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婚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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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遠比想象中的快,日複一日奔流不息,尤其是在你不怎麽把它當回事的情況下,日子似乎讀懂我對它的不以為意,所以羞赧的捂著臉飛快跑走,連飄渺的殘影都沒留下。

    於是乎短短兩個月時間真如白駒過隙,我不過在城堡監工幾天,新建的塔樓還沒有封頂,瞬間便婚期臨近。

    話說回來我不得不佩服萊昂納多的辦事能力,這源於多年商海沉浮積累下的豐富人脈,以及無孔不入的埃尼德斯組織,當然還少不了冤大頭似的到處散金。

    在他的運作之下,下洛林的夏爾公爵幾乎沒怎麽推脫,便同意迎娶花容月貌的奈梅亨伯爵的胞妹,雙方結為姻親竭誠開展全方位合作,攜手共進為鞏固帝國北部的安定團結而努力。

    當我在自己的妹妹出嫁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她時,才明白為什麽夏爾公爵,如此痛快的答應婚事。

    我的妹妹……

    官方名字是謝莉爾-霍夫曼,是一個年輕的少女,膚色健康四肢修長,隱隱約約有和我相仿的輪廓和眼睛,而且還帶著那麽一點可愛的嬰兒肥,使她看上去即嬌柔又豐滿,梨花帶雨的正是這個時代普世公認的美人標準。

    好吧!我承認自己在看到她的瞬間激動了,身體某處產生極其強烈的條件反射,穿越後頭一次那麽的渴望撲倒,我在心裏把萊昂納多罵個體無完膚,生氣於有此等貨色他竟然不先拿來孝敬主人,送去和老頭子和親,多可惜!

    作為娘家,奈梅亨為謝莉爾小姐準備了豐盛的嫁妝,甚至包括靠近下洛林邊境,十幾個農莊的陪嫁,雖然她背後的家族,尚不能和血統源遠流長的洛林家族相提並論,但是在場麵上並不輸給對方。

    受專程邀請來自意大利的裁縫,使用名貴的布料為她製作款式新穎的精美長裙,立刻成為奈梅亨最新一季的時尚,束腰位置百褶的設計,剛剛好掩蓋她的小腹,那裏麵正孕育著奈梅亨未來稱霸的希望。

    “為什麽不先把她獻給我,你們不是一直希望奈梅亨能有一位健康的繼承人嗎,有這樣的美人難道還擔心生不出來優秀的後代?”

    我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心裏麵卻早就開始色迷迷的打量起自己妹妹誘人的身體曲線,咬牙切齒的揮手作別,惡狠狠的追問站在身邊的萊昂納多,欲求不滿四個字大喇喇的寫在臉上。

    “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是用了什麽神奇的秘藥,她懷孕多久了,怎麽一點也看不出來?”

    萊昂納多歪著頭特別不屑的瞪我一眼,滿臉早就知道你這個禽獸的表情,好像剛抓住嫖客的片警,輕描淡寫的沒在意我的問題,擺擺手示意護送新娘的車隊可以出發了,然後才轉過來對我說道:

    “今天的這番話才讓我認定您確實對女人有些興趣,之前我們還在私下裏討論過,如果您真有斷袖之癖的話,埃尼德斯是不是要采取強製手段,製造新的小主人,現在終於撥的雲開見日出了。”

    “瑟琳娜公主是個不錯的女人,血統高貴麵容姣好,內心卻幹練剛強,絕對能勝任大小瑣事,而且從她肚子裏鑽出來的小家夥,融合兩支優秀血脈,一定是個有所作為的好少主。”

    “等等!”

    我隱隱約約感覺哪裏不對,攔住萊昂納多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什麽叫有所作為的好少主?難道我就是個廢物嗎?”

    萊昂納多把頭偏過去,假意手搭涼棚注視著越來越遠,消失在道路轉角處的車隊依依惜別,避而不答問題,隻留下我淒涼的晾在風中淩亂……

    自己的婚禮遠比看起來還要麻煩,即使我是個甩手掌櫃,大部分的準備事宜不過大概提出個構想,然後下麵有的是人去幫我把幻想變成現實,當然還要撒出去大把大把亮閃閃的金幣,但我必須要說夢想再美好,結婚都是個體力活,體能透支的強度,不亞於進行了一場旗鼓相當的戰爭。

