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婚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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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我興奮的差點喊出來,強抑製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兩隻手在神父和瑟琳娜公主的注視下不停地發抖,奶奶的終於鹹魚大翻身,有機會說出在電影裏溫習無數遍的矯情誓言,我清了清嗓子洪亮的回答:“我願意!”

    主教轉向瑟琳娜,這回輕車熟路的重複道:“瑟琳娜-鮑德溫,你是否願意這個男人成為你的丈夫,並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貴,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瑟琳娜斜眼瞅了下我,手上捧著的花束分明往下一沉,好像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我願意……”

    奧多西斯主教生怕古靈精怪的瑟琳娜公主,整出什麽幺蛾子,馬上將代表上帝祝福的聖油,抹在我們兩個人的額頭上對我說:“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我單膝跪地,漢斯作為最早跟隨我的侍從,獲得保存戒指的光榮使命,走上前來將鑲嵌著碩大紅寶石的金戒指交到我手上,我拉過瑟琳娜如嫩蔥般細滑修長的玉手,一麵將戒指小心翼翼的推上無名指,一麵動感情的吟誦準備好的誓詞:“我,蘭迪-阿德裏安-霍夫曼請你,高貴的瑟琳娜-鮑德溫公主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唯一的愛人,我將珍惜我們的感情去愛你,不論是現在、將來還是永遠,我都會信任你、尊敬你,我將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

    “我會忠誠的愛著你,無論未來是好的還是壞的,是艱難的還是安樂的,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無論準備迎接什麽樣的生活,我都會一直守護在這裏。就像我伸出手讓你緊握住一樣,我會將我的生命交付於你,所以請幫助我,至高無上的主。”

    瑟琳娜翻了個白眼,不過倒是看在戒指的麵子上保持淡定,有樣學樣的把戒指戴在我的手指上,然後盡量保持微笑的附和我:

    “蘭迪-阿德裏安-霍夫曼伯爵,感謝你成為我生命中的摯愛,成為我的唯一,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與你分享我所有的夢想、渴望以及更多的一切,我們將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者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死亡才能將我們心心相印的生命分開。”

    奧多西斯主教連忙舉起手中的權杖,高聲宣布婚禮結束:“讓我們在上帝的榮光下,祝福這對新人,也讚美偉大的主吧!”

    “阿門!”

    眾人低頭沉聲禱告,心裏麵卻都急切的盼望著宴會的開始,因為前幾日奈梅亨運送食材的車隊招搖過市,讓許多收到邀請的貴族,憧憬著享受一頓豐盛的大餐,畢竟奈梅亨和弗蘭德的富庶都是有口皆碑的,相比之下婚禮什麽的全是正餐之前的開胃菜,活動活動筋骨以便讓自己塞得更多,有人當冤大頭為什麽拒絕善良的美意呢?

    掌儀官用權杖敲擊著地麵,莊重的聲音說出人們期待已久的事情,由侍從們分別引領觀禮的貴族,去到宴會廳參加晚宴,死氣沉沉的賓客們終於從冬眠中醒來,爭先恐後的奪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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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後的生活遠比想象的更無聊,中世紀的條件下也沒條件去馬爾代夫度蜜月,不過是晚上多個跟自己搶被子的冰冷軀殼。

    雖然萊昂納多他們一直明裏暗裏向我表示,希望早生貴子的祝福,穩定家臣們的人心,但是自從了解到自己迎娶的是個年紀輕輕的不良少女,同時也是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給自己戴上一頂嫩綠嫩綠帽子的蕩婦之後,素有精神潔癖的我便開始下意識的回避行房這個丈夫必須履行的責任。

    時間一久,風言風語便被長舌婦們在私下裏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竊竊私語的擔心,伯爵大人有什麽難言之症,萊昂納多更是緊張兮兮的遍訪名醫,想要治愈頑症,弄得我哭笑不得。

    不過話說回來,瑟琳娜這個人除在個人生活方麵,與我的認同價值相去甚遠之外,不得不說在內政管理方麵算得上是行家裏手,沒有辜負她父親多年的培養,以少女的旺盛精力短短幾天就摸清楚了奈梅亨的家底,將整理賬務的工作全盤接過來,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看來女人對於家中財政大權掌控的迷戀,是有著深厚的曆史淵源,她們全都喜歡精打細算的過日子。

    萊昂納多和旺財一直站在邊上,憂心忡忡的盯著瑟琳娜鼓搗,旺財是出於對自己主人的忠誠,擔心一介女流之輩把城堡的內務搞亂,造成什麽難以估量的損失,而萊昂納多更多的是出於對瑟琳娜的觀察和考驗,想要證明自己的眼光並沒有看差,絕對給奈梅亨找回一個能幹的賢內助,在經過最初的考驗之後,便放心的將大部分城堡內務,交給自己閑不住的女主人。

