於媽天天給你做!”
她抱著於媽的脖子撒嬌:“謝謝於媽……”
於媽高興的合不攏嘴,少爺對她上心,她比少爺有過之而無不及。凡事不假她人之手,樣樣俱細,親力親為。
子時縣城牢房別院,黑衣人垂手立足李飍麵前。李飍滿臉的喜悅:“你說她趕走了侯子刈?”
“是的,爺,小夫人還說了,侯子刈你若不服,一,去陰朝找老爺理論,二,你私自挪用公款,有字據為證,自古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小夫人言語犀利,李洪一站出來,那貨便嚇跑了。”
“哈哈哈,不愧是爺的女人,爺可當真沒看錯她……”
“爺,還有更讓您高興的事。”
李飍眯起眼睛,預感告訴他,這個女人的能耐遠不止這些,他有些急躁,想知道這一天這女人都幹了些什麽!
“爺,小夫人誆到了劉三公子的二千萬兩銀票,許諾半年期限連老爺以前借貸的二千萬兩一並歸還”!
“二千萬兩銀票?”他真的迷糊了,這怎麽可能。想想她二十兩便把自己賣了,這個女人的膽識可超越一般的男人。她就不怕借了那麽多銀子,萬一到時還不上了如何交差?
夜?一股腦兒將蘭妮如何打賭,如何下套的,繪聲繪色都給講了個具細。李飍眸光閃爍,兩手負後,望著天空的殘月幽幽地說“夜,爺怎麽感覺不真實呢,她還是爺的那個小女子麽?爺現在就想去找他回來。爺的女人還是在該爺的眼麵前……”省得會有人惦記!後半句他沒說出口!
他還不太了解她,對她興趣正濃時。不該把她放那麽遠,無法掌控她!當然了,人家兩世的經曆,怎麽能一朝一夕便能看透她呢!
夜?嘴角抽了抽,還有一件事情沒稟告,若是告訴爺了,指不定爺聽後便跑出去了。明早的新鮮事絕對會是:李飍越獄逃跑雲雲。
想想還是算了,觀察一下再說,不過這個“成哥哥”他還是有必要暗中調查的,以便將來好為自己開脫曾經未及時稟明的事情。
“爺,您現在還不能走,您若走了可就害苦了衙內的劉大人了。”
幾不可聞的歎息聲:“夜,代爺傳話給於伯,於媽也行,差不多就讓她回來吧!爺可不想她一個女人家,在外拋頭露麵的出風頭!”
夜?明白,爺說的不想讓她在外拋頭露臉的出風頭,實際上是真想她了,其實他也覺得小夫人還是不要離開爺為好。他有一種預感,爺把這個女人放出去了,他真的擔心爺會收不回來了。
李飍何嚐不是如此想的,從見過她第一眼開始,他就感覺到了她的與眾不同的氣質,剛開始隻是覺得她膽大,二十兩銀子敢把她自己賣了,新婚夜敢把他蹬下床,敢來衙門看他。現在她離開他了,一個人敢與侯子刈鬥,敢誆劉公子的錢。這些都不是一個女人所為之的,他不知道,他不在她的身邊,她還會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來。此女子有野心,一旦深院裏鎖不住,他擔心自己會把控不了他。
頭疼啊!睡不著。
夜深人靜了,李府裏安靜下來了,於謹枕著兩手蹬著兩眼看著房梁。白天的事情如同放電影似的在他腦海了裏翻轉。拐彎處蘭妮撞進他的懷裏,在綢緞莊裏她抱著他的手臂跳呀跳,處理侯子刈的時候賊亮亮的墨瞳燦如星子!這些畫麵反反複複地重播,攪得他一點睡意也沒有。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劉三公子,劉氏商行的接班人。劉記錢莊是整個皇朝唯一一家有著互通互匯的錢莊,劉家雖說是富可敵國,但是卻少人打理。至於蘭妮誆的那兩小錢,不過是人家的毛毛細雨。可是偏偏這三公子為了這點小細雨也睡不著。可以說蘭妮也勾起了他濃厚的興趣。此女子心思縝密,足智多謀。憑她治理繡女的手法來看,她精通商道。想到此,臉上掛滿愜意的笑容。腦中開始醞釀一個大膽的計劃。
他負手窗前聳立,對著虛空吩咐:“奎,去查,綢緞莊,仔細著查李飍與他的小夫人!”
一陣衣物的蕭索,夜空中傳來“是”便沒了動靜,他上揚嘴角,才轉過身穩健的朝寢室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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