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祁王的終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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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領著霍雲祁去慈安宮,太後正在翹首盼著祁兒的到來,皇後也在這裏,她聽說祁王好了起來,她不信,她要親眼看到!他可是所有皇子中最有可能會做皇帝的人,她的兒子現在是太子可是保不齊會被他拉下來,她一定不會讓這件事發生!手指狠狠地絞著手帕。
還有一個少女,在太後身邊坐著。
她有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麵龐細致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她穿著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兒兒,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麽純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她就是太後的侄女上官婉兒,她的母親是太後的女兒霍搖金!婉兒很是孝順,每年的十月初都隨太後去金光寺念經祈福。
她聽說自己的表哥已經不傻了好起來了,很好奇,曾聽身邊的婢女說過,霍雲祁原本應該是太子,隻因天生癡傻,縱然皇帝再寵愛他,也不能把江山交給一個傻子來管理,所以就落到了現在皇後所生的大兒子身上,其實這個太子之位應該屬於霍雲祁的呀!
“祁王到!”太監細長的嗓音回蕩在宮殿中看,拉回了上官婉兒的思緒。
太後一身雍容,激動的從主位走下來,站在台階處,看著祁王進來。
好美的人,上官婉兒從心裏驚歎。
精致完美,絕代風華!
他隻要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裏,就會奪取所有人全部心神!上官婉兒一下子看的臉紅!
“孫兒參見祖母!”霍雲祁進來後對著太後彎腰行禮,太後激動的兩眼通紅,然後快步走向祁王,扶起他說:“讓哀家好好看看,祁兒你真的好起來了?”說完兩行淚水落下,她期盼了好久好久,每天吃齋念佛,保佑孫兒早點好起來,看來真的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禱告啊!
霍雲祁心中一片溫暖,抬手幫祖母擦去淚說:“孫兒讓祖母擔心了,孫兒好起來了!”然後扶著太後往主座位上走去,上官婉兒就走到霍雲祁跟前,行禮:“婉兒參見表哥,恭喜表哥!”期待著祁王扶她一把,但是沒有。
“平身吧!你是誰?”祁王掃了她一眼,然後扶著太後坐下,他就坐在下麵左邊第一個位置上,上官婉兒有些尷尬,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是,他癡傻那麽多年,肯定誰都不認識呢!
上官婉兒起身後,走到祁王身邊為他倒茶說:“表哥不認識我也不奇怪,我是你的表妹,我叫上官婉兒!”然後遞給祁王,一雙眼睛幾乎要黏在他的身上離不開了!
祁王接過茶,然後放在那裏,說:“恩,本王知道了!”然後轉頭看向祖母說:“最近祖母身體可好?我讓管家帶了很多補品!”
“好好好,哀家啊,看著你好起來哀家的身體就好起來了!祁兒你是如何醒過來的呀!”太後也高興地合不攏嘴。
“是我的管家,請了一位神醫,這個神醫為我針灸把脈,為我排毒吃藥,所以孫兒才會好的那麽快!”祁王早就想好了借口。
“恩?排毒?你癡傻是別人下毒嗎?是誰那麽可惡,蛇蠍心腸!哀家定不饒她!”太後一聽臉色就變了,敢毒害皇子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皇後在一邊一直沒吭聲,從祁王進來就一直盯著他看,聽到他說是中毒以後,藍色變得有些蒼白,然後敷衍著笑著說:“祁兒還的好好調養身體吧,母後我等會差人把宮中名貴的藥材都送到你府裏,不夠的話記得向母後要!幕後這裏多得是!”
“謝皇後!”祁王敷衍著舉舉手算是行禮,他可不願意叫她叫母後,他的母後隻有一位!宮殿的氣氛忽然有些尷尬。
皇後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太後看到了就輕輕拍拍皇後的手,無聲的告訴她不著急!皇後也輕笑點點頭!
