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河麵上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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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浮橋中心為界點,左邊是拆校學生隊伍,右邊是衛校學生隊伍。
十幾個人在中間的小亭子上推推搡搡,輪不到直接接觸的學生們就在後麵呐喊助威。
看得譚建國都為之擔憂起來,你說一個不好,中間的人就回都掉進水裏。
而漣水河雖然水平波緩,但畢竟是一條河啊,掉進裏麵還有的活的?
江心潔撐著自己的頭道:“看樣子,我們是過不去了。”
譚建國看了看江心潔,撇撇嘴,幹脆拉著她在河堤上坐著,“沒事,就這麽吹吹風,乘乘涼,也蠻好的。”
江心潔輕輕的把岸堤上小石子掃了掃,依著譚建國的身子坐了下來。
涼風拂來,把兩人身上的汗水不斷的吹亂,打散,和熱氣一起扔向身後的黑夜,月光照在河麵上,閃著明亮的光芒,流水聲、蛙鳴、蟲鳴交雜在一起,不但不噪耳,反而很協調,一艘夜舟在河麵泛過,給此情此景點了最為舒心的一筆。
江心潔心情愉悅,看了看河堤上或過往或靜坐的社員,愉悅的心情裏加了一點點“過日子”的味道。
江心潔眼睛眯成了小月牙,“我們兩個坐在這裏,像什麽關係?”
譚建國不假思索,“像父女。”
江心潔嘴巴一撇……還有這種破壞心情的人?
她歎了一口氣,看著天上圓圓的月亮,突然輕聲說道:“像情侶。”
譚建國表情一滯,悠閑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不見,幽幽一歎。
他還沒見過這麽主動的女孩子,而且自己已經很明顯的告訴她了,我有老婆了,我都有兒子了。
譚建國皺眉道:“好吧,像兄妹。”
江心潔想了想,也暫時同意了這個說法:“hy no?by the ay,rome as not built in a day.“
譚建國大哥隻能看懂英文,但是讀不懂英文,也不知道江心潔是不是在用英語挑逗自己,幹脆把視線放一邊去。
“好多人來看熱鬧了。”江心潔感性道。
譚建國往周邊看了看,確實發現很多人都搬著小凳子坐在了河堤上,一邊乘涼,一邊討論著河中央的戰況。
“尿性。”江心潔也不知道心情為什麽突然不好了,隻是想皺眉罵一句。
譚建國一聽江心潔這語氣,還以為在罵自己了,倒是不悲反喜。
還是蠻不錯的。
譚建國心裏終於放下了一個大石頭。
”魯迅先生不止一次批判國人那愚蠢的麵目了。”江心潔皺著小眉毛抱臂,“結果還是這個樣子。”
譚建國確實是看過魯迅很多書。
魯迅的書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確實很有衝擊力,不過也就是因為文盲率太高,魯迅先生的書,衝擊的,一般隻有進步青年。
魯迅批判過很多國人現狀,但是不知道江心潔說的是江上的?還是岸上的?
譚建國發現這些學生們,都是些理想主義,大部分都滿腔激情,但做事的方法卻總是不對——熱情中帶著盲目,盲目中還帶著不予質疑。
學生們的思維模式,可以在江心潔身上管中窺豹,卻在劉琦身上表現到了極致。
明明出發點都是好的。
“或許缺少一個百家爭鳴一樣的環境。”譚建國蔚然一歎。
江心潔聽完後,嘴角帶著笑意,“對啊,賽珍珠就是這個意思。”
“我去。”譚建國趕緊四處看了一圈,指著江心潔道,“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瞎說啊!你個小姑娘,你的心怎麽這麽毒呢?”
江心潔看著譚建國,嘴角掛著不明意味的笑容。
譚建國冷汗嘩的一下冒出來了,看來這一個星期日子過得舒服了,被劉琦大隊長培養出來的良好習慣一下子給忘光了,一不小心就鑽到套裏去了!
“安心啦。”江心潔看譚建國嚇得臉色發白,都不敢調戲他了,“我不是那種人,那種事做起來沒什麽意思。我不會汙蔑你的。”
“哦……”譚建國苦笑道,“當真?”
“當真。”
可能是為了給譚建國抵投名狀,江心潔扶到譚建國耳邊,“其實賽珍珠是我的偶像。”
“啊……”
這方法果然簡單暴力,聽了江心潔的話,譚建國白皙的臉上慢慢紅潤起來,“那,你……的愛好很危險啊。”
譚建國說完,覺得姑娘的臉就離自己一厘米遠,連忙坐正身子。
江心潔毫不介意,咯咯直笑道:“好咯,你和我是一條船上的人咯,我有你的把柄,你也有我的把柄。要死一起死咯。”
譚建國聽了這話,心裏突然出現異樣的騷動,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就是用這種方法把劉琦他們綁上的。”
江心潔嘴巴一撇,“才不呢,我隻跟你一個人說過這個秘密。”
秘密?隻跟我一個人說過?譚建國的心突然更癢了。
譚建國馬上止住自己愉悅的心情,騙人的……
譚建國跟自己說,一定是騙人的,這姑娘肯定是那種,是個人就很容易接近的那種,然後就把他狠狠綁在自己的船上!
“良辰美景不負我!”江心潔突然展開自己的懷抱,“%6&*&9”
譚建國意外道:“原來你不止會說英語,還會其他語言?”
江心潔嗬嗬直笑,“我會的語言可多了,我剛剛在向月亮媽媽提問,我和我身邊的男孩子能在一起多久?”
譚建國幹笑:“她回應你了麽?”
“不知道。”江心潔,“但願今天回去以後是個美夢吧!她會在夢裏告訴我的。”
“邪性……”譚建國和這種少女心思可沒什麽契合度。
“哇!”江心潔突然指著天空道,“月亮回應我了!”
譚建國抬頭看去,天上的月亮本如一輪白玉,現在似乎帶了點紅色的光暈,整體看上去似乎大了許多。
慢慢的,月亮的紅色光芒,越來越明顯,投射在大地上,仿佛在黑夜裏滲入了一絲殺機。
整個江邊,風聲大噪,卻沒有給人帶走炎熱感,一直都在的清涼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岸上的社員都站了起來,驚訝的大聲討論著,而浮橋上的學生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依舊在爭吵咆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