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羿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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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兩個水兵就帶著個小童子進到水府,隻見童子麵紅齒白,十分活潑,並不知道自己已身陷囫圇,河伯看了很高興,好好安慰一番吩咐道“帶下去,好吃好喝好玩好好看著。”

    小童子在水兵的陪同下離去了,而此時,逢蒙及其家人都在黃河邊上找自己的孩子。河伯在丞相耳邊低語幾句後,丞相離去了。

    丞相來到河邊,找準逢蒙一個人在河邊尋找的機會,露出水麵告訴逢蒙,他家小孩無事,河伯想請將軍單獨到水府一敘。

    逢蒙知道河伯是什麽人,也急於想知道自己孩子的情況,沒多想就隨著丞相一起潛到水府。

    河伯正在水府前廳走來走去,三步往外一望,看到丞相領著逢蒙過來,趕忙出門相迎。

    河伯拱手深深一鞠躬“有勞將軍親自跑這一趟了。”

    這一禮讓逢蒙著實不安,河伯是與大羿大戰的人,而他僅僅是大羿的一個徒弟,這般禮節實在有些莫名奇妙。

    “河神,折煞蠻夫了,不知有何指教,小兒可還安好。”逢蒙不敢大意。

    河伯滿臉堆笑“將軍放心,小公子在府上玩的正高興呢!”

    側身對丞相使個眼色,說道:“把小公子帶過來吧!”

    “請將軍來,主要是有一事相求。”河伯雙手抱拳繼續說道

    “不知河神有何吩咐”逢蒙抱拳回禮,但心裏惴惴不安,一是在人家地界,二是自己本事也完全不如對方,之前從未有過照麵而對方卻那麽客氣,不知道對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我素聞將軍神力,隻在大羿之下,我今有一策,可助你統領大羿的東夷部落。”河伯左眼綁著眼罩,但說話時信誓旦旦。當然河伯對逢蒙是有一定了解,才說出這番話的。

    “大羿神力非我能力所及,恐怕河神抬愛了。”

    逢蒙話外之音很明顯,不是他不想,他也無能為力而已。

    這時小孩在水兵的帶領下,來到水府,看到自己父親,興衝衝的就要跑過去,被兩個水兵攔住了。

    逢蒙上前一步,伸出的雙手,定格了一下,立馬收了回來。

    河伯走到逢蒙邊上,輕聲說了些什麽。

    “隻要將軍這樣,必能如將軍所願,我也會把公子毫發無損的送回。”河伯拍拍逢蒙肩膀。

    “那就按河神的意思辦,還請河神以後多照顧。”逢蒙拱手鞠躬。

    逢蒙的兒子在河神手上,這算是威脅了,但事實上,即使河伯不用孩子作脅迫,逢蒙也是願意做的,逢蒙起心動念已久了,隻是苦無對策而已。現在河伯願意幫他,此事自然一拍即合。

    而部落首領大羿這邊正趕上他兒子的誕生,子民們送穀物、獸皮、獸肉、陶器以表達自己的心意。逢蒙送他師父一把鋒利的短劍,並代為送上堯帝贈送的十大壇美酒。要知道,那時候是沒有酒的,當時酒還是仙家的物品,十大壇美酒,算是大禮了,也隻有堯帝送的出來了。

    中秋之夜,大羿是豪爽之人,拿出了一半的美酒與大家分享,男人們女人們圍在火堆旁載歌載舞一起無比高興,逢蒙也頻頻到師父大羿處敬酒祝賀,態度極盡諂媚。

    大家都是第一次飲酒,味道還如此鮮美,誰都想多喝幾碗,可是,仙家的東西,豈是凡人身體能夠消遣的,不多久,所有的男人們都醉倒了,唯有逢蒙以及擔任守衛任務的逢蒙的隊伍還保持著清醒。

    在逢蒙的一聲招呼下,逢蒙的隊伍一呼而入,五花大綁了所有對大羿忠心的武士,排在逢蒙麵前,女人們亂作一團,被幾個士兵押在一旁觀看,洛神母子更是被士兵重重圍住。

    逢蒙坐在石凳上,一拍麵前的石桌:“用水把大羿潑醒。”

    士兵要去屋內取冷水,逢蒙喝到“就用火堆上的熱水。”

    雖然士兵是逢蒙的隊伍,但用開水潑醒部落首領大羿,他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還不動手!”逢蒙再拍石桌,再次喝道。

    士兵顫顫巍巍地端著開水站在大羿旁邊,看著爛醉的大羿,不忍心將開水潑在他臉上,經逢蒙這麽一嚇,眼睛一閉臉往後一甩,一狠心將一鍋開水倒在了大羿裸露的上身上。

    大羿被這一鍋開水一燙,劇痛難忍,酒勁立馬消失殆盡完全清醒,哇哇亂叫,嚇的士兵把陶盆扔了跑到一邊躲在別人後麵,全場清醒的人無不錯愕,以手遮麵,不敢直視。

    待大羿稍微安靜,看清周邊的情形,強忍劇痛,咬牙切齒怒目而視逢蒙“你這小人,我平時待你不薄,今日你這般忤逆,看我日後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逢蒙一聲冷笑:“恐怕你日後是沒有這個機會了。來人,給我砍去大羿雙手。”

