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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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趕屍匠眼睛一亮,“你在每一個屍體頭上滴入血液,隻是為了障目,你都是障目......剛開始確實是用煞氣將四具活屍的陰源堵死,然後用紅墨鬥將四具屍體的陰氣關聯起來,那四具屍合起來就是一具屍,力量當然要強一點。
“然後,你拖了一段時間,卻是將四具屍體的陰氣都匯集到了紅墨鬥裏麵,所以陰氣隻是在紅墨鬥裏麵流轉。四具屍體是被紅墨鬥控製的空屍。
“陰陽煞不能在一具屍體裏共存,但是陽氣和煞氣卻可共存......陰氣為主體,陽氣和煞氣為兵器,所以......四具屍體,其實是四個陽煞的兵器,那根墨鬥線,才是陰物......”
不曰無看向雲慕子,隻見雲慕子臉色陰晴不定,看來真的是這番講究了,沒想到,這個茅山下院的底蘊這麽足?
不曰無吞了唾沫,聽趕屍匠說出來是很簡單啦,但人家趕屍匠是趕腳師傅裏的高手,他覺得容易,不代表這個東西就真的容易了。
例如陰氣和陽煞的契合問題,趕屍匠就沒說,但是他應該會,例如如何控製這個紅繩陣,也沒說,但應該很難。
操作起來很難的!
但不曰無轉念一想,就覺得理所應當了,人家都以為茅山不屑於和趕屍合流,做的都是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的大買賣。其實嘛,茅山剛開始起家的時候,也是靠趕屍為維持口糧,隻是到了後來,宗門摸索出了自成一派的陰陽理論,能夠解決的鬼怪級別開始高了起來,名聲才響了點。
所以雲慕子會這種級別的控屍法門,一點都不奇怪。
“我沒開慧眼。”趕屍匠樂嗬道,“但也知道個大概了,放心啦,我不會將你的紅墨鬥弄斷的,因為那裏陰氣太濃稠了,我也沒辦法。不過......如果這技術到了我手裏,肯定會比你們這陣圖厲害得多。”
趕屍匠說完就是幹,控製四頭屍體到了自己麵前,居然抽走他們的武器開始研究起來怎麽布陣了。
雲慕子雖然一直在聽趕屍匠的嗶嗶叨,但沒有還一句嘴,捏著法訣控製著四具屍體好好的守護四方。
郭嶂幫他在手上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不曰無撿著一個農名工手上的鐵鍬,哆哆嗦嗦的跟在郭嶂身後堤防著各個方位。
玉戶子手裏拿著根繡花針一樣的東西不時對著那些屍體一射,撥回來的時候往往帶著一根閃著亮光的操偶針。
如果讓玉戶子再這麽拔下去,這裏的屍體都得倒下。
老頭子看著這局麵皺了皺眉毛,卻也不是很擔心,研究了一會紅繩陣,好像研究出什麽來了,隻是身上沒有代替紅墨鬥的材料,這才一腳把一具屍體踹開。
“我說高人們啊,你們可要好好愛惜身體,我的後招可不少呐。”老頭說。
他說完便掏出一張符紙,嚴肅的握在手裏念念有詞。
“道長,你有把握麽?”不曰無臉色越來越慘白,明明沒做什麽活動,又上卻出現豆大的汗珠,“他好像還有大招啊。”
雲慕子閃爍著眼睛道,“後招麽,我們來學校的第一天就布置了點東西……隻是不知道他的狠手是什麽,暫時還不好說。”
老頭的口訣好像念完了,他冷冷一笑,腳踏七星,拿起符紙一舉,“起。”
那池子裏便伸攀出一隻隻手掌。
郭嶂看見那池子裏的黑手掌,嚇得蹲在了地上,“那……那是什麽?”
出來了……這……這是……不曰無突然一怔,為什麽自己心理素質這麽差了?剛一反思完畢,頭一暈,便要載在地上。
剛好郭嶂就蹲在他後麵,及時把他接住了,“大師,你快來看他怎麽了?”
雲慕子也在注意水池方向,聞言回頭一看,隻見不曰無已經栽到了郭嶂懷裏,連忙伸出手拉下不曰無的罩麵布,“他是中了旱毒,他水沾得少,這水已經幹了。”
“你,撒尿。”雲慕子沒時間在這耽擱,用毋庸置疑的口氣說道,然後便回去控製戰局。
“哦。”郭嶂也不廢話,脫下褲子直接對著不曰無的臉就澆。
不曰無本來頭暈暈的,熱熱的,突然感覺淋了春雨一樣舒服,一秒不到就已經醒轉過來。
“這旱毒真幹脆啊,遇水就沒了。”郭嶂這個時候居然樂了。
雲慕子解釋道:“反正能固定範圍還能經久不散的毒氣本就不多,這旱毒威力小,容易破解,對付外行人的話,但也實用。”
不曰無昏昏沉沉的可不知道是尿,拉起口罩放眼望去,隻見不遠處從水池裏已經爬出了幾十個身穿破爛玩意的人影。
這個賣相還真是可以啊,這些身影身上穿著的東西顯然已經看不清花紋和顏色的,但是稍稍有點皮甲的意思?有的腦袋上還戴著寬氈帽?
“僵屍?”郭嶂也抓著心髒前的肉,不確定的問道。
“宋朝?”不曰無是真的嚇了一跳。
“不可能是僵屍。”雲慕子一邊控製四個屍體,一邊分心往水池處望著。
那些穿著皮甲的屍都是幹枯的麵頰,還留著長發,濕漉漉的滴著水,每個屍左手邊都是一張漁網,右手拿著刀劍或者就是一根鐵棍,造型頗為奇特。
肯定是古屍,但唯一能證明朝代的東西就是那寬氈帽,雖然那氈帽比傳統宋兵的寬沿帽小了一點。
“屍雖然喜歡潮濕陰冷的地方,但不管是什麽屍,都是不會主動碰水的,更別說下水了。能夠下水的……”雲慕子肯定的說道,“這一定是古代遺留下來的直接附帶操偶針的操偶屍……難怪有人攻克了操偶針的難題……但是……操偶屍保存下來的方法幾乎沒有,因為所有記載的操偶針操縱的屍體都會因為消耗機能問題不會撐過三個月,一般兩個星期後,就不具備戰鬥力了。”
雲慕子的眉毛看來是不會輕易舒緩了。
不曰無奇怪的道:“那到底是什麽啊?”
“但是……也隻能這樣解釋了。”今天畢竟有太多雲慕子也解釋不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