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9日……

    阿爾托莉雅代表諾曼王國與勃艮第公國達成諒解。

    同日……

    阿爾托莉雅又代表諾曼王國與勃艮第公國達成同盟。

    8月31日……

    勃艮第公國再次動員27000大軍，從首都第戎出發，由南向北直奔巴黎。

    9月3日……

    阿爾托莉雅麾下五萬大軍完成對諾曼底的再次征服，同時不顧諾曼底守將盧福斯的勸阻，率軍南下，兵鋒直指巴黎。

    巴黎城一日三驚，大量市民外逃，自從腓力二世狼狽逃回巴黎，威望大降後，整個法蘭西內部再也沒有一個人響應他的征招命令，腓力二世拚盡全力把王室國庫搬空，也隻招募不到五千兵馬，甚至連防守巴黎的能力都沒有。

    9月5日……

    諾曼前鋒騎兵抵達巴黎城郊之時，腓力二世再度逃亡，帶著少數親信隨從逃向奧爾良。隨即，巴黎納降，諾曼人占領法蘭西首都。

    9月9日……

    法蘭西南部熱那亞共和國向法蘭西宣戰！

    熱那亞海軍隨即出征占領科西嘉島，同時並沒有如同其他人預料的那樣繞過阿爾卑斯山脈，而是通過海軍投送，運輸陸軍至法國南部登陸，占領法國南部重要港口城市馬賽。

    9月15日……

    法蘭西西南部公國阿基坦宣告獨立，同時占領法國南部重鎮圖盧茲，徹底斷絕法國與南部伊比利亞地區的聯係，阿基坦公爵愛德華同時表示，希望能夠加入到諾曼勃艮第聯軍中。

    9月17日……

    阿爾托莉雅代表諾曼王國接受阿基坦公國的聯盟請求，並且異常大方的廢除愛德華對諾曼王國餘下債務的1/3，至此，法蘭西王國絕大多數領土或被占領、或者獨立，整個王國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法蘭西王室目前僅能掌握的隻有奧爾良和安茹，兩座城市以及城市周邊領土，僅占法蘭西總麵積的1/7左右，同時貴族離心，兵無戰意，甚至已經有人斷言，法蘭西王國的末日已經到來！

    阿爾托莉雅甚至已經準備好盛大的勝利慶典，宴請法蘭西所有貴族以及外國使節，完完全全將自己當成了勝利者。

    “那個家夥是會宣稱兼任法蘭西國王呢？還是要將法蘭西並入諾曼王國呢？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是後者吧！但是法蘭西貴族勢力龐大，想要安撫這些家夥，還是選擇第一個辦法好，再加上勃艮第和阿基坦的分裂傾向，如果不宣稱法蘭西國王頭銜，他們一定會名正言順的分裂出去，另外就是馬賽已經被熱那亞占領，如果不宣稱法蘭西國王，也就沒有理由要回馬賽。”

    士兵在巴黎城內狂歡，而阿爾托莉雅則躺在法蘭西空蕩蕩的王室金庫裏，一邊把玩著好不容易招到的銅板，一邊想著占領法蘭西後應該如何善後的問題。

    雖然阿爾托莉雅知道，蘭迪的戰略中心在東歐，但是作為自己親手打下的地盤，阿爾托莉雅也不是什麽大方的人，她心裏已經決定，盡量要求蘭迪能夠重視法蘭西的土地，並且同樣重視自己為這個國家立下的豐功偉績。

    與此同時，奧爾良……

    麵如死灰的法蘭西國王腓力二世終於明白，什麽叫做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什麽叫做一夜愁白了頭，他甚至在想如果當時在諾曼底，自己沒有逃跑而是選擇勇敢的作戰，情況會不會有所不同？

    至少會比現在的情況好吧！哥哥也有極大的可能性，第一時間被對方給砍死，根據傳說中諾曼王後的恐怖戰鬥力，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大！

    想到這裏，腓力二世的心情好了很多。

    並不是自己無能，而是敵人太過強大。

    不過自己事到如今，已經到了極端危險的境地，再這樣下去，無論是法蘭西還是自己，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腓力二世萬般無奈之下，終於下定決心使用自己的秘密武器。

    “鏘啷……”

    “哢吱……”

    隨著滿是鏽跡的大門發出刺耳的聲音，一股地牢特有的陳腐難聞味道傳出，腓力二世皺緊眉頭，掏出手絹，用手捂住鼻子。

    “帶我去見那個女巫！”腓力二世吩咐這位地牢的守衛。

    “這個……如果可以的話請陛下稍等，先讓小的清理一下。”