“表哥你來有沒有用膳?祖母剛剛吩咐禦廚做了很多你喜歡吃的菜,留下來跟祖母吃一頓家常飯吧!”上官婉兒也看得出來氣氛忽然變得僵硬,然後出聲緩和一下,太後對她透過一個讚賞的眼光,上官婉兒對祖母的眼光心中有些竊喜,看來自己要多察言觀色!
祁王本來想趕快回去見見他牽腸掛肚的女子,這邊還沒來得及拒絕,那邊太監就高喊起來:“皇上駕到!太子駕到!”然後殿內一群人除了太後都站起來接見行禮:“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都平身吧!祁兒你真的好起來啦!”皇上進門以後就直奔祁王身邊,太子也緊緊跟在皇上身後,他眼中閃過一道光。
祁王對著父皇有些顯老的臉心中有些漣漪,然後說:“孩兒讓父皇擔心了,兒臣沒事了!”
“皇兄,真的是可喜可賀啊!臣弟真為你高興!”太子笑容滿麵的走過來拍了拍祁王的肩膀說。
“都坐吧!”祁王扶著皇上坐下。
這時候太後吩咐禦膳房都紛紛端來了做好的膳食,太後很是開心說到:“很久都沒有一起吃過家常飯了,皇帝也在一起吃一頓吧!”
“是,母後!”
太後拉著祁兒坐在她的身旁,太子坐在皇後的後麵,皇後緊挨著皇上,看的出來,太後很喜歡祁王啊,太子暗中緊握著筷子!上官婉兒也挨著太子坐下,但是眼睛卻時不時地看向祁王,臉上還有點微紅,太子確是看的仔細,眼睛一眯,隻要有他在,別人都隻會眼中有他!太後也看到了上官婉兒的表情,畢竟試過來人了,心中有些計較,不動聲色的吃完飯後,讓祁兒留下,其他人都先退下了。
太後跟祁兒說了很久的話,等到從慈安宮出來的時候,祁王心情好了很多,再過不久就能看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呢!
第三天就是七月初一,按霍西國的規矩,每逢初一十五,各家夠品階的夫人,小姐都要進宮來給太後請安,說是請安,誰心裏沒打小九九?
請安是中午,藍映雪被爹爹大清早就喊起床,早早地出門了,坐著馬車坐了一半,藍映雪就坐不住了,跟著爹爹撒嬌下車走著。藍映雪很喜歡市井熱鬧的景象,這邊看看,那邊瞧瞧,方綾和芳芹都步步跟著她,唯恐路人碰到了她。藍昊天坐在馬車上靠邊慢慢走著。
藍映雪今天穿了一件嫩水綠的長裙,像是樹上剛剛抽出的柳條,明媚靚麗,讓人一望,連心情都會好不少。
街道兩邊滿是各色小攤,不住叫賣,滿街都飄著香味,藍映雪真想點小吃,可是等會要進宮向太後請安,不能影響形象,好吧,她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一直都沒有進宮見過太後,人也多,太後估計也不會記得起自己。
快到宮門口了,藍映雪等著爹爹然後兩人一起進宮了,將芳芹方綾留在了二道宮門外,宮門外還有很多家的小姐老爺留下的小廝,婢女都個個站在那裏討論著什麽,藍昊天讓一個小太監帶著藍映雪去了慈安宮,囑咐她不能亂跑亂說,他去上早朝了。
太後還沒有出來,命婦貴女站了一堆,彼此寒暄著,看著光鮮,但誰不知道對方肚子裏打的什麽主意?
藍映雪向來不耐煩這個,幸好之前她來的少,也沒認識幾個人,也沒人搭理她,她也樂得清靜,站在一個角落裏,看著窗外盛開的花。
宮外不遠的小路上,祁王帶著仇青慢慢走著,臉上卻是隱隱有些期盼。仇青看著主子臉上的表情心裏卻是清楚地知道他在想著誰,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們府上就會多一個管事王妃啊!