    貴族婚禮就要講究個排場,寧可砸鍋賣鐵也不能丟麵子,擺足伯爵大人意氣風發的譜,否則大家怎麽會記住,名不見經傳奈梅亨是個不可輕侮的對手,這是萊昂納多的原話。

    按照設計好的流程,我率領一隊白衣白甲擎著奈梅亨飛龍紋章旗的白馬騎士,威風凜凜的準時出現在鮮花鋪道的城堡門前,相當拉風的任憑披風被吹的翩翩亂舞,整齊的下馬向著自己即將迎娶的美麗公主,獻上精致的花環,以此來獲得娘家允許進入城堡的同意,然後在眾人的簇擁和歡呼聲中微笑著揮手致意,策馬踏上早已鋪就的紅毯,沿途不停拋灑討喜小硬幣,惹得仆人們紛紛彎腰爭搶,大聲讚美著伯爵大人的慷慨,慢慢的來到賓客聚集的婚禮大廳。

    漢斯、科勒、公牛和延森作為我的伴郎,一個個在侍女的打扮下煥然一新,梳洗整齊的頭發和潔淨考究的長袍,襯托出每個人身上不同以往的英武氣質。

    尤其是平時邋邋遢遢,衣服好幾個月都不洗不換的公牛,晚上胡亂在他鋪著潮濕稻草和生滿跳蚤獸皮的破床上,和衣而眠枕戈待旦,上次戰鬥中敵人的鮮血不斷的被更新鮮的覆蓋在下,硬是把一件柔軟的細麻布罩衫,變成堅硬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布甲,味道經久不衰,數次惡心走本來想多吃幾口的科勒幾個人,這件神奇的鎧甲倒是在戰場上好幾次擋住敵人的弓箭,救了公牛的命。

    在前來觀禮的貴族和他們風情萬種的家眷,或羨慕或憧憬或暗地詛咒的注視下,我一步一步走向站在紅毯盡頭的奧多西斯主教。

    教皇特使,我們婚禮的證婚人,今天穿著聖禮日的華麗教袍,頭上高高的聖冠上,鑲嵌著價值連城的寶石和珍珠,目測少說二十斤,弄得我有點擔心老頭子脆弱的脖頸,能不能受得住如此的重壓。

    他右手拄著一根桃心木鍍金的十字架,照例鑲滿各異的大小寶石,渾身上下的打扮,像極頭一次進城的土老冒,珠光寶氣很庸俗,再加上他一本正經擺出的和善表情,讓我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就在這時,禮賓的樂隊吹起長號,歡快的旋律宣告婚禮正式開始,來賓的目光紛紛投向敞開的大門,衣著鮮豔的內侍,敲擊著權杖提醒竊竊私語的人群保持安靜。

    這群中世紀的鄉巴佬,從來沒見過如此新奇的婚禮儀式,在他們的印象中所謂的婚禮,不過是大家找個理由湊在一起消耗別人家的糧食,順便尋找新的豔遇,來調劑調劑自己一成不變百無聊賴的枯燥生活,誰會關心兩個不太熟悉的年輕人正經曆自己人生的大事呢?

    再說他們並不是彼此的唯一,情人和私生子組成領主為人所津津樂道的花邊生活,而他們的家族,也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反目成仇,然後兩個同床異夢的可憐人,要麽死於對方的毒酒,要麽死於出行打獵的意外,貧瘠的領地轟然分崩離析,成為別人磨刀霍霍的板上魚肉。

    弗蘭德的博杜安伯爵,昂首挺胸的領著挽住自己手臂的寶貝女兒,動作僵硬的在兩位沿途拋撒花瓣侍女的引領下,走向鮮花紮成的彩虹門,按照我的要求訂製的曳地白色婚紗被四個小花童扯著,他們踉踉蹌蹌的好幾次差點讓新娘摔倒。

    我竭力維持自己臉上幸福溫柔的笑容,心裏麵卻一點也不想再看眼前這幅慘不忍睹的滑稽劇。

    伯爵大人可能把儀式當成國王授勳,事實上就算巴黎的國王,他都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卻被我稀奇古怪的要求弄得束手束腳,終於他把自己的女兒交到了我的手上,眼神中分明透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

    我和頭戴白紗的瑟琳娜公主相視一冏,都巴不得早點結束這個不倫不類的婚禮,奧多西斯主教欣慰的點點頭,將手中的權杖交給身邊的小教士,打開麵前的聖經,聲如沉鍾的緩緩說道:

    “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麵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聖婚姻殿堂的男女。”

    “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使夫婦均沾洪恩,蒙靈感化,敬愛護主,一生一世主前頌揚。”

    奧多西斯轉到我麵前,很顯然讓老頭子記下冗長的台詞有些過分,他尷尬的揉揉腦門,吞吞吐吐半天才想起昨晚自己背了很長時間的段子:

    “在婚約即將締成時,若有任何阻礙他們結合的事實,請馬上提出或永遠保持緘默,我命令你們在主的麵前,坦白任何阻礙你們結合的理由。”

    “蘭迪-阿德裏安-霍夫曼,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並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貴,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