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自此進入白熱化……

    雖然很想這麽說，但是實際上戰爭才剛剛進行兩個小時，暫時還看不出究竟誰贏誰輸。

    戰場兩翼，蘭迪麾下的主力部隊，已經完全擊退對方重裝騎兵的衝鋒！

    除少量騎士和扈從，以及戰斧騎兵全部撤退回去等待下一步的命令之外，包括全部的半人馬在內，第一陣列的絕大多數重裝騎兵，都成為諾曼戰斧下的犧牲品。

    在此之後對方部署在兩翼的步兵陣列，以莫斯科重裝長柄斧兵和森林長柄斧兵為前鋒，也全部衝上來，對諾曼軍造成了不小的殺傷。

    緊接著兩翼雙方軍隊展開激烈的交鋒。

    戰場中央，雖然在最開始的時候，決死戰士的衝鋒的確給對方造成了極大的傷亡，但是對方步兵陣列卻硬生生承受住了這樣的傷亡，丟下兩千多具屍體後努力穩住陣線不在後退。

    失去衝鋒的慣性，並且與己方主力部隊相隔一段距離後，因為數量上的劣勢，決死戰士逐漸陷入苦戰，一個個被分割包圍，不甘心的倒在戰場之上，蘭迪感到十分的無奈。

    “攻擊頻率太低，雖然殺傷力足夠，但不能在短時間內對輕裝甲部隊造成毀滅性殺傷，看起來對付這樣的輕裝甲部隊，應該投入武器更加輕便，且衝擊力和攻擊力更加強悍的兵種。”

    蘭迪喃喃自語，同時下令催促後方的矮人密室守衛，放棄陣型迅速前進，之後第二列的職業維京戰士，也有三千人被投入到正麵戰場。

    總體來說仍是蘭迪占據上風，對方缺乏裝甲的軍隊，正是長弓手的最佳目標，雖說一個照麵下弩兵幾乎全軍覆沒，但是諾曼大軍的遠程支援依舊非常犀利，長工拋灑的箭雨讓對麵的三國聯軍叫苦不迭，正麵，職業維京戰士和矮人密室守衛密切配合，把戰線逐步向前推移，每前進一步便會留下殘缺不全的屍骨。

    自己麾下仍舊有超過一萬的職業維京戰士，以及大批量的諾曼重騎兵，諾曼皇家騎士作為預備隊，看起來這場戰役的勝利，應該不成問題。

    戰場側翼……

    第一列重騎兵，總共兩百諾曼皇家騎士，四百諾曼重騎兵以及五十名諾曼戰地教團組成的重騎兵陣列，已經衝到了戰場中段位置，隻要再前進兩百米左右，就可以對敵軍兩翼展開完美衝鋒。

    同時，第二陣列的重騎兵也整裝待發，準備與第一列重騎兵形成波段式衝鋒。

    “的確如此，對方的重裝騎兵數量還真是……”

    對麵的謝苗諾夫斯基緊皺眉頭，咬牙傳令道：“命令波耶衛隊、公爵禁衛隊、全麵出動！”

    謝苗諾夫斯基從鑲嵌著大塊未經雕琢的藍寶石鯊魚皮刀鞘中，抽出一柄雪亮的，有著濃厚血腥氣息的彎刀：

    “烏拉！烏拉！烏拉！！！”

    三聲喊叫後所有莫斯科大公國軍隊，好像打了雞血一樣，雙眼瞬間發紅，狂吼著烏拉向諾曼人衝來。

    “那個技能是……”

    在埃尼德斯的掃描下，蘭迪立刻注意到陣列左翼莫斯科大公國軍隊中的騷動，就好像之前北歐雄獅古斯塔夫使用的技能一樣，整個空氣彌漫著一股帶綠色的氣息。

    “俄羅斯強力衝鋒！隻對俄羅斯民族有效，增加士氣和衝鋒能力。”

    莫斯科騎兵序列共有150名公爵衛隊，以及兩倍以上的波耶衛隊，在左翼處攔住諾曼重騎兵的第一序列。

    公爵衛隊在前，波耶衛隊在後。

    兩軍交鋒之前，波耶衛隊便將手裏的標槍投射出去，直接越過公爵衛隊的頭頂上空，把最前排數十名諾曼重騎兵射落馬下，就這麽一會工夫，諾曼軍的衝擊力便被極大的削弱。

    與他們針鋒相對的莫斯科大公近衛情況正好相反，在俄羅斯強力衝鋒的加持下，他們的衝擊力度大幅度上升，如果說諾曼重騎兵是重型坦克，那麽公爵衛隊就是超重型坦克。

    這場衝撞比賽，雙方原本重騎兵衝鋒同歸於盡的設定終於被打破，對方居然極為誇張的一個側身，閃過諾曼重騎兵的騎槍，長矛後發先至，刺穿了諾曼重騎兵的胸口，就好像諾曼重騎兵的重型鏈甲隻是擺設而已。