皇後和太子提前一步進了慈安宮,所有的人都紛紛向皇後和太子行禮,然後很多貴女看到太子都紛紛顯露出癡癡的表情,藍映雪看到了,不屑一顧,都是一群花癡啊!
“太後駕到!”太監細長的嗓音回蕩在宮殿中,止住了那些肖想太子的各位貴女,臉上都紛紛有些紅呢。
太後一身雍容,轉出屏風後,坐在主位上,忽然,滿場驚歎,響起了一陣不約而同的抽氣聲。
屏風之後,又轉出來一個人,她體貼的扶著太後的手,扶上主座位,然後站在太後身旁,她就是上官婉兒。今天的她打扮得非常耀眼,藍映雪都心中忍不住驚歎,精致完美,魅力四射啊!
“參見太後!”所有的人都向太後行禮,太後顯然心情非常好,然後讓大家平身,吩咐太監上茶,還沒落座,太監細長的嗓音再次響起:“祁王爺到!”
宮殿裏麵每個人都知道,祁王天生是傻子,聽說前一段時間治好了,而且祁王貌美俊俏,又是太後放在心尖上疼愛的孫兒,祁王至今已滿二十五歲,早就到了婚嫁的年齡,之前他還神誌不清的時候,太後也想過為他尋找一個對他好又不嫌棄他,身份地位都配得上他孫兒的女子,可是被挑中的人不是自殺,就是逃婚,氣的太後病了一場之後就沒有再費心思了,天天吃齋念佛祈禱祁兒好起來,現在看來也是太後期盼的奇跡出現了,太後更是高興的落淚。
皇後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那看,太子目光也陰鬱下來,陰冷的盯著他同父異母的兄長。
他幾個兄弟姐妹中,隻要有祁王是他看不透的,他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之前是傻子的時候想到什麽做什麽,放肆任意妄為,但是皇上和太後都很寵他,隻要他犯錯不大,都會原諒,現在他的好兄長又恢複神智,會不會對自己的位置有所影響?
皇後僅僅皺起眉頭,這個祁王現在是釋兒的最大威脅。
祁王向太後請安以後剛剛站直身體,那群命婦貴女都紛紛圍上來,或者拚命推著自己的女兒上前,上官婉兒在太後身邊站著,失神的望著祁王,他現在真的好起來了,他如今如正常人一般,彬彬有禮,身份地位都是這些人所期望的呀,上官婉兒看著那群恨不得貼上祁王的命婦貴女心中忽然有些惱火。
“祁王何時好起來了?我家老爺子好略備薄酒為祁王祝賀!”
“祁王什麽時候得了空,萬請到附上一敘!”
“柔兒,還不快來進過祁王!”
恭聲四起,一屋子人趕著攀交請,套近乎。
祁王看著這群人,眼神一冷,緩緩掃過一圈,一殿的人都緊閉嘴巴。他的目光淡漠肆意,但透著極致的冷,這一眼,讓沸騰的她們一下子壓了下來,都安靜的退到一邊。
藍映雪看到了挑了挑眉,這種冷,才是真正的冷,不形於外,但是冷血冷心。她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麽狼狽,如今看來恢複了智力穿的整齊幹淨倒是人魔狗樣的!
正打量著,忽然藍映雪一怔,那道目光居然向她旺來,而且停在她的身上,不走了!
上官婉兒有些生氣,她特地站再太後身邊,就是想祁王看太後的時候也會看得到自己,可是他不看隻一眼呢?
藍映雪對上他的目光,然後怔愣了一下,然後對著他一笑,垂下頭,退到更隱蔽的地方。
祁王目光剛剛落到藍映雪的身上,就看到她先是疑惑,然後對他大方的一笑,就低著頭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雲祁眼中泛起一絲笑意,真是有趣,他還沒撒網呢,她就先溜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