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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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勒他們在我的鼓勵下,分別成立了球隊。

    科勒的隊伍叫做【於貝亨流星】,取自他封地的名字和自身的技戰術特點,主要成員都是他親自操練的弓箭手。

    公牛和他的步兵戰士組成的球隊,名字叫【赫魯斯貝克公牛】,言簡意賅的凸顯領軍人物的形象和隊伍整體上凶悍的防守。

    雅羅斯拉夫的隊伍取名【柳蒂奇灰熊】,體現出與眾不同的民族特點,他們無論是進攻防守,都有自己的一套路子,善於總結學習別人的經驗,再結合自身實際推陳出新,很有創造性和執行力,堪稱最難對付的球隊。

    羅洛和延森央求我給他們的球隊起名,身為公爵大人直屬的禦用球隊,名字必須高端大氣上檔次,聯係前世銀河戰艦的赫赫威名,我給他們起名叫做【皇家奈梅亨】,絕對驚世駭俗。

    在我的提議下,四支球隊成立聯賽,利用每天晚飯後的時間比賽。通過兩兩循環積分,選出前兩名進行最終的決賽,角逐奈梅亨杯。

    這種簡單的銀質酒杯雖然價值不高,卻也足足相當於一戶五口之家半年的口糧,但更主要的作用是提升球員的集體榮譽感和拚搏精神,凝聚奈梅亨人的團結和力量,培養共同的文化底蘊,把鬆散的分封領地更緊密的聯係起來。

    隨著聯賽的進行,各項工作也有條不紊的步入正軌,在獲得充足的人力和物資之後,諾伊施塔特的建設好像搭上火箭,每天都在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城堡的新址選在一處可以俯瞰港口的海邊台地上,利用采集運抵的石塊優先開工,依據地形修築易守難攻的堡壘,還能夠居高臨下的保護商站,加強整片地區的守備。

    貨運碼頭經過擴建麵貌大為改觀,從外形上看好像一隻伸出觸手的大螃蟹,用人工堆砌的防波堤,圍出抵禦風暴的港灣,緊鄰港口的貨倉和商站建築連成一片,每日都有從北方來的瑞典人,在這裏同商人們討價還價,然後把特產毛皮和琥珀換成整船的糧食物資,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現在我們暫居的諾伊施塔特城堡原址以後,將作為兵營,連接漢諾威的大道從它腳下延伸出去,兩邊全是新開墾的田地,播種下去的大麥已經冒出萌萌細芽,帶著人們對好年景的期盼茁壯成長。

    我欣慰的站在黃昏的碼頭負手望天,遠處波濤層疊的大海上,海鷗相互追逐著盤旋嬉戲,滿載而歸的瑞典人正揮著手和新認識的好朋友作別,為今晚錯過一場精彩的橄欖球賽而懊惱不已,腳邊的浪花拍在巨石上碎開,掬著一團白色的泡沫,一切都是那麽的安詳,如果生活能永遠如此平凡該有多好?

    但要在這弱肉強食的猛獸叢林中生存下去,你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自己也變成武裝到牙齒的猛獸,去和敵人廝殺搏鬥。

    波蘭人自從米耶什科大公退兵以後,就再沒有出現在維爾拉岑,根據情報大公殿下回到新的都城托倫便一病不起,兩位王子暗地裏都在積蓄力量,一旦大公去世,內戰很可能爆。

    奧得河以西直到易北河的斯拉夫部落,沒有波蘭咄咄逼人的壓迫,基本停止了繼續遷徙,紛紛在原地駐紮下來,也有不少步柳蒂奇人的後塵投靠奈梅亨,充實當地的人口。

    瑞典人還在孜孜不倦的囤積糧草,讓我懷疑他們是不是在謀劃一場艱苦的八年抗戰,通過安農德王子的牽線搭橋,奈梅亨同挪威國王奧拉夫取得聯係,這位差點被丹麥人打得山窮水盡的冰雪之王,為了複國什麽事都願意做,對於奈梅亨開出的條件一一應許,建立在打垮丹麥國王斯文基礎上的三國同盟最終確定。不過奈梅亨充當那個不現身的幕後角色,負責提供各種物資保障,隻有在局勢明朗之後,才會扯掉偽裝跳出來分一杯羹。

    國內諸國風平浪靜,所有人都跟約好了似的埋頭展,利用難得沒有戰爭的時間,彼此辦宴會走親戚絡繹不絕,處處歌舞升平,皇帝陛下似乎也對聯姻波蘭失去興趣,可能一個馬上要亂掉的波蘭,不僅不會給他穩固皇位添加有分量的砝碼,反倒會把自己拖進泥潭。

    所以亨利皇帝聰明的選擇,同菲古拉公主保持距離,重新寵幸冷落許久的皇後,禍起蕭牆的亂象暫時告一段落。

    人們邁入新千年的惶恐和絕望,被似乎永遠也不會終結的苦日子消磨殆盡,農民還是要千篇一律的耕種收割供養領主,騎士們還是要磨礪刀劍,隨時準備大家拚命。

    貴族們還是要窩在陰冷肮髒的城堡裏,抱著自己胖胖的老婆算計如何獲得更多的財富和土地,教士們仍舊不厭其煩的宣講上帝的榮光,抱著九死一生的信念,前赴後繼的去往野蠻人的土地傳教,可誰又知道神聖的教廷紅袍下,掩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呢?