    士兵們都低著頭不敢動,逢蒙知道,如果這時候不拿出點狠勁,以後是沒法服眾了。霍然起立,從身旁護衛身上抽出大刀,兩步走到大羿身邊,手起刀落,兩條胳膊血淋淋擺在地上,鮮血灑滿了整個歡慶場,大羿“啊”一聲疼的暈死過去了,留下的人群目瞪口呆。

    “給他止血,不要讓他就這麽死了”顯然逢蒙還不解恨。

    大家紛紛上去,拿出些草藥敷在傷口,用獸皮給大羿傷口綁住止血。加上之前上身開水燙傷,大羿疼的生不如死,昏死了過去。對現在的大羿來說,昏死過去反倒是要輕鬆一點。

    “來人,把其他人用冷水潑醒。”逢蒙走回座位,把大刀還給身邊的護衛,並在護衛身上擦了擦掉手上的血跡。

    這下大家都驚怕了,紛紛用冷水潑醒大羿的武士,由於五花大綁不能動彈,看到大羿的情形,一時,漫山遍野都是“大王、大王”的呼喊聲。

    其中一名叫薑升的中年男子怒目圓瞪,對著逢蒙大吼道:“你這個奸人,我跟你拚了。”

    可惜他動彈不得,更可惜的是,他離逢蒙太近了,逢蒙一拍桌子,單腳蹬上桌子,順手再次抽出護衛大刀,這次幹淨利落,掉了薑升的腦袋,可憐了這個忠誠的武士。

    “再敢吵吵者,死!”逢蒙說的斬釘截鐵,做的也一樣心狠手辣,剛有人說“那就殺了我吧”逢蒙就手起刀落,讓他魂歸大地了,絲毫沒有猶豫。

    刀尖,鮮血一滴一滴,地麵血流成河,這個八月十五,血氣衝天。

    古往今來,從來都是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大羿在位時如此,現在逢蒙更是如此,仁義道德都是做給人看的。

    大羿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不該貪杯,不該得意忘形,他以為那美酒是堯帝給他祝賀的,但他哪裏知道,這是河伯給逢蒙的,目的就是要灌醉他們,生擒大羿,達到河伯複仇逢蒙篡位的目的。

    劇痛之後,大羿又一次被一盆盆冷水潑醒,但他已無力呐喊。

    “你為什麽要這樣,你們有什麽深仇大恨,你要如此下狠手。”洛神目睹這一切,心如死灰,目光呆滯,但她畢竟是名門出身,並沒有歇斯底裏的大喊大叫,隻是看著空洞的一切幽幽的問道。

    “大羿,作為部落首領,不為民狩獵耕種,成天責罰老百姓,霸占別人妻子,特別是你,河伯的妻子,導致河神一怒之下,淹死多少子民、良田、牲畜。而大羿不僅不思悔改反而射瞎了河神左眼,今天還與你生出這個孽種,其罪該誅,今天,我就是要為死去的子民和受苦的老百姓替天行道。”逢蒙說的大義凜然,好像他是站在正義的一方似的。

    “從今以後,我就是東夷部落首領,誰敢不服,殺無赦。為了老百姓以後不受河神的侵擾,我要把這個女人送還給河神,在黃河之底淪為河神士兵的取樂之物。而這個孽子,也將奉獻給河神,以平息他的怒火。”逢蒙繼續說道。

    逢蒙連殺多人,心狠手辣,大家自然不敢多言。大羿失血過多,全身完全無血色,兩隻眼睛連睜開都困難,隻有洛神暗暗的發著恨。

    “來人,拿石錘來。”逢蒙儼然已經是部落的首領,更何況他吩咐的還是他的下屬。

    不一會兒,士兵抬著他的石錘過來,放在石桌上。一個石錘足有四五十公斤重,放在石桌上鏗鏗作響。

    逢蒙一手提一個石錘,圍著大羿走了兩圈,一聲冷笑,兩錘下去,把大羿的兩隻腳砸的稀巴爛,這次大羿甚至都沒有大聲呼叫,就又暈死過去了。但逢蒙也並沒有因此而停下,繼續兩錘錘碎了大羿的膝蓋骨,這才罷休,他知道,這兩下不會要了大羿的命。

    “明日一早,將這兩個禍害送黃河邊,獻祭河神,帶下去好好看管。”

    次日淩晨,逢蒙帶領的人馬,押著洛神母子和大羿的親信,豎拖著大羿,一幹人等來到黃河邊。此時大羿已經醒了,但兩眼像死魚一樣黯淡無光。

    在祭司完成儀式後,逢蒙命令祭司道“將孽種先卸成八塊,再扔入河中。”

    祭司不忍下手,逢蒙拿過短劍,向小孩刺去,而這時,洛神趁守衛稍有放鬆,吼一聲“你這畜生!”,奮力向逢蒙撞去,但逢蒙是何等身手,一把短劍直插洛神心髒,逢蒙並不想留洛神多活一會兒,拔出短劍,任憑洛神鮮血向外噴灑,洛神努力想多支撐一會兒,但她已無力支撐,慢慢的跪下,反向倒在了大羿眼前,四目相對,無限憂傷。

    洛神在最後看到的是大羿,她沒有睜著眼睛死去,她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大羿不是她的仇人,她不想在她的男人麵前死不瞑目。

    大羿也閉上了眼睛,昨日還無限風光,今日,他卻無能為力,無言以對,他最好什麽也看不見。

    “把大羿給我架起來,看著他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