    更為誇張的是，他們在與諾曼戰馬衝撞之後居然毫發無傷，倒是與之相撞的諾曼戰馬一聲哀鳴，頭骨碎裂。

    親眼見到對方恐怖的表現，蘭迪心裏對莫斯科大公國的評級，再次上升了一個等級。

    這樣恐怖的騎兵力量，如果再多上兩倍，自己說不定要飲恨沙場！

    不過現在對方隻有五六百騎，而且右翼留裏克麾下的傳統戰斧騎兵，已經被諾曼重騎兵虐待的跟什麽似得，眼看就要被對方全殲。

    “第二陣列一千兩百輕裝騎兵攻擊左翼。”

    “第二陣列八百重裝騎兵出動攻擊右翼。”

    蘭迪迅速將第二陣列所有輕裝騎兵全部投入左翼，同時嚴令對方使用輕騎兵戰術，也就是放風箏戰術，不求殲敵，隻求騷擾，纏住對方這支騎兵部隊，不能再讓他有所作為。

    左翼的斯拉夫人重裝騎兵，已經和諾曼重騎兵展開肉搏。

    盡管諾曼重騎兵、皇家騎士、在戰地教團的加成下狂呼酣戰，之前在對方手上吃過虧的事，也讓這些心高氣傲的戰士紅了眼睛，但是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一部分波耶衛隊抽出戰斧上前廝殺，餘下一百餘波耶衛隊仍舊待在後方使用標槍攻擊，而正麵的公爵衛隊騎兵，也同樣抽出狼牙棒，單手錘，戰斧等重武器與諾曼騎兵廝殺。

    這樣複合式、多層次的戰鬥隊形，富有極佳的效率，讓諾曼人在拚命與敵人搏殺的同時，還要注意對方不時投擲過來的標槍，這些標槍的威力在之前就有過展現，借助馬匹的衝鋒投擲出去，對身穿重型鏈甲的諾曼重騎兵來說是致命的，而對於身穿板鏈複合甲的諾曼皇家騎士來說，也是頗具威脅的。

    正麵戰場情況……

    戰場右翼都是大獲全勝的同時，戰場左翼的情況對諾曼人極端不利，如果左翼的騎兵崩潰，那麽對方的重裝騎兵集群就能夠順勢衝鋒，攻擊諾曼軍陣側翼，讓戰局產生新的變化。

    這正是蘭迪向左翼派遣驃騎兵的原因！

    隻見驃騎兵以鬆散隊形前進，進入射程後便張弓搭箭，射出去的箭矢全都是重型破甲三棱箭，這樣的箭矢，在麵對身穿兩層鱗甲，防禦力堪比城牆的公爵衛隊麵前的確有些不夠看，不過對隻身穿單層鱗甲的波耶衛隊來說，這些重箭是極端致命的，它們可以穿過自己鱗甲的縫隙，直接擊穿自己。

    鱗甲的結構根本無法抵擋弓箭的威脅，一輪齊射，最前排近三百驃騎兵所射出的箭雨，瞬間覆蓋戰場左翼後方大片地區，當然絕大部分的弓矢都沒有命中目標，這是為了害怕誤傷友軍，所以驃騎兵將射擊角度提高了一點點。

    在驃騎兵的掩護下，諾曼重裝騎兵慢慢撤下與驃騎兵會和，以騷擾戰術製止對方的騎兵繼續突擊。

    整個正麵戰場在蘭迪投入四個千人隊的援軍後，對麵的三國聯軍節節敗退，任憑古斯塔夫三人拚盡全力也無可奈何，這是純粹的比拚實力，誰強就是誰強，做不得假，即使聯軍指揮官拚命的將一支支預備隊投入進戰線，卻像在往燃燒正旺的火爐裏丟木柴一樣，除了讓火焰燒得更久之外在無作用。

    同時……

    右翼……

    加入大批量的重裝騎兵後，留裏克的戰斧騎兵終於崩潰，近千名重裝騎兵在右翼展開陣型，成功衝擊，並擊殺大量敵軍步兵。

    聯軍右翼陷入崩潰的邊緣，勝利幾乎近在咫尺。

    說起來稍微有點諷刺，兩支軍隊雖然信仰的教派不同，但的確都是天主教信徒，所以這兩支軍隊所喊的口號大同小異，除少量信仰多神教、薩滿教的草原遊牧民外，其餘天主教教徒都是這樣狂吼的。

    “耶和華！！！”