    “不必！”

    地牢守衛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腓力二世打斷，看著這位地牢守衛麵色蒼白，目光閃爍不定，腓力二世忽然感到十分疑惑，緊接著一個極為恐怖的想法從心中浮現，後背立即驚出一身冷汗，唰的一聲抽出佩劍。

    “說！我要見的人是不是被你們弄死了？”腓力二世自然知道這個時代地牢之中昏暗無光的可怕場景，獄卒們實際上遭受的待遇和囚犯差不多，如果沒有必要根本不能從這裏走出去，隻是囚禁他們的空間稍微大一點，因此不要指望這些家夥的脾氣會有多好，事實上，在這個如同地獄幻想般的地方，獄卒們最大的樂趣就是虐待這些囚犯，如果說那個細皮嫩肉的奧爾良牧羊女被他們輪死了，腓力二世也不會覺得有任何意外。

    眼見腓力二世脾氣忽然暴怒，跟在其身旁的衛隊騎士紛紛拔劍，好幾十柄劍指向這家夥的脖子，讓這家夥差點嚇尿，結結巴巴的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

    “md！”腓力二世一跺腳，收劍回鞘快步走進牢房。

    雖然事情或許已經不能挽回，但腓力二世別無選擇。

    但接下來的場景，卻和腓力二世想象的有些不同。

    “神說要有光，於是世界有了關！”

    的確是這個聲音沒錯，聽到這個略偏向中性的聲音，腓力二世一下子安下心來，心情大起大落，讓他差點跌倒在地。

    但是不行，因為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腓力二世勉強支撐著身體，一點一點往下走、

    “神愛世人，因而派他唯一的子嗣下界。”

    聲音越來越近，腓力二世也越來越覺得自己被這個聲音吸引。

    “人們生來就是有罪的……”

    雖然都是一些神父，牧師用爛的典故，但通過這個聲音說出來，似乎就擁有了魔法，讓人信服。

    “早就應該想到，她不是那麽容易死掉的人。”

    腓力二世走到地牢最深處，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原本應該飽含極端嘈雜、怒罵、慘叫、鮮血氣息的監牢竟然異常的安靜，除正在布道的聲音外，沒有任何人講話，所有獄卒都聚攏在同一個牢房門口席地而坐，所有囚犯都向同一個地方露出向往的、虔誠的、略帶羞愧同時極端渴望的神情。

    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如果不是聖女，就是惡魔。

    當然，無論二者為何，對王者來說都是一樣的。

    殺死！因為太過危險，不應該利用，而是消滅。

    殺死！除天主和撒旦，沒有力量能夠控製聖人或者魔鬼。

    殺死，威脅統治之物！

    殺死，煽動愚民之人！

    這位自稱受到上帝啟示，但被腓力二世以女巫和異端罪名抓起來，準備公開處刑的女人，就是他所謂的法蘭西秘密武器。

    但令人感覺到好笑的是，原本想要除之而後快的東西，居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腓力二世將所有獄卒和囚犯以及隨從全部趕走，將那個女人帶到一處稍微幹淨且偏僻的牢房中，開始和她談判。

    不過腓力二世是絕對不會告訴對方自己已經戰敗，法蘭西已經快要完蛋，以此來乞求對方幫助自己。腓力二世仍然覺得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能夠說服這位有著奇特力量的女人，為自己效力。

    “女人，事實上到現在為止，我仍然無法相信你。”

    腓力二世這樣沉聲說道，同時盯著女人的臉，希望能夠看出些許動搖。但是很遺憾，對方麵無表情。

    “本著上帝的教誨，我不希望濫殺無辜，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對方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你可以把這當成是一種試煉，如果你真的是上帝的選民，天生的聖人，那麽這自然難不倒你，否則你就如同教士們說的那樣，是個騙子、女巫、異端、”

    “我願意接受！”

    女人打斷腓力二世滔滔不絕的謊言和欺騙，以斬釘截鐵的語氣回應：“為了上帝、人民、法蘭西的自由、榮耀！”

    腓力二世極其勉強的露出微笑，因為在她的回複當中，沒有國王。

    ——————————

    戰爭至此毫無懸念，無論是貴族、平民、都認為法蘭西的失敗近在咫尺，隻有在極端絕望和無奈的情況下，法蘭西才會將軍隊的指揮權，交給一個農家出生，一個字都不識，今年剛滿17歲的少女。