    當然奈梅亨的主要財政權,還是掌握在萊昂納多的手中,埃尼德斯的秘密賬目單獨造冊,經手的全部是大數額的建築和軍事開支。

    瑟琳娜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畢竟沒有子嗣的新嫁婦,從某種意義上說仍舊是外人,她隻是將分內的家務事做好,把城堡管理的井井有條,安排得體的飯食和適當的裝飾,並不僭越的參與政事,事實上我們也不可能讓一個外人加入奈梅亨的決策層,對涉及伯爵領的內政指手劃腳。

    “城堡的工期在計劃之內,目前主體城牆的修築已經完工,後續細化防禦的工程正逐步展開,吊裝塔樓所用磚石的起重機還正在製造,護城河也按照您的要求搶時加點的進行挖掘,但是工人的數量已經達到極限,眼看著進入收獲季前的關鍵時期,農民們大多忙著照料自己的田地,上工的時間和人數都不能保證。”

    卸下城堡內務,旺財的工作輕鬆不少,事無巨細的總管工作,確實耗費老人家大量的心神,現在終於可以偷點時間好好休息休息,所以我把他派去城堡監工。

    我滿意的點點頭,他辦事一向讓人放心,琢磨細節很到位,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偏差,我草草的在批準撥款的文件後麵簽上自己的名字,對著滿篇密密麻麻的花體字母眼花繚亂,然後在小侍從倒好的熱錫上,按住奈梅亨的紋章,這份文書才正式生效,終於算是忙完手頭的活計,歪歪寫字弄酸的脖子抻了個懶腰,鼓勵旺財道:

    “把你派到那裏,就是為了讓自己省心的,這裏是新的追加撥款,足夠應付到聖誕節前,該花的花該省的省,做事情分個輕重緩急。”

    旺財小心的將羊皮紙收好,現在奈梅亨主要的書寫材質,仍舊是造價相對昂貴的羊皮紙,我發明的造紙技術通過不斷的改進,雖然在質量上有了很大的提高,變得更加細膩和柔順,但是隱約可見的粗大纖維和泛黃發暗的紙麵顏色,距離書寫紙張的要求仍舊相去甚遠,我已經把工藝的改進,完全交給熟練工匠和技師,畢竟他們才是每天麵對工作的人,或許會有靈光一閃的發明,而身為伯爵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奧多西斯主教和萊萬男爵,分別在今天早上告辭離開,帶著各自獲得的答複,回去稟告自己焦急等待的主人,他們似乎在刻意回避與對方同路。

    我在教皇霓下和皇帝陛下的身上分別下了籌碼,為自己做了完全的準備,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等待事態發展,行情走高或者走低,到時候再抉擇長期持有還是立刻拋售。

    作為這個時代貴族壯大自己最主要的手段,同兩個強大家族的聯姻效果是明顯的,奈梅亨薄弱的狹長防線可以空出很大一部分的安全區,集中本來就為數不多的兵力去完成征服計劃。

    弗裏斯蘭就像一塊懸在自家門後的臘肉,時時散發著誘人的馨香,而聯姻則是給四處漏風的房子裝上兩塊門板,現在終於可以掩上大門,輕而易舉的取下臘肉大快朵頤。

    唯一需要等待的就是從羅馬發回的消息,皇帝陛下的默許和教皇霓下對烏德勒支主教區的處置,它將決定戰爭的時間、規模和最終結果,可以說到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階段。

    奈梅亨在傍上萊昂納多這位大財神之後,軍隊建設獲得飛躍式的發展,我在戰場上頗為倚重一度被打殘的騎兵建製重新恢複,而且裝備和戰馬質量與過去絕不可同日而遇,雖然人數隻有區區的一百人,但是素質堪稱天壤之別。

    現在的騎兵是由宣誓效忠的法蘭克傭兵作為骨幹,大量招募無主的自由騎士,提高整體的戰鬥力,拋棄原來一直堅持的全民皆兵流,開始走精兵強軍的道路。

    這些騎兵在宣誓效忠奈梅亨伯爵的同時,會獲得一塊相應的土地,每月還會有足額的薪水,他可以雇傭自由民或者蓄養奴隸來耕種自己的土地,也可以將土地承包或者轉讓出去,成為職業化的軍人,這種製度不僅給予騎兵土地這一社會地位的象征,也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伯爵領邊緣地帶的開發。

    騎兵並不等同於騎士,他們的地位介於傳統騎士和自由民之間,算是最低等的貴族武士,由城堡提供武器和裝備,全天候聽命於伯爵的將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