    戰爭已經到達最高的臨界點，正麵戰場上蘭迪軍精銳步兵威力盡顯，從戰鬥至今的七個小時之間，諾曼軍隊陣線向前推進近八十米，每一步都是踩著對方的血肉泥漿前進的，到現在為止聯軍損失上萬，士卒疲憊，節節敗退。

    戰場左翼，職業驃騎兵們的騷擾戰術非常成功。

    因為對手的公爵衛隊一身重型鱗甲，甚至要比重型板甲還要厚重，所以機動力極差，應付起這樣的騷擾戰術完全不行，其速度完全無法追上輕裝驃騎兵。

    而想要無視這群驃騎兵，直接衝擊諾曼側翼，卻又被諾曼重騎兵纏住，蘭迪剛剛組織好的一支維京敢死突擊戰士衝了過去，徹底將對方纏死。

    失去衝擊力後，騎兵的戰鬥力會下降一大截，如果是在麵對其他兵種，身穿重甲的公爵衛隊還能憑借本身的重型鎧甲，凶狠的重武器攻擊與之周旋，但是在麵對決死戰士這種強力雙手斧兵的時候，便無能為力了。

    決死戰士們掄著斧子，上砍騎兵下砍馬腿，非常克製這些重裝騎兵。

    當然是近戰肉搏，騎兵失去衝擊力的時候。

    這些騎兵也不是傻子，迅速調整狀態突圍，而諾曼騎兵和決死戰士也不追擊，而是再次由驃騎兵跑過去騷擾。

    左翼沒問題，但關鍵是右翼！

    右翼，連續兩輪波段式衝鋒後，聯軍諾夫哥羅德部傷亡慘重，接近崩潰，瑞典古斯塔夫無奈之下，將之前撤下來，殘缺不全的重騎兵部隊派出，稍微阻礙一下右翼的諾曼騎兵衝鋒。

    不過也隻是稍微的拖延一點時間，在蘭迪喪心病狂的將餘下一千三百重裝騎兵全部投入右翼後，對方重裝騎兵隻是支持一小會就崩潰。

    “麻煩！”

    左翼，謝苗諾夫斯基處，正準備將自己麾下的哥薩克精銳輕騎兵派到前線與驃騎兵周旋，打破僵局時，卻發現己方友軍右翼居然要崩潰，謝苗諾夫斯基氣急敗壞，破口大罵諾夫哥羅德親王留裏克是個廢物，卻也無可奈何。

    “該死！哥薩克，告訴那群哥薩克混混，去左翼擋住敵人騎兵！”

    “明白！”

    謝苗諾夫斯基身旁的傳令兵迅速翻身上馬，跑到位於戰場側後方的哥薩克騎兵部隊前傳達命令。

    “真是，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想起我們嗎？”一個哥薩克首領啐了一口濃痰，抱怨道。

    這群來自波羅紮熱的哥薩克流民，說起來也屬於雇傭兵序列，雖然占據著克裏米亞這塊水草豐美的地皮，臨近就是黑海海岸，無論是貿易，遊牧，還是種植都很方便，但是這群哥薩克流民全都是強盜性格，好逸惡勞的很，既不喜歡放牧，又不喜歡種田，更不會做買賣，就好比和瑞士山民們因為土壤貧瘠無法求生，所以不得已外出作為傭兵，用雇傭金養家糊口不同，這些哥薩克人，是自願的。

    願意殺人、願意搶劫、願意縱火、願意享受戰場上的一切罪惡與暴行。

    與其說他們是人類，還不如說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即使每一次戰鬥都被雇主派到最危險的地方，當做炮灰來使用，哥薩克們都樂此不疲。

    當然，前提是支付足夠的金錢，而且在戰爭中掠奪的戰利品，也完全歸他們自己所有。

    雖然嘴上罵著莫斯科混蛋大人，但是哥薩克人仍舊嬉皮笑臉的檢查著自己的複合弓，緊接著一個呼哨，接近三千哥薩克騎兵嗷嗷嚎叫著，向戰場右翼衝去。

    “該死的，不用管他們，派出1/3的騎兵驅逐他們，其餘騎兵繼續衝擊敵軍右翼。”

    蘭迪略微思考過後發出命令，不過在極為混亂，並且極為嘈雜的戰場上，軍令已經不能很好的傳遞，盡管有少量重騎兵或者其它騎士聽到身後傳來的號角，但也隻是稍微猶豫一下。

    “大概又是命令哪支預備隊前進吧？”騎兵們這樣想著，注意力很快又被新出現的敵人吸引。

    “該死！快點，讓右翼的皇家騎士前進一段距離，在傳遞命令。”

    蘭迪眼看右翼大好的形式，因為己方絕大多數軍隊都衝過去和哥薩克輕騎兵纏鬥而不能實現，這讓蘭迪覺得氣急敗壞，同時再次調整策略，向右翼皇家騎士下達命令！

    戰場……

    焦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