    簡直是莫名其妙……

    在獲得這樣的消息後，阿爾托莉雅隻覺得腓力二世已經完全瘋了，根本沒有把這份情報當作一回事。

    在阿爾托莉雅想來，就算退一萬步，對方真的是什麽優秀人才，極為出色的將領，但是法蘭西如今已經山窮水盡，再也沒有貴族響應號召，拿著王室財產雇傭的一批傭兵也逃跑了一大半，如今腓力二世麾下能夠作戰的將士加起來不超過三千人，而自己呢？

    雖然將全部的英倫征召兵都送了回去，但是自己手上仍舊有接近一萬名凱爾特諾曼正規軍，以及一萬名布列塔尼軍隊，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前來投奔的法蘭西貴族軍隊，阿爾托莉雅的軍隊人數仍舊維持在三萬左右。

    同時，勃艮第人也出動兩萬七千人……

    在這之前因為諾曼人已經率先占領巴黎，所以勃艮第人並沒有獲得足夠的好處，這一回勃艮第人摩拳擦掌，想要率先攻破奧爾良，好趁機擴大地盤。

    除此之外便是阿基坦！

    阿基坦公爵愛德華四世，在占領圖盧茲後實力也恢複不少，手下能夠動員一到兩萬軍隊，同時愛德華四世對安茹的土地也垂延三尺，參加這次戰爭的可能性很大。

    這樣算起來新的諾曼、勃艮第、阿基坦聯軍，所能調動的軍隊有六到七萬，是對方的二十倍，如果這樣都能戰敗，那阿爾托莉雅就簡直無話可說。

    然而事情並不像阿爾托莉雅想象的那麽簡單，在奧爾良雖然腓力二世仍舊放心不下，但也無可奈何。

    最終在少女向他保證，就目前看來，法蘭西的確還需要一位國王，而你的確是不錯的人選之後，腓力二世赦免了她的罪行，並任命她擔任法蘭西全軍統帥。

    不過現在的法蘭西軍隊，加起來也不過兩三千人馬，雖然全都是最為忠誠於腓力二世的人馬，且絕大多數都是貴族、騎士、扈從、老兵，這種擁有戰鬥力的人，但人數畢竟還是太少，僅僅憑借這樣的軍隊，是無法和超過自己二十倍的敵人作戰的，所以剪斷長發，將裙子換成甲胄的少女覺得，自己需要更多的士兵，更多願意為法蘭西戰鬥的人！

    就像之前所描述的那樣，這個少女似乎擁有能讓人心悅誠服，為之赴湯蹈火的神秘力量，經過她的勸說之後，之前囚禁她的監獄獄卒和囚犯，全都自願陪伴她一起上陣殺敵，這就是她招募到的第一批士兵。

    之後，少女在奧爾良城內到處巡回演講，將城內因為戰爭流離失所的市民們全都集中起來，之後是附近山裏的強盜、土匪、暴民……

    少女的確擁有著神奇的力量，這些無法無天的惡棍，再與之見麵後隻聽其三言兩語，就完全改變了心思，成為最堅定的愛國者和勇士。

    當一些並未見過少女的人嘲笑他們，說他們是色令智昏的時候，那些受到少女感召的人會驚訝的發現，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種侮辱。

    “並不是那樣，盡管這個少女很漂亮，但是吸引我們的是另一種東西。”

    極為戲劇性的，少女在幾天的時間內便集結了一支人數超過一萬的軍隊，盡管這些人的裝備簡陋，且毫無紀律性可言，但全都精神極佳，士氣高漲，好像被蜂蜜所吸引過來的螞蟻，人數不斷增加，每一天都會有人慕名而來，加入少女的軍隊。

    很快，少女便擁有一萬四千名士兵，雖然在數量上比聯軍少三四倍，但已經擁有一戰之力。

    此刻的局勢是這樣的……

    阿爾托莉雅的戰略頭腦，或者壞心眼還是不錯的。

    又或者說是歪打正著，另一個原因是要等待蘭迪來主持大局，所以主力大軍仍舊留在巴黎，現在繼續維持推薦的隻有阿基坦和勃艮第兩支軍隊。

    分析這樣的形勢後，法蘭西貴族將領認為應該先南下，擊敗實力最為弱小的阿基坦，之後再由南北上擊敗勃艮第，最後在和諾曼人進行總決戰。

    但是這樣的建議卻被少女否決！

    “如果真是這樣，即使我軍能夠接連獲勝，也會損失慘重，最後必然敗在諾曼人手中，畢竟我們人數太少，根本無法進行連續多次戰役。”

    “那照你這麽說，你有更好的戰略方法？”法蘭西將領不服氣的問道。

    (本章完)