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起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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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已經是畢業的第3個年頭了,我沒有一個正式的工作。隻是和發小租了一個安靜的房子,買些二手電腦,替別人打打裝備,買賣遊戲金幣勉強度日。毫無疑問,這是極為枯燥的生活,曾經酷愛打遊戲的我現在也過夠了這種生活,發小也一樣。
我的發小,李浩,我們平常都叫他耗子,名字平常,長的也平常,紮在人堆裏就找不出來那一種。我叫榆雁,很有詩意的名字,我覺得我跟這個名字完全對不上號。我喜歡看一些冒險類的,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個冒險家,雖然我知道這不可能,因為我…沒錢…。
大學的時候,我曾經參加過一個冒險社團,實在是無趣,他們總是組織一些去探索鬼屋,玩玩筆仙之類的東西,跑的最遠的一次就是去了長白山,一同前行還有幾個驢友,不過我實在不好意思說去過長白山,因為我們連邊都沒過去就有人打退堂鼓。
我的父母是希望我成為一個有本事的人,但我實在不爭氣,於是他們把精力都放在了妹妹的身上,可憐妹妹才上初中就要麵對這麽大的壓力。
耗子的夢想更加遙不可及,他居然想成為搖滾歌手,大紅大紫。但是在中國,最不缺的就是搖滾歌手。我時常會嘲笑他的夢想,就像他嘲笑我的夢想一樣,雖然有著夢想,但是我們依然在一個狹窄的破房子裏一邊掙活著的錢,一邊死去。
“燕子,幾點了?我今天可是要去相親的。你得跟我一起去,要不然我沒信心。”
“……你覺得你的相親對象會看上殘疾人嗎?”
“肯定不會啊,人家可是985的高材生,眼光可高了。哎你問這個幹什麽?我又不殘疾!”
“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成殘疾?”
“切,我跟你講,我帶著你去是為你好,萬一她看不上我,不還有你嘛,這樣相當於咱倆一人相了一次親。以後你有好事可得叫上我啊。”
“你倆相親,我去不太好吧?你要是不敢去就直說。”
“……”
我倆也不是有錢的人,就約在了一家普通的烤串店,過程不必多說,女生中途離場。一點也不意外,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誰能看上?又要了兩罐啤酒,然後吹吹牛,想想以後怎麽辦吧,這日子,沒法過了。
其實我們早就對生活不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去勞務市場趴活,也去過公司應聘,但是這年頭,學電腦的程序員實在沒有好日子過。今年好不容易接了些廣告設計的活,卻被人們稱之為loser 絲…今天是對生活的不滿又一次爆發。
兩杯酒下肚,還沒開始吹牛就聽到一聲槍響。真是萬萬沒想到,在一家普通的燒烤店居然會碰到警匪槍戰,一定要拍個照發朋友圈。
定睛一看,一群人拿著手槍在追殺一人,但是這兩幫人怎麽看都不像是警察,更可怕的是被追殺的那個人徑直朝著我們這邊就跑了過來,吃燒烤的人早就亂作一團,燒烤店老板欲哭無淚。
電視裏看倒是沒什麽,沒想到在現場竟然這麽刺激,雖然腦子想跑,卻感覺身體總是慢了一拍,慌不擇路的時候拉著耗子鑽進了燒烤店裏麵,老板上樓躲著,我們就在樓梯下麵,外麵槍聲震耳欲聾,跟特麽過年似得。遠比電視上更要震撼,那個陣勢實在是嚇人。
按說雙方實力懸殊,那個人怎麽也抵抗不了這麽長時間啊。
慌亂中大腦也不聽使喚,索性也不想這麽多,活著才是最好的。萬萬沒想到啊,那個被追殺的人居然渾身是血的跑到了燒烤店裏麵,趴在地上,嘴裏含糊不清在說些什麽,忽然那雙眼睛緊盯著我們這個方向,居然喊我們過去“過來,拿著它”。
嗬嗬,老子又不傻,過去了十有**活不了。
槍聲一停,他慌亂的把一個東西扔了過來,說“收好,聯係第二頁那個人,交給他,他會給你很多錢。”說完,又舉起槍衝向了外麵,頓時槍聲如同驚雷,我知道他肯定已經被打成篩子了。
“我x這不是找死嗎?藏在那裏。”耗子很是激動。
“管他幹嘛?我們藏好就行,活著就好。”
“他說聯係誰會給我們一大筆錢你聽到沒有?這是啥啊這麽值錢。”說著,耗子打開了這個東西,是一本書,我讓他合上,當務之急是藏好,活著,我還年輕,可不想死。
耗子大概翻了兩頁,臉上的表情從驚恐變成了疑惑,他瞪大眼睛要說些什麽。外麵有嘈雜的腳步聲。我捂住他的嘴“回家再說!”
這時隱約聽到外麵有人說些聽不懂的話聽上去像是印度話,對,就是印度阿三。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撤退速度很快,明顯是受過訓練的。
他們剛走,警察就到了,而我們,也被警察帶走做筆錄,一同被帶走的還有一些目擊者。
一個貌似警察頭頭的人說到“這次發生的事,已經驚動了省裏,事關重大希望你們把知道的全告訴我們。”
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嘍,中國是不允許非法入境的,而根據現場的子彈來看,那犯罪分子還帶了槍,而且現場沒有無關員傷亡,說明他們是有目的有目標的襲擊。
“你是警察我是警察?!要你分析了嗎?”
“額…”
“繼續說。”
“那幫人說的話我們聽不懂,聽上去像是印度阿三話,也有點像越南猴子話”
分開做的筆錄,我和耗子說的都差不多,所以留了手機號之後我和耗子就被放了出來。
我看耗子心神不定,心好像根本沒在這次的襲擊上麵,而我還在後怕,這不像耗子膽小的性格啊。“耗子,你拍的視頻交上去沒有?這可是重大的線索,說不定還會獎勵你幾百塊錢呢?”
“交上去,日記就留不住了,我估計是個不差錢的人,你知不知道它值多少錢?”
“知情不報是犯法的?包庇罪哎,你瘋了?那本書上寫的什麽?你還真準備聯係那個死人說的第二頁那個人?估計是黑社會火並,都不是什麽好鳥,聯係了說不定會被滅口的啊”
“應該不會滅口吧?”耗子狐疑的看著我,就像是第一天認識我一樣。
“喂,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想挨揍是不”
耗子有些得意的說道“在那個出租房裏混吃等死,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那我也不想死”
“你覺得我們把日記交給那個人,他們會滅口,還是會讓我們加入他們?”
“耗子,咱倆這吊樣子還想進黑社會?人家要的是光膀子帶紋身金鏈子的大漢,咱倆這弱不禁風的小林黛玉…”
話還沒說完,就被耗子打斷“你懂個卵子,真正的黑社會都是西裝筆挺,人模人樣的,你說的那些,頂多算個地痞流氓知道嗎”
“咋的社會我浩哥,揭竿起義啊?咱倆就不是那塊料”
“那如果死的那個人不是黑社會呢?”
“什麽意思?”
耗子拿起那本日記在我眼前晃了晃“回家看看這上邊寫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