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耑按地府別事酒,莫問人間八市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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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知遇歎了口氣,“小鳥,這鯡玉為什麽能和你溝通?”

    “它和所有人都可以溝通。”小鳥說,“隻是習慣隻和我說話了,我當初上妹妹的身的時候,就通過湯玊和它對話,後來也經常對罵,所以它很是恨我,很是習慣對我說狠話。”

    賀知遇卻也想起了郭佳瑤消失的那天,總是對著脖子上的湯玊說話,沒想到,是小鳥上了她的身。

    ——

    鯡玉瞪著不曰無很明顯的怔了很久,這貨居然想吃我?

    “你走吧。”不曰無非常大度的對鯡玉擺手。

    老子不對你出招,是以為你是個大神……但是……你特麽居然想吃我?

    鯡玉怒了,活了幾千年,從來沒有被這麽羞辱過,有的時候甚至還被當成神靈膜拜,結果這貨要吃我?

    鯡玉迅速從郭佳瑤的身體外側挪開,圍繞方圓兩裏盤走。

    龍盤於野,那氣質就完全不同了。

    “這野獸的思維真特麽琢磨不住啊。”不曰無先是感慨這條蛇又在發什麽神經,看到空氣中的花粉好像是消失了,悄悄的挪開朔料袋一腳吸了一小口氣,然後吸了一大口氣,很幹脆的把朔料袋甩開,“啊,自由了!毒氣沒了。”

    不曰無和賀知遇共用一個塑料袋,突然這塑料袋沒了。

    賀知遇可是猝不及防受了驚訝,吸了一大口空氣,剛準備發怒,卻又感覺到自己一點事都沒有,“誒“沒事?毒氣散了?”

    他喜悅的心情頓時排擠走了驚懼,樂嗬嗬的說:“我……槽~終於不用忍受不曰無的口氣了,好爽!”

    眾人聞言,都開始小心翼翼的恢複呼吸,個個喜悅。

    哦,除了張如龍,正在嚴肅的追蹤著鯡玉的蹤跡,“這條蛇已經完全把自己當龍了。”

    “什麽個意思?”郭嶂扶著郭佳瑤問道。

    “蛇隻有行走、追捕和逃走才會爬行。”不曰無慢悠悠的解答,“隻有龍,才會在攻擊前四方遊走,以備雷霆一擊。”

    不曰無這降士氣的話一說,不說其他人了,就連本就知道內情的張如龍都順便又降了幾分生色。

    賀知遇對不曰無說:“姓不的,你說的話是很嚇人,但你怎麽沒有害怕的意思,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來自哪裏?”

    不曰無氣定神閑的聳聳肩,“我哪知道?我就是不怕蛇,我才是奇怪剛才你們為什麽被這條蛇嚇到癱在地上了?”

    “那是因為……”

    這叫作一言驚醒夢中人,在場諸位對視一眼,為什麽會怕這條蛇?

    一是心靈上的畏懼感,二是那股難言的騷臭味。

    兩者加在一起,卻是讓人無比畏懼。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二者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相比於毫無察覺的諸位,本應該是boss級別的鯡玉才是感觸最多,從一開始的穩操勝局視諸君為玩物,到現在如臨大敵,那特麽是一個個buff莫名其妙消退的結果。

    事情就是這樣的,剛開始的時候,敵方boss帶了附魔、破防、製癱、布毒、天威等光環,結果還沒準備開打,天威就被不曰無給搶走了,然後製癱光環也就不見了,再然後毒氣也不見了,莫名其妙的,空有攻和肉,奈何我無底氣。

    要不是不曰無觸碰到了鯡玉的底線尊嚴,鯡玉早就想跑了,buff消失得一點根據都沒有,那肯定有大神在啊!

    ——

    難道,那個茅山掌教,把什麽厲害的祖師爺招來了?

    鯡玉突然不遊走了,它突然猜到了這個非常不好的事情。

    真的招來了?

    那茅山的人,把誰招來了?

    那既然來了。

    陰氣呢?靈氣呢?

    眾人看見鯡玉在不遠處發呆,也是看不懂......

    “喂。”孫瑜碰了張如龍一下,“你是不是想多了,那鯡玉是不是年紀大了?老年癡呆?”

    張如龍看著那根木頭做的似的、一動不動的蛇,更加不明所以,“呃……”

    “那野獸是不是瘋了啊?”不曰無和賀知遇幹脆蹲在地上,“小鳥,它以前也這樣麽?”

    小鳥也是搖頭,“我不知道啊,按道理它接下來應該……至少會釋放磅礴的陰力,那種陰力,足以將我們所有人都控製在手裏……凍都能凍死我們……哦,你們。可是......”

    正在大家疑惑的檔口,鯡玉人性化的甩了甩腦袋。

    不管了,我要你們死!

    ......

    鯡玉又圍著一夥人開始轉起圈來了。

    沒錯,第一次轉圈,你是龍行,很有威勢。

    但有一句話,叫一鼓作氣,再而衰。

    更何況鯡玉還是發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呆,再轉起來了圈。

    第二次的時候在一夥人的眼睛裏就像一條瘋了的蛇四處亂轉。

    “好了,一條瘋了的蛇。”孫瑜做了個結論,“我們先回賓館吧,等下再叫幾輛挖土機來把它鏟了。”

    張如龍非常不甘心的點頭讚同…....

    他其實是不甘心的......也是犯賤,他其實很想知道傳說中兩千年來的鯡玉能到達一個怎麽樣的地步。

    正在大家非常樂觀的時候。

    小鳥卻妙目一肅,語氣非常嚴肅,“不,來了。”

    ——

    炎炎八月隨著這聲來了猶如秋冬犯禁。

    滿庭芳華此是斷腸途徑。

    花沒了,葉黃了,冰起了。

    ——

    “好大威勢,將小洞天。”張如龍明顯感覺到隨著氣溫的下降,短衫內的身體已經起了雞皮疙瘩,“這鯡玉……果然不簡單。”

    “好冷。”不曰無吞了一口口水,“大家靠近過來,誒,小鳥,你別過來,更冷。”

    小鳥瞪了不曰無一眼,根本就沒有靠過去,而是在一片蕭瑟中拖著連衣裙在外出四處查看。

    眾人發現本該和小鳥一樣在外麵查看敵情的張如龍也擠了進來,眼神特別奇怪。

    講究入世之道的張如龍卻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神,而是更往人群中擠了擠,貼著人堆取暖,當然也是盡量小心,“大家緊一點,暖和一些。

    而麵對這種場景,本來心很大的不曰無終於……應該說居然有點小膽怯,吞了口口水,念了口詩:“耑按地府別事酒,莫問人間八市秋。我華古代遺族的力量真特麽可怕。誒?那蛇呢?怎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