    隻有那些有錢有勢去過聖地贖罪的大貴族們,似乎得到了某種心靈上的洗禮,他們宣稱聖殿山夜晚清澈的天空,能夠讓人親身感受到上帝的存在,淨化因多年殺戮而墮落的靈魂。

    這些長途跋涉從異國歸來的貴族,也提到耶路撒冷的上帝子民,正遭受異教徒慘無人道的殘暴統治,自稱真主化身的法蒂瑪王朝第五代,哈裏阿卜杜勒-阿裏-曼蘇爾-哈基木年輕氣盛,開始與整個西方教會為敵,下令搗毀聖墓教堂。

    “聖地正被異教徒褻瀆,上帝的戰士必須肩負起拯救信仰和人民的責任!”

    這種慷慨激昂的論調,開始在基督世界傳播,但沒有哪個有實力的君王站出來倡其義,畢竟法蒂瑪王朝幅員遼闊國力強盛,薩拉森人的戰刀鋒芒銳利,再說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和大主教尚未明確表態,梵蒂岡也沒表公開聲明,大佬不點頭,小嘍囉叫得再歡有什麽用?

    別人愁他們的,老子自己過得快活比啥都強,解放聖地動十字軍之類,勞什子玩意誰愛鼓搗誰幹,總之奈梅亨的大船,必須保證在主航道上暢通無阻,按照既定規劃穩步推進。

    瑟琳娜的預產期眼看臨近,諾伊施塔特這邊的事情,有科勒和比約爾盯著也不用我再操心,是該收拾行囊準備回家了。

    聖十字節前四天的9月1o日,我帶著負責護送同時也第一次踏上文明之地的雅羅斯拉夫,和他的柳蒂奇衛隊揚鞭出,沿著剛開始修築的漢諾威大道踏上歸程。

    同行的還有回國進貨的奈梅亨商隊,他們在經過漢諾威時還要參加當地的大集,找機會再大賺一筆,我也正好借這機會,找忠實盟友漢諾威公爵大人說說話,一些從秘密途徑獲取的情報顯示出某種危險的信號,矛頭隱隱指向被視為亨利皇帝一派的我們二人,在那些頑固的守舊派看來,新星般崛起的奈梅亨和漢諾威,絕對是舊有封建秩序的挑戰者,威脅到他們的切身利益。

    夏末秋初的天氣是最讓人歡喜的,因為它既有盛夏的蔥綠茂盛,又有秋季的成熟豐滿,就連迎麵吹來的微風都是軟綿綿暖洋洋的,好像粉紅色的棉花糖,陶醉於美景之中的人們自然微醺迷離。

    隨著馬背愜意的顛簸歪倒,享受來之不易的休憩,家鄉的呼喚由遠及近,暫別了刀頭舔血的爭鬥和爾虞我詐的陰謀,滿心歡喜著即將初為人父的喜悅,前麵的路,我已經知道該如何走下去。

    1o月5日,聖米迦勒節後第六天,我們一行人終於投入奈梅亨久違的懷抱。

    空氣中到處是麥穗成熟時沁人心脾的芬芳,我一邊騎馬從田野間縱橫密布的灌溉水渠上走過,一邊得意的欣賞著雅羅斯拉夫,被奈梅亨的富足所震驚的誇張表情,眼睛忽然被遠處刺來的光芒閃了下,趕忙下意識的伸手遮著,雅羅斯拉夫立刻抓著戰斧警惕的左右尋找敵人,嘴裏還喋喋不休的念叨:

    “一定是女巫的魔法,她偷去雷神閃電的力量,咱們同這種把靈魂出賣給魔鬼的人交手沒有勝算,要不先避一避再說吧?”

    明白怎麽回事的我,狠狠地敲了下他朽木不可雕的腦袋,吃痛的柳蒂奇領不明就裏的捂著頭頂,疑惑的看著眯著眼睛的公爵大人,我搖搖手指,努著嘴跟他顯擺:“那根本不是什麽女巫的魔法,是奈梅亨城堡上玻璃的反光。”

    “玻璃?”

    雅羅斯拉夫重複著陌生的單詞,想了半天才從腦海中找到對應的記憶。

    “您是說那種羅馬人的透明酒杯?像打磨光滑的琥珀一樣晶瑩剔透,簡直是天神才能擁有的神器,奈梅亨竟然富足到了這種程度?鑲嵌在城牆上!”

    收不住脾氣的我又賞了他一個暴栗,沒文化確實是件可怕的事情,蠻族領習慣草根樹皮的苦日子,連塊破玻璃都奉若珍寶,還天神才配享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過得比玉皇大帝還要滋潤?

    “走,帶你去見識見識。”我放鬆了韁繩,催著馬快向城堡跑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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