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應該被公布於眾，但是有些事就應該永遠被埋藏，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場麵我實在無法形容，那種震撼的感覺，在好的語言都顯得那麽蒼白，鋪天蓋地的僵屍，見人就咬，狗也咬，雞也咬。場麵實在嚇人，我隻注意到總隊長，他拍拍我的肩膀說[新人，害怕嗎？別怕，很快就結束了。]，我愣的說不出話來，他似乎在描述一件平常到不能在平常事，但我知道那不是。他衝進雨中，本來赤手空拳，手往下一放就出來一把不知是劍還是刀的武器。有個隊員說到“隊長我們就這麽看著嗎？軍方的人呢？”

    “軍方已經封鎖了這個村子確保沒人能出去。而這裏麵，是我們的事。”

    “不上去幫忙嗎？”

    “挖坑就好了”

    本來我以為獨自一人的總隊長麵對數以百計的僵屍是處於劣勢，沒想到這就是一場屠殺，一場單方麵的屠殺。我不明白，那麽凶殘的僵屍到了總隊長怎麽就像小雞仔一樣脆弱。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可是麵對這麽多的僵屍麵無懼色，甚至以一人之力對抗這麽多僵屍，不，這就是一場屠殺，而我就是收屍的。

    我們把屍體扔車上拉到坑邊，扔進去，殘肢斷臂隨處可見，我分明看見屍體的內部已經腐爛多日，不知道為什麽還能行走。還好大雨清除了腐臭的味道，不然這還真是個惡心的工作。

    清除在十點開始，結束時是在淩晨的零點十幾分，大雨停了，月亮很圓，我才想起來今天是陰曆16號。灑水車上的那個人還在拿著水管不停的噴水。

    結束時，總隊身上布滿泥汙與血跡，湊著明亮的月光，我看到他的眼睛好像有些泛紅，是那種血腥的紅，看不出來有任何表情。

    就這樣，我完成了我的第一次任務。

    盡管蘇的講述避免了很多血腥的東西，但是我能想象到。而且蘇並不是在講僵屍，他故事的主角是總隊長。“故事講完了？”

    “完了”

    “這次秦嶺任務，是我第二次見到他，他和20年前一點變化都沒有”蘇好像很累似得，“我們該去收拾東西了，明天一早出發，我先給你找個房間。”

    “他叫什麽名字？”

    “梟”

    我沒什麽好收拾的，和耗子一起把銀行卡裏所有積蓄取了出來，一共五萬多塊錢，一人一半。路上和耗子聊天得知，他要和墨鏡男處理秦嶺的善後工作，說白了就是收尾擦屁股的。我把蘇的故事講給耗子，耗子也是一臉懵逼。

    “一點變化也沒有？他這句話有些意味深長啊，你怎麽沒繼續問下去？”

    我自然不能讓耗子知道我沒聽出來，於是說“他不願意說。”耗子雖然行事謹慎膽小，但還是有些小聰明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從畢業以來從來沒有覺得明天是這麽好。隻是和耗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在見上一麵，聽天由命吧。

    有了錢就有了一切，蘇說這一次任務不知多長時間能結束，所以吃的用的要多買點，晚上我和耗子又在小飯店喝了頓“離別酒”，便打車回去收拾東西準備明天的黃河之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